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由心生

城堡是作為領主的居所，這裡大約有80多名職業的披甲士兵，他們負責整個城堡平常的守衛和巡邏。同時還有差不多數量的僕人，負責照料領主一家和這些士兵的生活，還有整個城堡的打掃。至於城主一家基本都生活在上層，反正他一直沒見過。

其實作為領主也挺不容易的，要維持這麼多人的生活，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其實經常會有一些貴族和封地騎士，因為經營不善而破產。然後變賣家產四處流浪，或是接受別人的雇傭，或者能夠找到一個新的領主效忠。

至於其他人都生活在城堡外的村莊或是港口，劉遠也仔細觀察過，他們的生活水平很差。普通民眾居住的房子，就是拿石塊壘了一圈矮牆，然後再用樹枝和茅草搭出上半層建築，比起上一個世界大明百姓的土坯房差遠了。

劉遠還注意到這裡的民眾十分缺乏鐵器，只有極少的人家中擁有鐵鍋，用的都是陶鍋。所以他們食物的烹飪方式只有烹煮，就連餐具和常用物品都是木質的。所有人的皮膚常年受到海風的侵襲，都顯得十分的老。由此推斷維娜可能也只有十八九歲，唉～造孽啊！

普通的領民們，見到城堡里的士兵和僕人都顯得十分的恭敬，特別是像布瑪這種擁有採買權的，更是顯得卑微。

這裡的衛生條件實在是太差了，無論是城堡還是村莊都有隨處可見的污水和人畜的糞便。在這樣的環境下，可想而知嬰幼兒的夭折率一定非常高。

反正他就不止一次見到，有人把死去的嬰兒埋葬。

弱小就是原罪，劉遠現在是深刻體會到了。他要是投胎在貧民家庭，多半是活不下去的。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劉遠已經一歲了。由於需要元氣淬體，他的身體發育的要比同齡人慢一些，而且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時間睡眠，給人的感覺病怏怏的。城堡中那個灰袍老頭也來看過，他沒說話搖搖頭又走了。劉遠對他的表現很是不屑，那老傢伙絕對看不出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才裝模作樣的。

不買倒是對這個孩子相當的滿意，因為劉遠從來不給他找麻煩。也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喜歡哭鬧。他只要吃飽了就會非常安靜，布瑪經常會抱著劉遠跟他發牢騷。那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聆聽者，也多虧了布瑪的話癆屬性。劉遠的語言進度條兒上漲的非常快，現在已經可以聽明白他們的日常對話了。

哦，對了，劉遠還掌握了一個新技能，那就是可以自主的控制休眠時間。沒辦法，這是被逼出來的。那個光頭名叫巴林，是領主的管家，城堡中所有的僕人都歸他管理，他經常會在晚上溜進房間和布瑪幽會。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戰況空前吵的他煩躁不已。已經臨近冬天了，這個時代也沒什麼娛樂項目，巴林來找布瑪的時間越來越頻繁，劉遠實在是不勝其擾，所以就演化出來這麼個技能，他現在已經能做到五秒入睡。

劉遠透過水盆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的長相。皮膚很白頭髮居然會是銀金色的，要不是那雙深紫色的眼眸還以為自己得了白化病呢。漸漸的從旁人的口中，了解到自己可能是城堡中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子，所以才受到一定的照顧，劉遠懷疑就是領主幹的。

因為這一次出席有一次在城堡外看到了領主一家出遊。領主大人帶著妻兒，去別的領主那裡參加宴會，那領主少爺也就十一二歲。想不明白的是領主頭髮是黑色的，維娜也是黑頭髮，生出銀髮的孩子來。而且周圍的人好像並不覺得驚訝，他漸漸的知道了一個詞『龍種』。反正他不太喜歡這副外貌，也不喜歡外人看他的目光。

可能是出於這樣的心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身體發生了一些未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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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歷280年，時光荏苒，劉遠已經五歲了。這些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令人津津樂道的那就是，劉遠原本銀金色的頭髮漸漸的變成了黑色。就連紫色的眼眸也變得漆黑而深邃，就連皮膚和外貌也變得有些奇怪。後來他的便宜父親，阿德里安伯爵見到他的變化，從此以後就變得不再關心了。

