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血腥擴張

「你要走？」墨非凡露出一個腦袋，正不知道怎樣面對著他。

薛晴：「是，我要去找我的爹娘。」

墨非凡：「可是，你的爹娘已經去世了，你還要去找？」

薛晴明眸暗殤：「對，我是個不祥之人。呵呵，生得一聲好軀殼又有什麼用，文采再好又有什麼用。我......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墨非凡停了一下，憐香惜玉道：「能不能告訴我，你離開我后，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我不攔你。如果你不能，抱歉我絕不同意。」現在他已有了種負罪的感覺，如果讓這個女人如曇花般逝去生命，他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薛晴怔住了，她往上拉了拉衣裳，凄戚道：「你何必問，我又何必說。」

墨非凡沉默了很久，突然從床上跳下來抱住了她：「我不問，你也不用說。無論如何，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我要帶你走，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薛晴也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你......你是個好人。」她聲音里竟忽然有了情感，接著又道：「我是個名聲不好的女人，當過ji女，當拜過堂成過親，我的命硬，剋死了爹娘，剋死了一家......」她雖然有個非議的過去，但她的心和身子都是乾淨的。就算，她的身子不幹凈，墨非凡也會要她。這麼個可憐、可愛的人兒，他怎麼忍心再讓她傷心流淚。

她還想說些什麼，墨非凡已經把她抱得更緊：「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在乎你。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喜歡你。離開連飛，回到我身邊。就算天下人罵我、辱我、笑我，我只要你，只要你開開心心地活著。」

兩行淚滑落薛晴的臉頰，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感動。這一刻，她希望時間停下，她希望就這樣一直到地老天荒。

薛晴介面說道：「我幾乎從沒有做過一件我自己願意做的事，這一次，我願意。」

世上雖沒有永恆的黑暗，卻也沒有永恆的光明，所以人間總是有很多悲慘的故事，產生了許許多多哀艷的詩賦、凄涼的歌曲。

但無論多凄涼哀艷的詩歌，都比不上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句話實在太令人心酸。

「我幾乎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我自己願意做的事……」

也許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這句話里所含蘊的悲痛是多麼深邃，因為也很少有人會遭遇到如此悲慘的命運。

何況，人們總覺得只有自己的悲哀才是真實的，根本就不願去體會別人的痛苦。

墨非凡卻很了解。

走上這條黑暗的道路，不是他願意的。如果可以，他寧願和爹娘一起老死在那個小小的墨家村，做一輩子碌碌無為的農民。

兩個命運同樣凄慘的人遇到一起，薛晴選擇懦弱，而墨非凡選擇堅強。所以，他不惜去打，去偷，去搶——只有最強的人，才有資格選擇做自己願意的事情。

以後他若因為薛晴遭遇不幸，只要想起現在握住他手、把他當做依靠的女人，他就會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是無悔的。

「薛晴離開墨非凡后，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讓她又回到了ji院賣藝？」

也許會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問這話。

但，那重要嗎？！墨非凡知道，那不重要。

他更相信這是老天，要把薛晴送到他的身邊，讓她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

****************************************

「凡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正當墨非凡和薛晴相擁而入的時候，劉雪峰突然闖了進來。劉雪峰是個還算沉穩的人，很少見到他這麼冒冒失失的。

見有人闖了進來，薛晴不好意思地慢慢推開墨非凡。

見兩人這麼親熱，劉雪峰也是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薛晴進了墨非凡的房間，要不然他這個「鬼影」護衛隊的老大豈不是白當了。只不過，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發展的這麼快。

他本來還想說「凡哥，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一看到這架勢，馬上轉口說道：「告訴凡哥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墨非凡尷尬地撓撓頭，不解道。

劉雪峰臉色一正道：「連飛死了？」

「什麼」，墨非凡震驚道：「連飛怎麼死的？」他的第一反應是手下兄弟下的手，想必李大風為了撮合自己和薛晴，把連飛給滅了。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衝動了。他費了那麼大力氣把連飛提上鐮刀幫幫主的位置，為的就是想讓他這個本地人，幫自己拿下秋水鎮另外七成的無主地盤。秋水鎮民風彪悍，想要拿下這些場子，必須要連飛這樣兇狠、又有點勢力的本地人。要是有消息說是自己殺了他，鎮里的百姓就會人人自危，那自己就更難在這裡立足了。

