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剔塵除垢

第225章 剔塵除垢

澄玖才想起來:「不能扒光。」而安、淵淵有些不解的看著澄玖。

而安:「不扒光,要做什麼?」

澄玖:「這人壞得很,與之前的使臣不同。自大,臉皮那麼厚,得讓他皮薄點兒。」澄玖想想說,「給他好好洗個澡,一定要洗乾淨,把他身上的毛脫了,一定要做如姑娘般嫩滑,頭髮也要梳成姑娘般的髮髻,要上妝,用上好的胭脂水粉,萬不可怠慢了他。」

淵淵:「公主,好主意。」

澄玖:「指甲也要染上,穿上女裝,最好有波斯的衣服給他穿上,遊街。」侍衛聽的眼睛都大了,心想:公主,太狠了吧。

澄玖還問侍衛:「記住了嘛?」

侍衛抬起頭看著澄玖,澄玖看著侍衛,侍衛意識到馬上低下頭:「記下了……吧!」

澄玖:「人這侍衛新來的吧?」

侍衛:「不是,一直在公主左右。」澄玖知道他是暗衛。

淵淵說:「不要緊張,公主對下人很好的。」

而安:「沒記住不要緊,可以再來問我。先給他脫毛,打扮成女子模樣,這下記住了吧?」

侍衛心安不少:「記住了,多謝姐姐。」

把淵淵逗笑了:「姐姐,看樣子都比我大還叫我們姐姐。」

侍衛害羞了,而安:「快去吧。」侍衛高高興興的就下去了。

澄玖又倚回了椅子里,同而安、淵淵又開始吃吃喝喝,聊著天。

容與安得知東胡使臣來找澄玖就匆匆忙忙的趕來,進府一看一切如常,沒看到東胡使臣,就見公主半躺在大堂正位上寬大的椅子上,雙腿耷拉在一側的扶手上晃悠著雙腿,倚著的靠枕搭在另一側的扶手上,這副樣子真像個無禮節的紈絝,別說是女子了,以容與安的標準任何一位女子都不會如此不端正。旁邊的而安和淵淵兩位侍女服侍著,也不知道吃著什麼,說著什麼,這副得意鬆弛的模樣真是叫人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容與安忍著氣,嗑了一聲,澄玖一看是他來了,雙腿一個翻花就坐了起來:「小侯爺這麼快就來了?」吩咐道,「上好茶。」

容與安不悅道:「誰家閨秀坐相會如此?」

澄玖笑嘻嘻的問道:「生氣了?」容與安白了他一眼,「這就生氣了?」澄玖收拾完東胡使臣心情好得很,對容與安也就很有耐心,俏皮地反問道,「小侯爺直接闖進來,就不失禮了?」

容與安氣得瞪了一眼澄玖:「女子不是時刻都應保持端莊。」

澄玖:「我就想知道你們男子給女子定這麼多規矩是不是知道女子厲害,害怕……怕的?」

容與安:「不是你……公主……」

澄玖:「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母親、祖母、曾祖母在家時都是什麼樣?」

容與安得意的說:「我家女眷可都是很端莊的。」

澄玖:「你就是男子,不是女子,進入都要請示,所以看不到。」

容與安滿臉不信的道:「是嘛?」

澄玖:「要不那些趴窗戶的怎麼叫下流呢,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容與安不語。「小侯爺都不叫人通報就闖進來,進來就指責,也是不合規律吧。算了,我今天穿著戎裝也就不計較了。」

容與安道:「我還不是著急來給公主解圍!」

澄玖:「解什麼圍?」

容與安著急的說:「東胡使臣要和親,我一直攔著,我得知他私自來見公主就趕緊來了。」說完白了公主一眼。

澄玖:「東胡使臣來了多日,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容與安:「和親我沒同意,告訴公主做什麼。」

澄玖:「你就是沒娶妻,你要娶妻了,肯定夫妻不和,與你離心離德。」

容與安:「好端端的,你怎麼咒我呀?我一片好心……」

澄玖:「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我,使臣來我府里差點兒給我來個措手不及。你不想讓我知道,就不知道派兩人在我府門口把他攔住?」

