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英雄救美
陳有糧最近心裡很煩躁，一是煩躁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人家卻已經嫁人了。
二是煩買來的那一堆蘿蔔該怎麼吃。
蘿蔔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第二天下午他又拎著菜籃子出門了。
好巧不巧的，在巷子口遇上了放學回來的陳已矣。
「大伯！買菜去啊？」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著揶揄。
陳有糧白了她一眼，轉身往回走。
陳已矣立馬上前拉住他：「別呀，我晚上可不想再吃蘿蔔了，咱去買點別的菜吧。」
陳有糧掙扎了兩下沒掙脫她，只能「被迫」的被她拉著往菜市場走了。
到了菜市場后，卻見昨天的那塊攤位跟前圍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有糧將菜籃子往陳已矣懷裡一塞，人就擠進人堆裡面去了。
「欸？等等我呀。」陳已矣抱著菜籃子也跟著往裡面擠。
陳已矣個子小，比他還更快擠進去，一進去便看見了梁芳跟他的老公。
「媽的你個臭婊子，掙錢不給你男人花你想給誰花？」
「你他媽的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你肚子里懷得是不不是老子的種？」
男人面紅耳赤的怒罵著，一身衝天的酒氣，一看就是剛喝完酒的。
梁芳顯然不想跟他在這裡吵鬧，一句都沒還嘴，站在一旁任由他辱罵。
男人發作了半天，就跟一拳頭砸棉花上一樣，心裡不解氣，抬腳就將梁芳地上的攤主給踹了。
他穿著一雙解放鞋，鞋底是一個個凸起，白滾滾的蘿蔔被他幾腳踩得稀爛。
這下樑芳再忍不住了，伸手去攔：「石大炮，你瘋了吧？」
石大炮一把揮開她，推得她一個沒站穩身子往一旁倒了下去。
「欸！人摔了！」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
她可是孕婦，這摔下去可不得了。但礙於石大炮的兇悍，沒人敢上前幫忙。
突然一雙手從人群中伸了過去，接住了下墜的梁芳。
「你沒事吧？」陳有糧看著懷裡的人，面上焦急。
梁芳也是被嚇到了，半天沒緩過神來，只知道搖頭。
這時石大炮看了過來，他盯著陳有糧，要笑不笑的開口：「喲，這是姦夫來了？」
「你亂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梁芳立馬反應過來，反駁了回去。
她從陳有糧的懷裡站出來，推開了他。
陳有糧有些悵然若失的看了下空了的懷抱，隨即瞪向石大炮。
「你一個大男人打自己的老婆也不嫌丟人！」
石大炮笑了，伸手一把將梁芳扯了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她的臉上。
「啪！」
扇得脆響，人群中均發出驚呼聲。
這一下扇得狠，梁芳吃痛喊出了聲：「啊！！」
石大炮看著陳有糧，一臉的挑釁：「我打我自己老婆，你有意見？」
「你！」陳有糧還沒遇見過這麼猖狂無恥的人，氣得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雙手緊捏成拳，好似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衝上去了。
突然手上一熱，他低頭，發現陳已矣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他身邊來了。
陳已矣拉著他，沖著石大炮喊道：「打人可是犯法的，我叫警察來抓你！」
陳姑婆從她懂事起教導得她最多的話就是，遇到閑事莫強出頭，直接報警。
石大炮一聽見警察這兩字神色變了，他眼神陰鷙的盯著陳已矣，打量了她兩眼后冷笑了一聲。
隨即看著陳有糧：「你給我等著！」
再轉向梁芳：「還有你！」
說罷，轉身擠開人群走了。
石大炮一走，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攤主跟前瞬間空鬆了。
「你還好吧？」陳有糧走近梁芳面前，躊躇著開口。
梁芳捂著臉搖了搖頭，沉默的蹲下身去收拾那一攤爛攤子，將那些爛蘿蔔扔進背簍里。
「我幫你！」陳有糧也立馬蹲下身幫忙。
「這些都爛了，也賣不出去了，我幫你扔了吧。」陳有糧指著那些爛蘿蔔說。
梁芳這才開口：「沒事，我等會背回去，還能拿去餵豬。」
爛蘿蔔就收出來半個背簍，剩下的也沒幾個好的了，陳有糧想了想，說：「這些蘿蔔我要了。」
梁芳驚訝的抬頭：「你昨天不是才買了那麼多？」
「啊...」陳有糧一時詞窮。
梁芳也看出來了，抿了抿唇后低聲開口：「你剛才能出手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大家掙錢都不容易，你不用這樣的。「
「剩下這些我賣不出去還可以拿回去餵豬，你買那麼多吃不完可就浪費。」
陳已矣湊過來：「不麻煩，我家就愛吃蘿蔔，腌蘿蔔，風乾蘿蔔，蘿蔔乾，昨天那點根本不夠吃！」
陳有糧立馬點頭：「對！昨天的被我切成片拿去風乾了，今天還想泡點回去做泡蘿蔔。」
梁芳見這一大一小說的認真，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將剩下那些蘿蔔賣給了他們。
還是和昨天一樣，陳有糧借了她的背簍背著蘿蔔往家裡走，陳已矣跟梁芳跟在後面。
待走出菜市場后，陳已矣才問：「阿姨，你會跟你丈夫離婚嗎？」
離婚？梁芳神情微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連死都想過，就是沒想過離婚。
這年頭，離婚的女人是會遭人嗤笑的，更何況，離婚了她又能去哪兒？
現在她好歹還算有個家，要是離了，她可就真是無家可歸了。
陳已矣不解的又問：「為什麼？他那樣打你，一點都不知道疼惜你，你為什麼還要跟他一起？」
梁芳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
陳已矣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她側頭躲開梁芳的手，朝著前面的陳有糧說：「大伯，她說我不懂，那你是大人，你懂嗎？」
陳有糧一直在關注著兩人的對話，心裡早就有話想說了。
他停下腳步，等著梁芳走上前來才低聲道：「我覺得已矣說的有道理，你值得更好的。」
梁芳心中一暖，隨後又泛上一層苦澀。
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心疼她，她嫁的人卻對她那般心狠。
苦笑一聲后，她問：「你還沒結婚吧？」
陳有糧點點頭。
梁芳瞭然：「怪不得，沒結婚的人才會這樣想，實際這結了婚誰家都一樣，大家不都是這樣過。」
「夫妻嘛，哪有不吵架不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