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人生轉折
查爾斯在診所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亞瑟已經被他送進診所看病，但是查爾斯直觀的感覺到亞瑟的情況不妙。
只因亞瑟咳的嘴邊都是血。
診所內。
醫生看了看亞瑟的舌頭，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洗手台邊洗手。
"醫生，我的情況怎麼樣了？"亞瑟感到不妙，虛弱的開口發問。
俗話說的好，不怕醫生說話，只怕醫生搖頭。
"情況很不好。"醫生洗完手，伸手想往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但注意到亞瑟又把手放下了。
"你得了肺結核，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病。"醫生嘆息著。
亞瑟一怔，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亞瑟猛然想到在瓦倫丁收債時遇到的那個叫作唐斯的牧師，當日因，今日果。他的病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這種疾病是逐步惡化的，你會……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保持休息，還有就是找個溫暖並且乾燥的地方調養。"醫生憐憫的看著亞瑟，給出了提議。
醫生沒有明確說出染上這種病的後果，可是亞瑟也已經明白了。這種病目前為止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如果病情急速惡化，亞瑟可能很快就會死去。
"我……我只要去加利福尼亞的度假村過冬就好了。不，我做不到。"一瞬間，亞瑟萌生了退休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幫派，亞瑟又放棄了。
幫派的人對亞瑟來說是最重要的，是他最重的牽挂，否則在這一切糟糕的開始——黑水鎮搶劫之前，亞瑟就可以拿著已經不菲的積蓄離開幫派過上自己的好日子。
現在幫派陷入了比以往更加困難的境地，亞瑟認為自己不能現在退出，他要保護好幫派里的大家。
就像亞瑟之前身體還好時說的，他不會放棄幫派里任何一個好的人，現在讓他拋棄所有人一個人逃走，亞瑟做不到。
"我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醫生面對亞瑟的病束手無策，心中也很是無奈。
相比直接死亡更加恐懼的是慢慢等待死亡。
亞瑟知道在醫生這裡得不到更大的幫助了，便想起身離開這裡。
"等一等，或許我可以讓你今天精神一點，也算是對你醫藥費的補償，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了。"醫生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支裝著腎上腺素類藥劑的針，示意亞瑟回到座位上。
亞瑟打完一針，果真覺得精神了不少。當然這只是暫時的，藥劑效果褪去之後，他將會更加的虛弱。
亞瑟走出診所，遇上了正等待他出門的查爾斯。
"亞瑟，你終於出來了。怎麼樣？你的情況還好嗎？"查爾斯看到亞瑟出來鬆了一口氣。
畢竟亞瑟先前看上去馬上就要沒命了一樣，也不知為何會突然這樣。
亞瑟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他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突然到來的事實。
"查爾斯，我……"亞瑟緩緩開口，對著自己的好友查爾斯說道，"我得了肺結核，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病。醫生說我病的很嚴重，不好好調養的話，我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查爾斯一愣，震驚的看著亞瑟。肺結核不是一種特別罕見的病，查爾斯也是知道的。
"哦，亞瑟……"查爾斯看著面色慘白的亞瑟，無奈地說道。
查爾斯了解亞瑟，亞瑟不會輕易的離開幫派的，如果可以，亞瑟在之前瑪麗找他的時候就離開了。
亞瑟知道查爾斯也幫不了他什麼，一切只能他一個人默默承受。
亞瑟走到馬邊，招呼查爾斯道："走吧，我們去干我們該乾的事，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你知道嗎？亞瑟。有時候知道自己的死期未免不是一件幸事。"騎上了馬，查爾斯出聲安慰亞瑟說。
"我不這麼覺得……"亞瑟勉強笑了下，搖了搖頭。
知道自己的死期為什麼會是一件幸事呢？
"我們都是一群活不長的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死於意外。"查爾斯解釋道，"亞瑟，至少你還有機會彌補。而卡蘭德家的那兩個小子卻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們生前是個壞蛋，死後也將一直是個壞蛋。"
查爾斯是個真正的好人，卡蘭德兄弟做了不少壞事卻無法得到救贖。而亞瑟起碼還有時間去彌補之前所做的。
至於另外一個死去的成員珍妮，查爾斯沒有提及。因為珍妮本就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珍妮死於黑水鎮那場搶劫，完全是命運的不幸。
"某種程度上來說，亞瑟你很走運。你還有機會做一個好人。"查爾斯盡量安慰著亞瑟，希望亞瑟的心裡能夠輕鬆一點。
亞瑟太苦了，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不幸的。經歷這麼多年的亡命之徒生活，本以為未來還有擺脫不幸命運的希望，結果疾病又找上了亞瑟。
"或許吧。"亞瑟沉聲說道。
"亞瑟，你還好嗎？"查爾斯擔憂的看著亞瑟。
"我們走吧。去干我們該乾的事。"亞瑟調轉馬頭，提醒查爾斯該去河狸岩洞看看了。
當個好人，從現在開始真的能夠救贖自己嗎？亞瑟想道。
亞瑟不清楚，但是也許他未來會嘗試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疾病的緣故產生了幻覺，亞瑟經過聖丹尼斯十字路口時竟然看到了一隻美麗的鹿。
怎麼會在一所城市的中心看到一隻鹿呢？亞瑟搖搖頭，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亞瑟和查爾斯在天黑後到達了河狸岩洞，這裡被弗斯特血洗過一遍，到處都是死去的屍體，有的屍體看上去還被野生動物啃食過。
顯然這裡沒有人，因為距離弗斯特的屠殺還沒有過去幾天。
但是在陰森森的起霧了的森林裡，配合上那地上死態各異的屍體，河狸岩洞更加的令人感到詭異了。
"查爾斯，我們把這個地方清理一下，等天亮后就去告訴幫派的大伙兒們來這裡吧。"亞瑟拾起一具死屍提議道。
天色已晚，查爾斯沒有異議。
雖然在這麼一個地方過夜，怪讓人瘮得慌。好在兩人都不是普通人，還能扛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