容與安也覺得澄玖說得有理:「我也沒想到會直接來見公主。這事……與公主說了,和親,甭想。」

澄玖嘆了一口氣道:「安公子是不是不知道雙親也是要一起商量一些事的,就是祖父母也是要商量的。家不是一人獨大,后宅都是女子做主。就是我父皇母后也是要在一起商議些事情的,前院后宅是相連的,前朝後宮也脫不了關係。」

容與安才覺得自己有很多不懂的道理,這次可能確實失誤了:「我……這是託大了?」

澄玖:「我住在這裡又不是宮裡,他那樣的人自然能直接來尋我,欺負我一女子,對我威逼利誘。這傢伙臉皮真厚什麼招都能想的出來,還是個賴皮臉,真想給他扒兩層皮,讓他皮能薄點兒。」容與安聽澄玖這樣說東胡使臣自己被逗笑都不知道,「小侯爺早告訴我,我也好做準備,這樣搞得我就很被動。還好,解決一大半了。」

容與安問道:「使臣來過了,走了?」

澄玖:「來了,沒走,讓我硬留下了。」說著就讓而安把絹軸拿來給容與安看,容與安直覺上就覺得不好。「小侯爺來的正好,把這事辦了吧。」容與安一看絹上的內容眼睛都直了,都沒相信又看了一遍,看著澄玖滿眼的不可思議。「準備全城張燈結綵吧,公主我要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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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安問道:「怎麼……老東胡王死了,小東胡王要替代老東胡王嫁與公主,還世襲罔替!」容與安都呆了,這也能世襲罔替?真是開眼了,這公主真是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使臣怎麼同意的?」

澄玖:「怎麼能同意,我不過就是李代桃僵、偷梁換柱而已。他臉皮厚,用東胡五十萬大軍嚇唬我,嚇唬我是要付出代價的。」對容與安訴苦道,「我這裝得好累呀,哭天抹淚,拿捏分寸,演戲太不容易了,剛歇了一會兒小侯爺就闖進來了。」

容與安心想這又開始敲打我了,問道:「公主真要成婚?」

澄玖認真道:「東胡王來就是真的,不來就是讓這城裡熱鬧些,剛過完年也沒消停討個吉利去去這城中的晦氣,不能總這樣蕭條下去。」

容與安:「也好,按公主說的辦。」

澄玖用真誠的語氣對容與安道:「我知道,我能如此的任性妄為,就是因為有像容公子這樣的將士在我身後,給我托底,我是真感激容公子這麼多天都替我擋在前面,也是挫了東胡使臣的銳氣。」

容與安聽到澄玖說這話心裡一暖,語氣格外的好:「那還怪我沒告訴公主嗎?」

澄玖:「我不怪安公子攔著,安公子是真得不想我被這事所擾,是真得要護住我。安公子,有事不要自己全攬下,太累。多一個人可能就有了更好的法子,也是多一份力量。」容與安看著公主不知道說什麼,「我不是嬌滴滴的公主,和親這事我在朝堂與那些大臣明裡暗裡周旋幾個回合了。」

容與安不知道澄玖在朝庭上是怎麼周旋的,但能想象的到這並不容易,說道:「是臣僭越了。」容與安對澄玖的自稱臣了,這就是容與安的內心發生了變化。

澄玖:「安公子是位值得託付的人,以後娶妻也要與夫人有商有量,相互托底才最是穩妥,夫妻同心家族興旺。」

容與安點點頭,終於想起了東胡使臣:「那東胡使臣在哪兒,公主把他怎麼了?」

澄玖:「我給他用了軟骨散,安公子不要慌,好好服侍他呢。」

容與安聽完汗毛都豎起來了,直覺告訴自己沒有這樣的簡單。他現在要是信澄玖說的話這麼多年的仗就白打了。

容與安:「公主,臣能見見使臣嘛?」

澄玖:「能呀!走見見去。」對而安說,「這兩御絹可要放好。」容與安沒想到澄玖答應的這樣痛快,心裡稍安。「也不知道洗沒洗完。」

容與安:「洗什麼?」

澄玖:「沐浴呀。」

容與安:「使臣在沐浴?」

澄玖:「皮那麼厚,不得洗薄點兒呀。」

容與安心裡又沒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得給使臣沐浴。一行人走向後院,剛進後院就到慘叫聲。

