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可惜第二天,硯台才知道自己放心的有點太早了。

第390章 可惜第二天,硯台才知道自己放心的有點太早了。

第三百九十章

乾文帝被他氣笑了:「你還有理了?」

唐文風垂著腦袋,心裡嘟囔:那是。

「都教了你些什麼?」乾文帝問。

「就是騎射和一些簡單的功夫。」唐文風道:「他們說臣年紀大了,也只能學這些。那些需要從小練基本功的臣學不了。」

「幸好學不了。」乾文帝沒好氣道:「就這麼你都快上天了,要是再多學些功夫傍身,朕真是怕你把天都給捅個窟窿。」

唐文風暗自撇撇嘴,心道哪有這麼誇張,他又不是孫猴子。

「下次還敢上戰場嗎?」

「不......」

唐文風話沒說完,抬起頭,試探著問:「皇上,臣能不做文官,轉投武官嗎?臣覺得上戰場打仗還挺有意思的。」

乾文帝眉毛一豎:「想試試?」

「不......不想。」唐文風連忙埋下腦袋,「臣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乾文帝哼道:「朕看你就是心裡頭痒痒,還嘴上說說而已。趕緊滾回去,朕看著你就來氣!」

「是,臣告退。」

唐文風行完禮起身,一溜小跑出了御書房。

硯台和王柯也跟著走了。

乾文帝好笑地搖搖頭:「這個活寶。」

笑過後,他轉頭和四喜抱怨:「你看看他,平時明明把自己的小命看的那般重要,結果說上戰場就上了,這時候又不怕自個兒的小命丟在戰場上了。」

四喜笑著道:「唐大人心裡有數。」

「他有數?朕看他就是太沒數了。」乾文帝說著咳咳起來,端起茶碗正要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卻不想手一抖,失手將茶碗砸在了地上。

四喜哎喲一聲,連忙跪在地上去撿那些碎片,生怕劃到乾文帝。

「陛下,您......」

撿完碎片抬起頭的四喜獃滯,手中的碎片重新掉落在地,一時間摔的更碎了。

乾文帝忙拿過帕子擦拭著血,捂著嘴悶聲咳,一邊咳,一邊皺起眉警告他:「不許聲張。」

四喜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一邊手快地又拿了個茶碗給他重新倒了杯茶,一邊低聲道:「宣太醫來瞧瞧吧。」

「朕的身體已經快油盡燈枯,現在全靠那神棍手中的虎狼之葯吊著。看不看太醫也沒什麼兩樣。」乾文帝咽了咽嗓子,強忍著咳意,端起茶碗灌了一口茶咽下去,滿嘴的血腥味讓他不悅地再度皺眉。

「總歸是能讓您舒服著點。」四喜重新低下頭去,撿著地上的碎瓷片。

「又能舒服到哪裡去。」乾文帝嘆氣,隨手將染了血的帕子扔進爐子里。

看著火焰將那手帕吞噬,乾文帝低聲道:「朕走後,你將玉璽交給唐文風,還有朕準備的那一張空白的傳位聖旨。」

那份傳位聖旨他蓋了玉印,落了款,是特意早早備好的,就怕事出突然,到時候他來不及。

四喜抹了抹眼睛:「奴才記下了。」

「雲嬪那裡......」乾文帝出神片刻后,眼神幽幽沉下,「若是她要折騰,不願安分,那便去母留子。」

四喜頓了下,應聲:「是。」

乾文帝閉了閉眼,有些乏了:「去打盆水來給朕凈手,朕想睡會兒。」

「奴才這就去。」

*****

出了宮,唐文風忍不住回頭看向高高的宮門。

「大人,你看什麼呢?難不成還捨不得?」王柯湊過來調侃道:「要不再送你回去和皇上繼續聊聊?」

「去!」唐文風推開他的腦袋,「我就是覺得剛才看見皇上的臉色不是太好。」

這話一出口,笑模樣的王柯不笑了,且快速看了眼硯台。

硯台對他搖了搖頭,說:「先回去。」

唐文風從他倆的反應看出來,乾文帝的身體應該確實不大好了。

他沉默著上了馬車。

雖然他經常罵皇帝老兒,但不能否認乾文帝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上輩子唐文風的父親去的早,在他的記憶中早已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輩子的前十年,他一直痴痴傻傻,作為父親這個角色的唐成河對他一直縱容。哪怕後來他不傻了,唐成河也沒對他大小聲過。

兩輩子加起來,唐文風只在乾文帝的身上體會到了嚴父的形象。

說他是受虐狂也好,他就是覺得,相比起百依百順的唐成河,會罵他,會訓斥他的乾文帝,更符合童年記憶中的父親一角。

「大人在想什麼?」硯台破天荒地主動問起他。

唐文風道:「我就是在想以後要怎麼辦?」

「皇上會安排好一切的。」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硯台安靜了一會兒后,道:「猜到的。就像我們沒有和大人說,你也早就猜到我們雖然一直聽從你的吩咐,但實際上還是皇上的人。」

唐文風嘆了一聲,往後靠去:「真的沒辦法治了嗎?」

硯台輕聲說道:「在太子控制京城后,我接到京中來報,那時就已經表明皇上的身體不大好了。全靠藥物強撐著。能拖到今時今日,已是祖宗保佑。」

唐文風直勾勾盯著他,半晌后,道:「皇上讓你透露的?」

「就知道瞞不過你。」硯台無奈,「是。」

唐文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硯台看他。

唐文風道:「我會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

硯台放心了。皇上他老人家暗中交代自己的時候,就說了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弄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可惜第二天,硯台才知道自己放心的有點太早了。

唐文風的確是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他將一腔鬱悶發泄到了別的地方。

具體表現就是——他變得喜歡找茬兒了,而且是一個很莫名其妙的理由。

比如,在去戶部審查國庫的進出賬目時,一位大人在唐文風翻看自己負責的那一處賬時,因為太過緊張冒了冷汗,就順手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條帕子擦汗。結果讓唐文風看見了,頓時眉頭一皺,說人那塊翠綠翠綠的帕子太丑,讓他換一塊,不換就回去閉門思過三日。

一句話把那位大人弄得手足無措,很是委屈,最後只能可憐巴巴將那條翠綠翠綠的帕子收起來,不讓唐文風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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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哪有種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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