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全自己，殊途同歸
站在畫前的霍厲霆，微微轉身，好看的眉眼自帶氣場，沒有多餘的情緒，但卻絲毫不影響男人矜貴非凡的形象。
沈知意望著他，為南喬捏了一把汗。
這樣的一個男人，確實不好駕馭。
霍厲霆轉頭看了一眼沈知意，淡淡地開口道：「給了合適的答案，這幅畫，可以賣給我嗎？」
「如果答案合適，送給霍先生都行。」沈知意淡淡一笑。「當然這也是畫家本人的意思。」
霍厲霆環顧了一下畫廊，在看到南喬也站在不遠處的時候，淡淡地給了一句話：「殺了那個活著的人，殊途同歸。」
「嘶！」沈知意倒吸了一口氣。
她再度認真看了下男人，只覺得這男人殺伐決斷，確實夠狠夠快。
殺了那個活著的人，都變成了鬼，也就不存在殊途這一說了。
沈知意再度為南喬捏了一把汗。
遇到這種男人，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遠遠地，南喬看著霍厲霆，眼底也是震驚無比。
她不是不震撼。
商場上，霍厲霆從來殺伐決斷，原本以為只是傳言，現在看來，並不是浪得虛名。
用最快最迅速的手段，做出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案。
穆嶧城也是瞪大眼睛。「夠狠啊，這也是個辦法，但都死了，有啥意思？」
傅雲深也覺得確實夠狠的，但他看到沈知意都被嚇到了，幫著霍厲霆打哈哈，解圍道：「做鬼也風流啊，是這意思吧？」
沈知意趕緊回神，再度追問：「誰去殺了男人呢？」
「當然是女鬼。」霍厲霆沉聲道。
沈知意一頓，微微頷首，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南喬。
南喬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沈知意又看向霍厲霆，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倘若女鬼面對愛人，下不去手呢？」
霍厲霆淡聲道：「自己都不能成全自己，其他人怎麼成全她？」
「厲害啊，我的哥。」穆嶧城都忍不住鼓掌叫好了。「夠狠。」
傅雲深也跟著笑了笑。「親手手刃自己的愛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霍先生，女鬼若是親手殺了男人，男人死後變成鬼，還會接受女鬼嗎？畢竟傷得那麼深啊。」沈知意再度道。
「那是愛得不夠深。」霍厲霆冷淡地開口道。
沈知意點點頭。
「完了，這畫是買不成了。」穆嶧城很是遺憾地開口道：「這都出人命了，能買到才怪。」
傅雲深也低聲開口道：「這幅畫以抽象的筆觸描繪出具象的男人背影，在形象中融入動勢，而背影作為畫家的追求的一種折射，充滿濃郁的藝術色彩，看來畫家的情感很豐富啊，可惜了，買不到了。」
「不，霍先生回答的問題很好，這幅畫送給霍先生了。」沈知意淡淡一笑，吩咐秘書：「小琪，讓人把畫摘下來，送到霍先生府上。」
「啊？這是什麼情況？」穆嶧城錯愕：「都出人命了，還送給畫？你們這畫家是不是太個性了，把人叫來，我問問，為什麼會出這種問題讓人回答？」
沈知意笑了笑。「穆先生，我們確實不知道畫家的情況，這幅畫，是委託人放在這裡的，也沒想過要賣，遇到有緣人，直接送給對方，我們也沒想到霍先生是有緣人。」
霍厲霆看向沈知意，「我沒有白白拿人東西的習慣。」
「霍先生已經回答了問題。」沈知微笑道：「恰好是畫者想要的答案。」
霍厲霆微微蹙眉，視線不經意地抬起，恰好再度看到了南喬。
他淡聲道：「如此，沈老闆就替我謝謝那位畫家了。」
「是，一定會轉達的。」沈知意淡淡一笑。
這時，畫已經取了下來。
工人在打包。
「南喬。」傅雲深看到了南喬，趕緊走了過去。
南喬微微點頭，「傅先生。」
「叫我雲深吧，我也叫你南喬。」傅雲深笑著道：「你一句一個傅先生，我一句一個林小姐，多沒意思。」
「好啊，雲深。」南喬也不矯情。
傅雲深笑了。「對了，南喬，剛才的問題你聽到了嗎？你認為殺了愛人的女鬼，會得到愛情嗎？」
南喬笑著道：「這恐怕要問那個被殺的男人了，他是不是能成全他自己？」
「人鬼殊途，殊途同歸，很難啊。」傅雲深感慨萬千。「這世間，多少人，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就無法走在一起啊。」
南喬淡聲道：「應該是男人沒用吧，怎麼能怪門不當戶不對呢？被這些影響的男人，應該都是媽寶男。」
「咳咳！」傅雲深被南喬給嚇到了。
錯愕著，他看著南喬，眼底更驚愕了。
剛才霍厲霆說手刃愛人已經足夠人驚愕了。
現在南喬來個媽寶男，更讓他意外。
南喬的話，自然也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霍厲霆目光投過來，銳利地瞥了兩人一眼，就快速地收回，轉身離開。
南喬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是平靜，彷彿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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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霆，要不要繼續在這畫廊里轉一轉？」穆嶧城看他轉身就走，趕緊問了句。
霍厲霆頭也沒有回，丟給他兩個字：「不了。」
這邊，許川迎上來，看到總裁冷漠的一張臉，畫廊里喊了一聲：「總裁。」
兩人一起走出大廳。
穆嶧城看他走了，也有點意外，轉頭問傅雲深：「他最近脾氣不太好，是不是內分泌不協調？」
傅雲深一愣，清了清嗓子，提醒他，南喬和沈知意都還在呢，不要亂說話。
但穆嶧城卻旁若無人，繼續道：「看來是應該給他找個女人了，要不然總這麼憋著性子都扭曲了，你看這樣子，分明是欲求不滿。」
「少操心。」傅雲深沉聲制止道：「厲霆的事情，你少管。」
「我這不是關心自己兄弟嘛。」穆嶧城道。
南喬和沈知意對視一眼，沈知意嘴角撇開，這人啊，不知道內幕，也是很可憐。
穆嶧城走過來，看看南喬，笑了笑，道：「南喬，你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啊。」
南喬對上穆嶧城的笑容，也跟著笑了笑。「穆先生還有轉折吧？」
「哈，你真聰明。」穆嶧城忽然來了興緻，「確實有轉折，我就是覺得也不能一概而論，聽從家族安排的男人，不一定是媽寶男，可能是單純為了利益而選擇的呢？」
「當然，什麼事都不能一概而論。」南喬也開口道。
「你說，厲霆是媽寶男嗎？」穆嶧城忽然問南喬。
南喬一頓，笑著道：「霍先生都要殺人了，自然是心狠手辣的無情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