第240章 青山開會（2）

巴東來忍著疼，將自己的衣服合上。

「你們現在，不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了吧？」

……

西北。

「砰！」

連長命令道：「使勁給我轟。」

躲在山石後面的門栓被炸的滿頭塵土。「他大爺！」

他拿著槍，更換陣地。

下方，士兵們打開彈藥箱，迫擊炮裝填，發射。

山頭上火光四射。

門栓大喊：「今天是個赴死的好日子！我說的是你們吶，我帶了足夠的子彈，可每一顆華夏子彈都來之不易，你們他媽還是掉頭打鬼子去吧！」

山下，時光的手下嘀咕。「難道他真的帶了足夠的子彈？攻！」

連長得令，立即出言：「給我往上攻~」

門栓找到一處狹窄地帶，躲在山石后喘著氣。

……

天目山議事廳。

時光對巴東來說：「老頭子，回頭我給先生報告你的死因，就寫：企圖以半死之軀，耗死天目山全體，之後，不遂身亡。」

「先生難得一笑，興許會因為這個破一次例。」

巴東來苦澀的笑笑。「我希望他能笑，他笑的多些，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些。」

「雙車老大，事發當天，是你帶著人，去和陳植談判的吧？」

雙車不敢輕易接招。「什麼叫事發，最近沒少出事兒，你說的是哪次事發。」

巴東來繼續明確：「就是談判變成了清洗，通力合作變成了自相殘殺的那次，所有亂子的第一槍。」

雙車馬上回復：「第一槍是你們的人先開的，好在打的是船幫的人。」

時光看雙車不配合，立即訓斥：「弄清楚所有的事情真相，對我們有什麼壞處？跟一個轉眼就死的老頭子玩什麼不認賬？」

巴東來看時光替他說話，嘴角微微一笑。

雙車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是他們先開的第一槍！不過在此之前，笑面暴的人，已經先砍死他們兩個人了。」

時光怒吼。「這他娘的也叫第一槍？敢情只要不開槍，砍死一百個都不叫開槍~」

巴東來沒有過多在這件事上廢嘴皮子。他繼續溫和而堅定的問道：「這談判怎麼就談到了血流成河？聽說船幫，沒一個活的。」

雙車立刻道：「混江湖的混到大打出手，不外乎利欲熏心，是笑面暴找的我，他說拉合老陳手裡有正牌種子，何不兩相配合，來票大的。」

雙車一邊回憶當時一邊組織語言。「他說，他並不想發狠，反正老陳為了統一戰線，就算吃個大啞巴虧，他也就自認倒霉吧，一向如此。」

巴東來眼神悲傷：「言之有理……」

雙車繼續分析：「笑面暴精的，就是張臉皮，可陳植，根本就不知道內線是我們的人，算人者，人亦算之啊。我並沒有要和陳植，扯破臉的意思。算計的也不是你們，打成那樣，要是向你們的人開過一槍，我就是孫子！」

「我只是靜觀其變，笑面暴得了手，再從他手上拿過來，問心無愧，天地良心吶。」

巴東來嗤笑：「果然是天地良心。」

時光聞言：「什麼事情，都在乎自己眼前那個小功小過，此時，牽動全局，為什麼不先報告先生。」、

時光掏出手槍拍在桌子上，顯然是有威脅的意思。

雙車委屈：「報了！可是誰又能像你這樣，跟先生即刻聯繫的，那笑面暴動了手，我這兒坐視不管，反而是過，而我們歷來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打日本人，都能叫做打錯了，可是打鴻蒙，那是絕對沒錯。」

巴東來聽到這裡，痛苦的閉上眼。

時光也是牽起嘴角，點點頭。

雙車繼續說：「而且，是船幫打鴻蒙，錯也錯在他們。要是種子，真讓若水得手，借著功勞，就有翻身做大的機會。平心而論，為了先生，時光，你會怎麼做？」

時光看著雙車：「我會毫不猶豫的斬盡殺絕，我會做的很乾凈，不帶著一褲子屎苟存。」

說的雙車低下頭，羞愧。

借著時光看向青山：「我是真的在為先生做事。」

巴東來道：「我一個老頭子，沒能力向各位興師問罪。我只是想，和諸位一起搞清楚是非。如果我是日本人，占著上海這麼一塊好地方，怎麼可能容忍幫會勢力動輒以萬人計？」

「還被你們水潑不進地經營著，有槍有人，還有最嚴密的組織。我眼裡根本看不見鴻蒙！我要對你們做的，跟時光一樣，斬盡殺絕。」

時光彷彿受到挑釁一般：「我很好奇，你怎麼斬盡殺絕。」

巴東來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陰謀，一定是陰謀。但不在我這兒，在日本人那兒。」

「我就是想弄清楚，日本人究竟怎麼才能把你們斬盡殺絕。」

「你們等著看吧，看日本人給你準備了一個什麼樣的大陰謀。」

此時，天目山眾人抓耳朵的抓耳朵，撓頭的撓頭。

巴東來只得再次說：「列位，列位。」

「我知道你們討厭我，嫌我廢話太多。可我給你們說這些話，就是為了喚醒你們。每當我想把壞事變得好一點的時候，卻都看到的是從壞走向更壞。」

「因為，每一個人心裡想的，跟你們現在一樣，四個字，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現場一片死寂，時光看看眾人，巴東來請求道：「時光老弟，可不可以讓他們抽根煙醒醒神呢？」

「可以！」時光槍口頂著桌子滑動槍套子彈頂上膛火。

舉起手槍「砰~！」

所有人瞬間清醒。

時光伸手。「繼續~」

此時，門外的把守換了崗。「換班了~」

重新換來兩人看守大門。

屋內，巴東來繼續道。「雙車老大，久仰大名。」

雙車皮笑肉不笑。

「都說雙車老大，為人極講道義，出手也很有分寸，才能坐鎮上海這個諸方彙集的多事之地。」

「還把個天目山，執掌的風生水起。」

「呵呵，好說好說。」雙車應付著。

「我想，雙車老大想的也是最好不傷一人，若鴻蒙得奇功，還能排擠若水。以後，見了船幫和我讜舊識面上也能說得過去。」

「上海是個文明的地方，動輒滅門，不是輸家也會成了輸家，是不是？」

雙車眉頭一皺，「那當然，我又不是傻子。」

巴東來繼續分析：「可你們現在和船幫還是成了不共戴天。曾經的三方合作，已經成了一團混亂，我們你們他們個個自保不暇。那天究竟是什麼變故，讓一步好棋，變成了死局呢？」

時光見雙車不說話，催促著：「沒有就告訴他，有就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