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還只是個孩子
第4章他還只是個孩子
小嘴一開一合的，睡得很是香甜。
練了近一天，是真累著了。
朱佑樘從沒有看到自家憨兒子、如此累著的樣子。
還不會走時，便很好動，爬來爬去。
叫的聲音都比尋常嬰兒大得多。
待會走路時，更是宮裡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到處亂跑、玩耍。
整天一副精力旺盛無比的樣子。
也就睡著了會老實下來，不、就是睡著了也不老實，時不時動動小手小腳，老是踢被子。
朱佑樘再次給兒子蓋好被子，讓幾個宮女好好看著，他輕手輕腳的來到宮殿外。
「你們就這麼看著太子練了近一天？」朱佑樘不怒自威的眼神看向劉瑾三人。
劉瑾三人立馬下跪，神色惶恐道：「奴婢該死。」
宮裡宮外都知道弘治帝性格仁厚、溫和，從不亂懲罰。
但涉及到太子，陛下此時唯一的兒子，他們不敢有任何僥倖之心。
「哼，太子無恙，此次暫且饒你們一次。
繼續時刻保護著太子，不管面對誰、面對任何事，都絕不能讓太子出任何問題，明白嗎？」朱佑樘肅聲道。
「是，奴婢明白。」劉瑾三人心中一凜，立馬應道。
同時也有些暗自苦笑無奈，太子的性格，連陛下的話有時都不聽，他們怎麼能阻止的了？可沒辦法，只能應是。
「你們說太子進步神速？」朱佑樘開口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確是進步神速，奴婢三人親眼所見，恐怕用不了幾天，太子殿下便能入門太極十三式了。」劉瑾連忙回道。
曹佑祥、曹正淳紛紛點頭。
他們今天親眼見證，太子殿下每練一遍，都有進步。
還不用他們教其中精義，說是這麼簡單的武功，他隨便練練就會了，根本不用他們教。
這絕對是天賦異稟、悟性超凡。
朱佑樘雙眼中閃爍著，目前看來，照兒的悟性天賦、還有練武上的毅力，或許要超過他的預期。
希望照兒能堅持下去。
壓住心疼，朱佑樘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朱厚照就醒來了，感覺比往日都要好。
換上一身喜愛的華麗衣服，狼吞虎咽的吃完早膳，就迫不及待的繼續練太極十三式了。
直到晚上。
眼見還有幾遍就能到一百了，朱厚照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不斷的練。
劉瑾三人勸說不動，只能稟報陛下。
沒多久，朱佑樘就來了，「照兒、怎麼不用晚膳啊？」
「爹、不許打擾我練武。」朱厚照兇巴巴的大聲叫道。
朱佑樘張了張嘴，閉上了，等在了一旁。
只是用眼神看向劉瑾、還有李廣他們，『太子沒事吧？』
李廣他們仔仔細細看著太子，搖了搖頭。
殿中更安靜了，只有朱厚照練武的聲音，其他人安靜的等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朱厚照打完一遍后，感覺自己明悟了很多東西。
本來疲憊的身體，舒服輕鬆了不少，也更有力量了。
欣喜的看向天賦。
太極十三式（入門：1/200）
而此時，李廣、劉瑾等人目光中，皆升起驚訝之色。
太子、好像入門了！
「咯咯咯，爹、我入門了，已經學會了太極十三式。
我厲害吧？」朱厚照一陣得意洋洋的大笑，撲向了朱佑樘。
朱佑樘勉強、吃力的接住自家憨兒子，眼神看向李廣，李廣跟劉瑾他們對視一眼，便點了點，示意太子的確入門了。
「哈哈哈，厲害厲害，我家照兒最厲害了。」朱佑樘頓時高興的笑了起來。
以五歲年齡，兩天入門太極十三式，悟性絕對天下少有。
我家照兒、真的有太宗之姿！
又忍不住連續誇了幾句，朱佑樘陪著朱厚照用晚膳。
「慢點吃、慢點吃，父皇給你夾。」
父子兩坐在一張桌子上，一共十六道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菜肴，朱佑樘不時親自給朱厚照夾菜。
朱厚照只管埋頭大吃，整張小臉都是油乎乎的。
待他吃跑了，朱佑樘揮退侍女，拿起帕子就給自己憨兒子擦臉。
朱厚照嫌自家老爹擦的不舒服，熟練的拉起他龍袍衣袖自己囫圇擦了幾下。
朱佑樘無奈，只能任由了。
「照兒啊、你雖然已經學會了太極十三式，但之後也不能驕傲，要將太極十三式練得越來越好，知道嗎？」朱佑樘叮囑道。
「放心吧爹，不用幾天，我就能把太極十三式練得比任何人都好。」朱厚照拍著小胸脯、自通道。
朱佑樘自不會去拆穿兒子的牛皮，他都習慣了。
只是笑著問道：「那經脈圖呢？」朱厚照小臉下意識的一鼓，但沒有半點猶豫，就叫嚷道：「幾天也肯定就記牢了。」
「呵呵，好、父皇等著照兒的好消息。」朱佑樘笑呵呵道。