對此劉遠倒是很滿意，因為他發現如今的外貌，已經變得越來越像從前藍星的自己了，也喚起了他很多幼年的回憶。布瑪還是像從前的那樣關心他，他對這個養母也是很親近的。他兩歲那年，布瑪也生過一個孩子，孩子的父親絕對是巴林。很可惜那孩子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劉遠陪伴了她好幾天，布瑪才走出了陰霾。聽說她之前也流產過幾次，或許是年齡大了，也許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布瑪沒有再懷過孩子，巴林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不過劉遠聽別的女僕們說，巴林又勾搭其上了其他的年輕的女僕。從那以後布瑪將全部的愛，都傾注在了劉遠身上。

劉遠就像其他生活在城堡中的孩子一樣，儘管才五歲，已經開始學著幹活兒了。但他經常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個頭看上去也要比同齡的孩子要小。可是他的力氣很大，手也很靈巧，可以幫著布瑪干削土豆，清洗蔬菜一類的工作。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總是髒兮兮的，不論是身上還是衣衫都非常的乾淨。劉遠模樣也很清秀，很招廚房眾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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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的不懈努力，身體情況有了很大的改善，已經可以做的每天活動八小時以上了。倒是領主塔樓上的那個灰袍老頭兒經常會來找他，老頭名叫威爾斯。後來他才知道，威爾斯原來是城裡的學士。這個職位怎麼說呢？相當於領主的顧問，同時還兼職醫生和導師等職務。可以說是整個領地最有學問的人。聽僕人們說，領主塔樓上那些黑色的大烏鴉，也是由學士飼養的。

可是劉遠對這個老頭兒可沒啥好印象，或許是劉遠外貌的變化引起了他的好奇。威爾斯每次來都會在剪掉一些他的頭髮和指甲，甚至用小刀刺破他的手指收集血液。每次瞧見匕首上黑褐色銹跡，就知道這老貨不懂啥叫消毒。不過這個老頭倒是很講究，一次採樣完成以後，都會給他留下幾枚銅幣。

就是劉遠手裡把玩的這種，叫作銅分幣，也是最基礎的貨幣。它是一次性批量鑄造出來的，外形很粗糙只有幾個簡單的文字和七芒星。除此之外，還有四種價值不等的銅幣。有價值兩個銅分幣的半銅麥幣，有價值四個銅分幣的銅麥幣，有價值八個銅分幣的銅星幣，還有一種價值半個銅分幣的銅板。據說在他們之上還有金幣和銀幣，劉遠這幾年都沒有見到過。僕人和平民交易使用銅幣就足夠了。畢竟銅幣的購買力很強，一個大約一斤左右的麵包，也只需要支付三個銅板。

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知道要在這裡生活多久。為了以後能有個更好的出路，劉遠也開始攢錢了。

領主在當地享有極高的權利，普通的民眾需要繳納所有收入的一半以上作為賦稅。至於收稅的名目，五花八門兒有幾十種。聽說以前的貴族還擁有初夜權，不過在幾十年前被國王廢除了。

這幾年劉遠漸漸的才明白了，伯爵的領地其實並不僅限於這座島嶼。在海的對岸，還擁有幾座村子和莊園。賽提加家族的主要產業，就是擁有數十條海船的船隊，這些商隊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其實阿德里安伯爵在外面的名聲並不太好，有著「貪婪的紅蟹」的外號。大量的貿易使得蟹島物價非常的低廉，至少賽提加家族的領民們，幸福指數還是蠻高的。

布瑪現在開始操心劉遠的未來了，劉遠在城堡中只是一個私生子。按照規矩，私生子成年以後都要離開城堡自謀生路的。而且布瑪也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這個世界人們的平均壽命差不多在四十歲左右。她已經三十八歲了，需要儘早規劃劉遠未來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