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主人…？
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路伊沒說話，只是抬起指尖動了動。
血紅的玫瑰綻開，片片花瓣落下，指引著靈魂契約的顫動。
維克托閉上眼睛，身後赫然湧現出濃重的黑霧。
「我差點殺掉你…」
路伊似是喃喃，望著黑霧逐漸凝聚成骷髏死神的模樣，「現在，讓我為你重塑靈魂。」
巨大的鐮刀出現在半空，那是死神的象徵，亦是二人之間的暗號。
當著所有人的面，維克托現出了真身，骨節握著紅鐮，烏黑的斗篷飄逸四散，非人之物的震撼感足夠令所有人畏懼。
「…他、他認識你？」
赫默克指著那龐然大物，汗毛倒立。
貓似乎天生對死神敏感，尤其是看到骷髏空洞的眼神，他的耳朵都立了起來。
「不僅是認識。」
路伊輕輕轉動指節，「維克托，尋找我真是辛苦了。」
「……」
（我的主人，您不需要有任何自責。」）
維克托訴說古語，光是看到她就足夠。
「…………」
（這些都是追尋路上會出現的意外，在下早就做好了準備…）
與其他人的靈魂契約不同，維克托的那枚圖騰，古老悠遠、力量強大、能夠源源不斷提供路伊所需要的力量。
他身上的圖騰是路伊完全體狀態下刻印的，二者幾乎共有圖騰起效的狀態。
「……」
（主人，你託付於我的禮物，該還給您了。）
黑煙消散，穿著病號服的維克托腳步堅定，看著有些滑稽。
他一一掃過路伊周圍的雄性獸人，接著沖赫默克點點頭。
「赫默克閣下，可否請您幫一個忙？」
赫默克：………
上次他倆的仇還沒報呢，今天維克托倒是殷勤起來…
「你說吧。」
聽到答覆，維克多單膝跪地，將手腕與路伊的掌心相貼。
「您讓我保護的家園一直都在。我為您帶來了。」
「赫默克先生，麻煩您再開啟一場星際直播，我想告訴大家，主人她，並非一無所有。」
屏幕在陸續啟動，有光照射在二人的側顏上，
維克托眼中儘是虔誠。
「您曾交給我的一切，如今盡數歸還。」
*
來自審判台的第二場直播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著屏幕。
周圍的看台已經空了，只剩下天璣皇族的軍隊，和周圍簇擁的新任女王大人。
【那是維克托嗎？】
人影太小，大多數人都不太確定。
【有些像…不過他怎麼可能會跪在天璣女王跟前？她不是要推翻血統論嗎？和維克托有什麼關係。】
【難道希剋星系要和天璣星系同盟？】
【扯淡，希剋星系那麼有錢的資本帝國，怎麼看得上這位平民女王…】
【可是他都單膝下跪了！多虔誠啊…簡直不敢相信。】
【或許不是維克托呢…】
陸陸續續的電流聲響起，他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請把聲音調準，赫默克先生。」
真的是維克托！
畫面里，赫默克不情不願盯著二人交握疊起的手，儘管有再多怨氣也發不出來。
「知道了，你要說什麼？」
維克托點點頭：「謝謝，我很快就結束。」
瞬間，耳邊響起嗡鳴。
路伊察覺著力量越來越強大，越是看著維克托的眼睛，腦海中的畫面便越清醒。
長桌與燭燈、翻閱不盡的圖書室、十二魔女會議圓桌…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拔地而起…？
「快看！」
回眸瞬間，一座哥特式風格的古堡出現眼前。裡面充滿了奇妙的魔法，維持著它追隨百年尋找主人的力量。
「主人，您該讓子民看看，您的混沌城堡，究竟是何等奇妙的藝術品。」
維克托起身，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少許光線。
「我的混沌城堡…？」
「是啊，您的。」
他抬手高舉，下一瞬，城堡拔地而起…
「我等您太久了，久到我快要遺忘自己的名字…」
「但幸好，您給我的指引沒有出錯。」
維克托極其紳士地行禮。
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
「歡迎回家，我的主人。」
整個星網，再次陷入沸騰之中。
所有盯著屏幕的觀眾，無論是否屬於天璣星系，都被那座古堡徹底震撼到。
就那麼出現在宇宙中…毫無徵兆，卻超越一切科學的力量。
【天！就這麼直接出現了！？】
【是特技嗎？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她究竟是什麼人？】
【她是神！絕對是神！只有神明能拯救我們…拯救這爛透的星際體制！】
【神明居然會做出掰碎權力徽章的舉措…看來貴族說的都是假的！】
【神不是要懲罰我們，神是要拯救我們！】
網路幾乎要癱瘓，尤其是審判台的直播間。
「糟糕，這裡的網路真的要癱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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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克抓了抓頭髮，語氣焦躁，「太多用戶湧入了，開不了更多分線了怎麼辦…」
路伊淡然回頭，看到身邊神色各異的雄性獸人們，慢慢勾起了笑容。
「以後有的是機會。」
「總之現在，我們該進去看看了。」
浮動在宇宙中的巨大城堡，為它的主人打開了古老的大門。
亞蘭來到路伊身邊，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走嗎？」
另一邊被基爾見縫插針握住。
「我們坐車上去。」
「喂！趁我忙著你們就偷偷牽手，太過分了！」
赫默克著急地圍了過來，「現在可還在直播！」
「說的是，兩位不要太丟人。」
文斯回頭沖路伊眨眨眼，貼心問：「和從前的僕從重遇，難道小主人不需要敘敘舊嗎？」
話是對著路伊說的，意思是給幾位雄性說的。
於是，握緊的手默默鬆開。
路伊笑著把人一攏，輕輕往前推。
「維克托可不會爭風吃醋。」
她回頭，男人緩步跟上他們，腕上的圖騰泛著紅光，眉眼間滿是輕鬆。
「主人說的對，我是真正的僕從，與眾位想的不太一樣。」
他輕輕抬手，身上的病號服瞬間換成了中世紀的管家西服，接著來到眾人跟前打了個響指。
城堡赫然來到了眼前，像幽靈一樣穿透了審判台。
「各位賓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