「爹你就等著吧。」朱厚照自通道。
沒有多待，朱佑樘如常去往了坤寧宮。
「皇後用過膳沒有？朕已經陪照兒用過了。」朱佑樘溫柔的對張皇后說道。
「我已經用過了，太子開始練武了？」六宮寵愛集一身的張皇后平靜問道。
「嗯，照兒天賦絕佳，絕對是天下少有，皇后你不知道——」
一提起兒子，朱佑樘頓時興緻勃勃的說著，可還沒說兩句、注意到張皇后臉上的平靜，他話語不禁停了下來，暗自輕嘆一聲。
猶豫下，柔聲道：「皇后、照兒心性純善，你可以去多陪陪他。」
頓了下，又加了一句：「咱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
張皇后眼皮動了動，有些委屈和生氣道：「我也想去多陪陪太子，但太子不喜歡我，我能怎麼辦？」
「照兒他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不喜歡你呢？
就算有些小孩子脾氣，多哄哄就好了。」朱佑樘真誠的說道。
「陛下這意思，是說臣妾有問題，所以不招太子喜歡了？」張皇后輕哼一聲、委屈更濃了幾分。
「沒有，朕不是這個意思。」朱佑樘連忙拉住張皇后的手，柔聲道：「皇后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照兒他還只是個孩子，咱們做父母的，多哄哄他沒什麼，你說呢？」
「我知道了，陛下說得對，我會哄哄太子、多陪陪他的。」張皇后沉默一下，點了下頭道。
朱佑樘露出寬慰的笑容。
「不過陛下，太子已經逐漸長大了，不能再這麼整天胡鬧了。
你看看，他在宮中是橫行霸道，絲毫不理會禮法規矩。
上個月，他還說什麼皇帝愛民如子，所以大明所有子民都是陛下你的子女，也就是他的兄弟姐妹。
一個半路出家的太監受了一點委屈，他就直接頂撞我，要打我的內侍總管。
說什麼誰都不能無故欺負他的兄弟姐妹。
我說他，他直接跟我對著吵，更帶走了那個太監，我的臉面都快丟盡了。
陛下，哪有我這麼做母后的啊？」張皇后說著、就紅了眼。
朱佑樘連忙哄了幾句，嘆聲道：「照兒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當然，他的確做的不對，朕回頭就好好教訓他。」
「陛下的教訓，還是輕輕的捏一下太子的臉嗎？」張皇后質疑的眼神毫不掩飾。
「咳咳。」朱佑樘有點尷尬，想說一些重話，狠狠教訓太子，可又說不出來。
因為他做不到啊。
張皇后心裡再一次失望，穩定了下情緒，語重心長道：「陛下、我知道你愛照兒，我也是愛照兒的。
正如陛下所說，咱們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
但愛子、就不能太過寵溺，否則有害無益啊。」
朱佑樘沉默。
「陛下、該給太子找幾位老師，好好教導教導了。」張皇后又勸道。
「朕會好好考慮的。」朱佑樘猶豫道。
張皇后還想說什麼，朱佑樘就說道：「朕也累了，先休息吧。」
張皇后感到無力，氣惱不已。
一遇到太子的事，陛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連她都沒有辦法。
簡直是沒有底線的寵愛，實在太過分了。
孩子、孩子，哪有這麼可惡的孩子？又一個大清早，朱厚照神采奕奕的起床，早膳后、繼續興趣不減的開始練武。
不到一盞茶時間，打了一遍太極十三式后，朱厚照便立刻去看天賦。
太極十三式（入門：2/200）
頗為滿意地點了下頭，繼續練。
練到中午吃完午飯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朱厚照一臉決然的讓劉瑾他們把經脈圖拿來了，跟戰鬥似的記了起來。
劉瑾三人皆是驚訝不已。
太子這還真是愛習武啊！
轉眼四天後。
「咯咯咯，本太子已經小成了，厲不厲害？」朱厚照叉腰笑道。
「厲害、厲害，太子爺太厲害了！」劉瑾三人捧道。
又過了六天多。
「我怎麼感覺殿下修鍊的越來越快了！」曹正淳驚疑不定道。
「不是感覺，是事實，太極十三式易學難精，但對於殿下來說，卻是越練越簡單。
這份天賦、實在驚世駭俗。」劉瑾鄭重道。
「用不了幾天、殿下就要大成了，一旦大成、內力自生，就應該選擇正式的功法了。
當稟報陛下。」曹佑祥凝聲道。
「嗯。」劉瑾、曹正淳二人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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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