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任公公在一起最安心

第7章 與任公公在一起最安心

皇帝走出了皇后寢宮沒有坐車輦,步行的往自己寢宮走著,對任公公說:「你這心裡偏著澄玖,說說澄玖給了你什麼好處?」

任公公笑嘻嘻說:「奴這是盡奴的本分。是工部樊即墨尚書辦事得力,給公主安排了一個叫徐知霖的進士,面上是文弱書生,還有些功夫在身上。這次就是他一把抓住了射向公主的箭,公主才安然無恙。」

皇帝:「查這個人的來歷了嘛?」

任公公:「查了,徐知霖祖輩也是有功名的,家道沒落,其母變賣了家產,換了一處離學堂近的地方居住,幾代下來,後代子弟中就指望徐知霖能重能振門楣,鄰居曾是過世錢老將軍的侍衛,受傷回老家養老了。就跟著學了些招式,沒想到入了迷,就要從戎。徐知霖是當地有名的才子,徐老夫人一聽要當武夫,要死要活的,鬧著動靜可大了,街坊鄰居都知道,徐知霖扭不過就參加了科考,沒想到去年就考中了,二甲。」

皇帝邊聽邊想:「嗯,是個人才。跟著公主,朕還放心些。公主沒少難為他吧。」

任公公:「陛下放心,公主並不驕橫,被惹著了多好的性兒也忍不了,心裡好著呢,是個好孩子,從不打罵欺壓宮人,皇后教導地很好。過去有宮人偷著朝公主扔石子,實也是被人指使,奴都清理乾淨了。」

皇帝哼了一聲說:「還不驕橫,還能心好?你這奴才真是能把黑的說白了。」

任公公不慌的說:「本是公主,生來身上自然就有皇家威嚴。陛下想想幾位皇姑不也如此。公主本就是心無二兩的孩子,公主的驕橫也是對郡君、世子,這些皇親而已。不是奴多嘴,郡君、世子實在是太沒有尊卑了,人家親兄弟姊妹幾人對公主自己一人,公主見到他們就象是長了刺一樣時時防備,更沒有親近可言了。宗室這一代是難親厚了。」

皇帝佯怒了:「大膽!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還小,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今後會親厚的。以後不可再說這話。」任公公嚇得一下就跪下了。

皇帝:「起來吧,以後不可再說。」

任公公只記得,公主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不會說話時就哼哼嘰嘰的讓嬤嬤給自己拿果子;會走了,就親自己自己拿果子、糖果、果子,會說話了「任公公,我長大了給你養老」這話從公主口中說出。

自己是個閹人這輩子無兒無女,這話說出來,雖然自己被嚇得一下就跪下了,不管公主是真心假心,自己的心卻是異常的暖。公主長大了,每每看到自己也都是格外親熱,那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每逢生辰還給生辰禮,公主是個有心的。就是親生兒女也不過如此吧。

公主進了書院,任公公還記得一日公主對他說:「與任公公一樣,希兒最安心。」任公公知道公主在書院過得並不好,沒有幾人拿她當公主。

任公公看看皇帝,不能這樣乾巴的跟著皇帝,說點兒好聽的:「各宮的娘娘對公主也是極好的,公主要買宅子,各宮娘娘也是出個份子錢的。」

皇帝:「平日爭風吃醋的,這事倒是心齊。」想了想說:「罰了三個月月俸,」頓了一下說:「罰還是要罰的。就按月俸的錢分發下去,當賞了,再多給一個月的。公主都解了禁足,也不能委屈了她們。」皇帝長嘆一口氣說:「唉,為人父母的,這孩子惹下事,還得幫著善後。想當年,先帝子女眾多,更是被鬧得頭大吧,前朝後宮的斷官司。」

任公公:「皇上,那,今晚誰侍寢呀?」

皇帝神秘兮兮的問任公公:「誰給澄玖的……份子錢多?」任公公心想這公主絕對是皇帝親生的,一模一樣,想起公主幾歲時,大熱的天,也是這般模樣,提著食盒本偷偷摸摸的來,以為是來看皇上的,結果是給自己送冰飲的,說自己照顧父皇很是操勞辛苦,給自己去去暑氣。

之後,長大了,嬤嬤不讓公主暑天出門,就遣人來送。自己是這皇宮的總管太監,怎麼可能缺這個,但是論這份赤子之心的心意,認的那些徒弟、兒子的不都是來巴結自己的,卻是沒有的。

任公公想了想說:「淑妃給的最多。」

皇帝不屑的說:「她母家富得流油,朕都覺她給的少了。」

任公公一轉說:「要是算母家的家底,成美人給的最多。」

皇帝:「成美人太剛毅了,武將之女。」皇帝正在猶豫。

任公公快速的想:「向才人,皇上,向才人母家貧寒,那點月俸還要接濟母家,這給了澄玖一個月月俸。公主知道她錢財不多,就沒要。向才人說家裡貧寒,重男輕女,要供弟弟讀書,這才讓她進了宮,又得了恩寵,自己在宮裡有吃有喝的,不用什麼錢。向才人知道公主是體恤自己,公主要是不收下,在宮裡怕是被人說是公主瞧不起才人。」

皇帝:「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任公公笑嘻嘻的說:「公主對奴說的,說讓奴多照拂一下向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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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嗯,甚好。就向才人吧。」皇家開枝散葉是頭等大事。「澄玖遇刺之事,趕緊查,是何人所為?」

任公公:「是。」

皇帝拽著任公公神秘地問:「你這大內總管,就沒說掏點銀子?」

任公公笑嘻嘻的說:「奴……奴……唉……奴……」

皇帝:「你就摳吧!就給了一包銀子!虧公主對你那麼好!」

任公公急了脫口而出:「那是一包銀票,一張一千兩啊。」

皇帝哈哈大笑:「又不罰你月俸,嚇成這樣了。」突然想到,「你給的銀子都夠買下一大宅子了,怎麼澄玖還缺錢?」

任公公:「買了還得修呢,能不缺嘛。這戶部不是給撥了銀子嘛,奴出的份子公主還給奴了。」

皇帝不可思議的看著任公公:「還你,你還收了?那妃嬪的錢,這兔崽子怎麼不還?要朕來貼補。」

任公公意味深長的說:「公主說皇上不會虧待自己大、小媳婦的。」

皇帝氣得都要摔東西了,走在宮道上也沒有什麼可摔的:「這兔崽子,這兔崽子。」沖著任公公說:「你說,這生養孩子有什麼好的,這麼點兒都開始算計親爹!」後面跟得內監侍女大氣不敢喘,不知道皇帝與任公公在說什麼,到後面才知道是因為公主。

任公公淡淡的說:「堂堂一國公主自己想買個小宅子還要被責罰,這要後世人看到,不會說皇家節儉,只會說窮。」

皇帝一聽啞口無言:「兒女都是債!得還!以後想買啥買啥,最好把蜀國給她爹買回來。」皇帝氣呼呼的噌噌往前走。

任公公:「皇上,這是要往哪裡?還沒用膳呢。」

皇帝:「不是去向才人那兒嘛?」

任公公:「還沒派人去告之向才人呢……還沒用膳呢……向才人還得梳洗……」

皇帝停下來轉身對任公公悄悄說:「那就在清溫池用膳,看鴛鴦戲水如何。」大步往前走

任公公長舒一口氣,大晚上的哪兒有鴛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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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萬川,吾本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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