澄玖:「這是怎麼了,不就沐浴嘛?」

一行人匆匆的朝慘叫聲的方向而去。

澄玖剛要進入屋內,就被容與安攔住,容與安怕場面太血腥,澄玖再被嚇到就是自己的失職了。

容與安一進去,自己先被嚇倒了。容與安看到東胡使臣幾乎全身裹著布,嘴裡讓使臣咬著布,屋內有兩名婆子和三名侍衛,三名侍衛按著臣,婆子一片一片的用很大的力氣快速的把身上的布揭下來,每撕下來一片,使臣都要大叫一聲。容與安上前一看,布上都是毛,再看使臣的腿就一條的白。

澄玖進來一看,問道:「洗的這麼快呀?」

婆子和侍衛一見是澄玖,立即拜見。澄玖看都沒看他們一抬手讓他們平身,睜大眼睛看使臣。

容與安發覺澄玖在看:「公主,這不能看。」

澄玖:「這有什麼不能看的,裹得這樣嚴實。」

一婆子道:「回公主,因要脫毛,沐浴的水就熱了些,泡了不到一刻鐘就泡好了,還好搓。敷上脫毛的膏藥,等都脫完還要再洗一下。」

容與安聽到脫毛,看著澄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小公主是要做什麼?

澄玖:「嗯!很好。一定要白白凈凈的。」

婆子:「是。」

使臣知道澄玖來了,用手指著澄玖,痛得都說不出話來。澄玖湊上前看了一下,「脫得這樣好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知道使臣皮膚底子好,安哥哥,你看,多白。」使臣在東胡也是貴族,自然養得好些,半文半武,喜歡大宣文化,沒有風吹日晒,皮膚確實比一般的東胡男子好不少,就是毛髮太多還挺長的。這毛髮又長又長也是他的驕傲,這下驕傲沒了。

容與安聽澄玖叫他安哥哥,真是沒有想到的事。再看澄玖,沒事人一樣,見容與安沒有上前看,還拉著他讓他看,「看呀,是不是挺白的。」

另一個婆子在使臣身上按著、摸著,摸著一塊布說:「這塊也幹了,可以揭了。」使臣掙扎著,無用。

澄玖:「這屋子挺熱的,給使臣喝點兒好茶,別脫水了。你們也是,做的好,會多給賞錢的。」

婆子一聽有賞錢,那是皺紋都笑了深了不少:「謝公主,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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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玖轉身走出了屋子,容與安臉都白了,問:「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澄玖:「剔塵除垢呀。」

容與安被震驚道:「剔塵除垢這麼用?」

澄玖:「我是公主,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容與安內心鄙視,「安哥哥,不必內心鄙視我,你這容家大公子在外面就不說是對一般百姓了,就是對於一些官員而言也是對你無可奈何只能忍著,就像你對我一般。」

容與安大大的眼睛看著澄玖,澄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說中了。容與安卻不服:「我才不會如你一般仗勢欺人。」

澄玖:「我欺負人,我欺負的都不是人。」說完,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看到容與安的眼神,找補道,「起碼自安哥哥后,就沒有欺負你了,有好幾年我都是被欺負的,也算是老天報應我了。」容與安聽完居然笑了。「安哥哥,留下來吃晚飯吧,今天做些好吃的很,安哥哥也來嘗嘗。」

容與安:「公主,能不能不叫我哥哥。」

澄玖看著容與安眨眨眼說:「小時候就是這樣叫的呀,你我冰釋前嫌……」

容與安:「臣什麼時候說與公主冰釋前嫌了?」

澄玖:「冰釋前嫌不就是一個形容詞嘛?那我做什麼安哥哥才能原諒我呢?安哥哥打算什麼時候能原諒我呢?」

容與安:「公主做什麼,臣都不會原諒公主呢?」

澄玖一點兒不難過的說:「不原諒,你也是我的安哥哥。」

容與安:「公主的臉皮……是不是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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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萬川,吾本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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