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萬個為什麼
須臾
一家三口端坐在院子里，葉蘭辭從小廚房端來糕點后，雲倚風兩眼放光地開吃，邊吃還不忘拍馬屁：「娘親做的糕點，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糕點！」
葉蘭辭好笑地看著自家女兒，「說得再好聽，每日也不能吃太多。」
也不知怎的，這小妮子對吃尤為執著，一歲多的時候被提溜著散步路過雲谷內的食堂，這下可走不動道了。
兩條小腿一掄就顛顛兒地走進去，對著族人的飯菜流口水。
那族人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看見一個小土豆費勁地爬上椅子盯著自己噴香的飯菜流口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當然，一多歲的雲倚風最後還是被提溜走了，什麼都沒吃到，因為她僅有的幾顆牙戰鬥力無限趨近於零。
從這以後，雲見川夫婦就經常變著法子給雲倚風弄好吃的，一個擅長煉器對火候把控十分精準，一個擅長煉丹對食材了如指掌，夫妻合力，可把雲倚風給美壞了。
雲倚風的小九九被識破了也不在意，狡黠一笑，反正她說的也是實話。
「爹爹娘親，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吧？宗門是什麼樣子的？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雲倚風邊吃還不忘嘰嘰喳喳。
葉蘭辭給雲見川倒了一杯茶，示意開始他的表演。
雲見川：「……」
「咳，龍焱大陸遼闊無垠，總體而言分為三個部分。大陸中央是萬獸之森，它橫亘在南大陸與北大陸中間，往來南北大陸基本依靠傳送大陣，橫跨萬獸之森難度極大，因為萬獸之森深處靈獸的實力至今不為人所知。」雲見川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上邊畫邊說。
「咱們雲谷，屬於萬獸之森外圍。」
「大陸上共有三宗五家八大勢力。三宗是歸一劍宗、九天神宗和玄陽靈宗，五家是蘭、沈、梅、盛、万俟。歸一劍宗被公認為第一大宗，位於南大陸，同樣位於南大陸的還有九天神宗和蘭沈兩家。玄陽靈宗、梅、盛、万俟家都立足於北大陸。」雲見川喝了口茶，緩了緩。
「宗門主要培養劍修，蘭沈二家以劍聞名，梅家善煉丹，盛家善煉器，万俟家善符陣。當然，這些都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勢力，此外，還有不願出世的隱世家族，籍籍無名的小門小派也有可能存在大能。」
雲倚風聽得很認真，「那靈獸呢？他們有勢力嗎？」
雲見川捏了下雲倚風的小臉蛋，「你可真是十萬個為什麼。」
「靈獸修鍊至金丹期后即開靈智，元嬰期可化形，血脈強大者需要化形草才可化形。靈獸多以族群生活，較為排外。金丹修為以上的靈獸對修士可以說是又愛又恨，因為他們中的大部分需要修士的丹藥和靈器，但又厭惡修士契約他們的同族，二者關係總體是各取所需。」
想了想，雲見川補充道：「當然，也不乏有靈獸與人類成為摯友或道侶的，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概而論。」
雲倚風對靈獸化形非常好奇：「契約靈獸的修士應當不少吧，要是他們站在一塊，怎麼分辨化形的靈獸？」
雲見川一下子卡殼了，壞了，有瑕疵。
哪來那麼多可以化形的靈獸。
葉蘭辭噗嗤一笑，回答女兒的問題：「靈獸始終更愛獸形模樣，即便化為人身，也會保留獸形特徵，但特徵可以用靈器隱匿。被契約的靈獸大多還是以獸形活動，所以在修士的城池很少見到化為人形的靈獸。」話也沒說錯，靈獸確實更愛獸形，但能化形的靈獸可不是想契約就能契約的。
雲見川又喝了口茶壓壓心虛，還得是夫人。
雲倚風若有所思，轉向親爹，「那爹爹，大陸之外還有大陸嗎？」
「有的哦，咱們龍焱大陸跟靈溪大陸還有千年大比呢。」
「那……」雲倚風剛想繼續問，雲見川輕輕捂住了女兒的嘴。
看著女兒無辜地眨著眼睛，雲見川有些無奈，「乖乖，你先吃糕點，好嗎？」
自家孩子的好奇心當爹的可太清楚了，那必然是問得越清楚就越抓心撓肝，越想探個究竟。
雲倚風把雲見川的手扒拉開，用控訴的眼神看向葉蘭辭。
葉蘭辭咳了一聲，瞪了雲見川一眼，對雲倚風說道：「乖乖，今日啟蒙之後，你就可以進藏書閣修鍊了。你想知道的，可以自己去找典籍看。」
雲家並沒有統一的族學，啟蒙之後基本由直系血親教導，或是拜託其他族人教授，狂野一點的，直接讓孩子泡在藏書閣。
雲倚風想了想，也是。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爹爹娘親，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們的契約靈獸？」
嘶，新腦子難道真的好使一點，是誰說孩子小好糊弄的？
雲見川頭腦風暴，說沒有吧，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被撞見，說有吧，怎麼編呢。
「爹爹的靈獸，嗯，在你出生之前爹爹讓他幫爹爹去辦一些事情，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回來，對吧，阿辭。」
葉蘭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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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娘親的靈獸也在外面，幫娘親找一株非常稀有的靈植。」倒也沒說謊。
雲倚風被自家爹娘你一句我一句給忽悠瘸了，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她剛想繼續發問，葉蘭辭眼疾口快，摸了摸雲倚風的腦袋瓜對她說：「乖乖，你如今也是修士了，可不能像之前一樣每天上躥下跳的，要好好修鍊知道嗎。」
「我知道的娘親。」
葉蘭辭一狠心接著說：「娘親跟你爹爹接下來可能會出去辦事，乖乖可能要很長時間見不到娘親跟爹爹了，乖乖會害怕嗎？」
雲倚風瞪大了眼睛，五年來葉蘭辭跟雲見川基本沒離開過她身邊，有關於她，事事親力親為。
「為什麼？」雖說五年了，她也接受了穿越的事實，但是內心依舊會惶恐，擔心擁有的東西會不復存在。
想著想著她也回過味了，「爹爹跟娘親是為了照顧我才留在雲谷嗎？我沒關係的，爹爹娘親有要事就去吧，不用擔心我，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出谷找你們了。」
雲倚風一臉認真，眼神澄澈。
葉蘭辭心疼地親了親女兒的臉，「乖乖真棒，爹爹跟娘親不會這麼快離開，就算離開了，乖乖也可以用傳訊玉簡聯繫娘親。」
雲倚風點點頭，神情肉眼可見地低落了。
雲見川自葉蘭辭告訴雲倚風他們會離開起就沉默不語，他可太捨不得離開寶貝女兒了。
但他們必須去做某些事。
老父親默默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