他的腦子轉得很快，劉雪峰才說一句，他已經聯想到了這麼多，這正是墨非凡的可怕之處。

劉雪峰迴答道：「是喝酒喝死的，昨天他和風哥斗酒，喝了起碼有四五斤的燒酒。」

四五斤？！這可真是要命了。

一聽劉雪峰這麼說，墨非凡的心放下了不少，既然是發生意外死的，那事就好辦多了。他甚至有些感謝老天，連飛死了，薛晴就能名正言順地回到自己的身邊。薛晴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是先震驚，后也露出喜出望外之色。

墨非凡親了親薛晴的臉頰，關切道：「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薛晴的臉頰羞得跟昨晚的大紅蓋頭一樣，她別過頭去，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墨非凡：「雪峰，派幾個兄弟守著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劉雪峰點了點頭，答道：「是。」

安排好人手后，兩人出了房門。

「雪峰，你看我作什麼，我臉上長花了？」墨非凡別過頭去，問道。

劉雪峰嘿嘿一笑，老老實實道：「我在想，凡哥長得也不是特別漂亮，咋就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往你身上撲呢。這個本事，我得好好學學。」

噗，墨非凡聽完后，差點吐血。你這傢伙，說話也太老實了吧。

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和晴兒只是......」他突然記起來，自己才是老大，有什麼理由向一個手下解釋：「那你看出什麼了嗎？」

和李大風、風華他們呆在一起久了，劉雪峰也學壞了。他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年紀還太小看不出來，等我多看幾年，就學會了。」

墨非凡搖搖頭，無語了。

「凡哥，我們去哪，這不是去連飛房間的方向。」劉雪峰意識到自己走的路不對，還以為墨非凡走錯了呢。

墨非凡說道：「連飛又不是我兄弟，我那麼上趕著幹嗎？我是去看看阿風，這小子昨晚喝了不少酒，應該不會有事吧。」

劉雪峰聞言，心裡一驚，對啊，昨晚就他和連飛斗酒來著，結果把人家的命給喝丟了。他連忙安慰墨非凡，也是自我安慰道：「風哥酒量很好，應該沒事。」

「恩，希望如此。」墨非凡眉頭深皺，似隱隱感到一些不好的預感。

他們倆幾乎是小跑著衝到李大風的房間，一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味鋪面而來。

低頭看去，李大風面如死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正口吐著白沫，眼睛不時翻動著，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堆堆嘔吐物。

「阿風？」墨非凡看到眼前這場景，好像被人打了一悶棍子。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看到墨非凡搖搖晃晃的身子，劉雪峰也是嚇了一跳。他急聲問道：「凡哥，凡哥，你沒事吧？」

墨非凡扶著頭，道：「我沒事，快，快去請藥師。」

「對，對，對」，劉雪峰手足無措，就要衝去房去叫藥師。剛要動身，又被墨非凡攔住了：「不行，阿風等不了那麼久，我們把他送到藥店去。」

劉雪峰點點頭，把李大風背了起來：「風哥，你要撐住啊。」

墨非凡扶著背後的李大風，嗓音都變了，尖叫道：「來人，來人，給我準備馬車，快，快。」一聽墨非凡的驚呼聲，風華和七八個兄弟馬上趕了過來。看到李大風的樣子，一個個都嚇呆了。人們像炸了鍋一樣，找車的找車，叫人的叫人。

劉雪峰背著李大風，甩開兩條腿，衝出人群，直奔停在鐮刀幫總堂門前的馬車跑去，而其他人都已經驚的腦中一片空白，出於本能地跟著墨非凡和劉雪峰兩人往外跑。

李大風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臉色越來越白，嘴唇越來越紫。再不施救，恐怕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李大風是黑虎堂的堂主，為人仗義豪爽，深得人心。同時，他也是墨非凡的左膀右臂，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是用整個秋水鎮來換都換不來。

墨非凡緊緊抓住李大風的手，顫聲說道：「阿風，你給我挺住，我們兄弟還沒做夠呢，我還要你跟著我一起去打天下呢。」

出了鐮刀幫總堂大門，劉雪峰快步躥上一輛馬車。墨非凡、風華等人也紛紛沖了上去。風華親自駕車，往附近最近的藥店敢去。

黑虎堂、流沙組織的數十名兄弟也各自上車，緊隨其後，人們的叫喊聲和馬匹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慌和驚恐籠罩在每一個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