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傻鳥
西奇一把握住尤慈的手:「夫人,你又變了!」
「西郎,你不喜歡嗎?」
西奇也說不出來喜歡不喜歡,十幾年了,他還是一看到嫵媚的尤慈,就有些腿軟。
以他渡劫後期修為,自然能預感些禍福吉凶。
「不是什麼大事,發現了一件寶物,想請二位一同去看看。」
西奇疑惑,這百萬里之內,還有他不知道的寶物?
九鳳粲然一笑。
「我捉住了一個小爬蟲,跟著他就找到了寶物。」
隨即九鳳將一條重若千斤的巨蚺,憑空甩在兩人面前。
此時的森天巨蚺氣息奄奄。
他不曾想面前女子如此強悍,僅一個照面,就將他打成重傷。
西奇被嚇一跳,渡劫初期的森天巨蚺,在九鳳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他很慶幸自己對這位尊者一直很恭敬。
「尤慈夫人,你認識他嗎?」
九鳳眼睛死死的盯著尤慈,透露出三分譏笑,七分輕蔑。
尤慈實力不濟,返虛後期面對大乘圓滿,莫名有些害怕。
但她若是壞了尊上的計劃,更該死。
九鳳可是凝神靜思了一整晚,才理出頭緒。
自己肉身實力雖然強悍,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也並非沒有弱點。
以力破萬法——不可取。萬一就中了招呢?
此地能困住自己的地方,也就那麼一個。
如今撕破臉,作威作福,她不信背後之人不主動站出來!
「本夫人應該認識他嗎?尊者大人。」
尤慈並不接招,不過沒關係。
「是我眼花了,夫人又怎會認識如此低賤、醜陋的小妖呢?」
說著,九鳳一揮紅袖,瞬間巨蚺便化作一個黑衣男子,送至尤慈身前。
這小賤人,指桑罵槐。尤慈忍著怒氣,皮笑肉不笑的一腳踏在男子胸膛之上。
瞬間男子身軀陷入地下半米,悶哼的吐出一口鮮血。
眼眸宛若刀子,看著踩在自己胸上的玉足。
「夫人好手段,此人兇惡至極!」
「我發現他時,他竟然以吞噬小妖,來修鍊魔功,殘忍至極。」
隨即九鳳看向西奇。
「地宮之中,每隔三日,都有一位化神以上大妖失蹤。西奇,你難道不知道嗎?」
西奇半睜的眼眸透著茫然。
「有這回事?可我並未發現族中和下族內,有誰不見?」
九鳳驀然半刻,突然想起之前侍女說尤慈夫人一手遮天。
此女妖既然能製造幻境,夢中夢,定然還有其他手段。
比如模糊、篡改西奇的記憶!
「罷了,但願是我多心。」
九鳳一副懶得管他族之事的嫌棄模樣。
「不過——!」
「我在一處暗牢,發現蜃夫人的蹤跡。只是僅是半縷殘魂,我想那定然不是尤慈夫人的手段。」
「你!!」尤慈氣得玉手發顫。
「尊上大人即使實力再強,也不能紅口白牙污衊人。」
九鳳這個賤人,一直在攀咬我,她真以為自己能掀翻這地宮,逃出去?愚蠢!
思及至此,尤慈目光陰毒,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自然,我們一同去看看不就知曉了。」
九鳳毫不在意,算計我?我怎會不讓你如願。
不過十息,三人便已來到千里甬道盡頭,九螭煉魂陣前。
「尊者大人,何人如此惡毒?」
西奇滿臉震驚,心中莫名湧出一陣的抽痛。
他與蜃夫人不合,已有百年之久。更是沒有了感情。
看著天燈中幾乎湮滅的那一縷殘魂,西奇不知自己為何如此難受。
「西郎,姐姐竟然在此遭受這般折磨,我們還是儘快將姐姐救出來。」
尤慈靠近西奇,指尖一縷黑色妖力緩緩溢出。
「看我幹嘛?」
「你的夫人,你自己不去救,等著我嗎?」
九鳳無語。
「嘎!就是,做啥美夢呢?」
六眼直接翻了個白眼。
「尊,尊上,我夫人乃是渡劫修為,卻慘遭謀害。」
「吾若有不測,還請尊者護我。」西奇言辭懇切。
修為到他如今境界,壽命悠悠,怎會不懼生死。
尤慈卻眸光一冷,哼,這是你自找的!
本想留你一命,你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舍一個誘餌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幫尊上血脈返祖,成就墮仙。
再多的餌,她也捨得。
九鳳不語。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此處設有克制自己的法陣——!
沉眸間,只見西奇眉間隱約閃過一道黑色印記。
隨即他便縮地成寸,步入陣壇。
在其大手即將觸碰到天燈時,天燈猛然爆發萬丈光芒,化作一條渡劫後期的神魂螭龍,朝著西奇襲殺而去。
西奇倉促應敵,但他畢竟為一方大妖,倒也有幾分本事,立即與螭龍纏鬥起來!
「西郎,我來助你!」尤慈咬咬牙,奮不顧身的踏入陣心。
九鳳眼酸的看著面前這幅郎情妾意的畫面,隨即虛空中猛然多了一張卧榻。
一人一妖悠然的端坐著,冷漠地看著陣壇中央的對戰。
「待會兒我去會會他們,你待著別動。」
「嘎!大人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六眼以為九鳳在跟自己說話。
他卻渾然不覺自己黝黑髮亮的羽翼中,莫名藏了一根赤色的鳳翎。
「傻鳥~!」九鳳眉宇間帶著一絲從未察覺的寵溺。
」嘎,大人,緣何罵我?」
眼看他即將炸毛,九鳳玉指輕點鳥頭。
「你不傻,你不傻,白玉為堂金作馬。」
「嘎~,大人你學識實在。」粗鄙。
最後兩字,六眼在看著九鳳微微眯起來的美眸,瞬間吞咽下肚。
「噗!」惡靈不愧是惡靈,兇悍至極。
西奇此時身上血跡斑斑,又被惡龍一爪子,直接拍飛,吐血倒地。
「西郎,西郎,你沒事吧?」
尤慈頓時梨花帶雨,身上莫名多了幾道血紅的傷口。
「就差一點,實在可惡!就差一點就能奪得天燈!」
西奇一抹嘴角的鮮血,渾然不覺身後的尤慈那恨不得吃了他的血眸。
回溯鏡內,百年之間匆匆。逢場作戲,真真假假,尤慈有時也不分不清。
可這西奇實在該死,即使被他轉移記憶,他仍然忘不了那低賤的蜃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