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夢極 兩年後

翌日

雲倚風在庭院里修鍊，非白在搖椅上呼呼大睡。

眼見旭日東升，雲倚風暫停修鍊，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開始練劍。

一招一式快准狠，非白很快被強勁的劍氣驚醒。

眼見非白醒來，雲倚風把一整套劍式練完后給它投喂糕點。

糕點很快就被非白吃得乾乾淨淨，雲倚風把它抱起來準備去祖母院里。

非白仍有些害羞，但是非常享受被主人抱在懷裡。

雲倚風的傳訊玉簡突然亮了起來。

「乖乖，來後山涼亭吧。」江晚的聲音傳了出來。

雲倚風品了品語氣，祖母好像不生氣了。

簡單回復后雲倚風帶著非白迅速向後山掠去。

...

後山涼亭

江晚和雲凜已在這等著了。

雲倚風到后小心地看了眼祖母，行禮問好。

「祖父，祖母。」

「嚶嚶。」非白也乖乖打了個招呼，面前這兩人氣場好足。

江晚看著雲倚風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再也氣不起來了，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坐。

雲倚風也是個人精，憋不住笑了，麻溜地坐下。

非白已經吃上了江晚給它準備的小點心。

她率先開口：「祖父祖母，挑戰金丹中期靈獸確實是我操之過急，但我與猴王約好了，非白也能為我療傷，故我並非貿然行動，且修行本就需要在實戰中加強對靈力的掌控，越階更易突破自我。」

想了想，雲倚風還是沒把自己享受戰鬥這話說出去。

「至於我心性不被天道肯定，產生心障以至不能突破金丹，我也不解，我無法看清我的心障是什麼。」

江晚和雲凜對視一眼，雲凜率先開口。

「好，乖乖，我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並非執意干涉你的修鍊方式。」

「你既有分寸便好，但我不認同你的方式。」江晚頷首，神色複雜。

「好了，我們來談談你的心障。」雲凜迅速轉移話題。

雲倚風自然順坡下驢。

「昨日非白告知我，它可以輔助我破除心障，但前提是我得認清心障。我用了問心鏡，但它無法使我認清心障。」

雲倚風說著就把裂開的問心鏡拿出來。

「這？」江晚把問心鏡拿起來，檢查一番，發現功能正常。

雲倚風尷尬一笑，解釋了前因後果。

雲凜若有所思。

「應當是乖乖你的神識太過敏銳且堅韌，就如同你無意識地為自己套上了一個防護罩，問心鏡無法看破你的弱點。它裂開，應當是被你反噬了。」

「如果它有器靈，應當已經被你氣得哇哇大哭了。」江晚幽幽地補充。

雲倚風：「......」真是不好意思了。

「除此之外，非白還知道別的方式可以讓你認清心障嗎？」江晚摸了摸非白銀灰的鬃毛，真舒服。

非白抬起小臉剛想回話，雲倚風給了它一個眼神，讓它繼續吃。

「有。需要夢極的洞明術。祖父祖母知道洞明術是何術法嗎？」

江晚和雲凜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無奈。

「非白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雲凜仍不死心。

非白搖搖頭。

雲倚風也看出不對了：「怎麼了？」

雲凜只好解釋洞明術。

「洞明術是夢極的天賦能力，可以看破世間一切虛妄。如果說問心鏡是使用者主動證明道心，那洞明術就是讓受用者被動進入記憶的輪迴，它會抓住你記憶、情緒中的一切漏洞，為你量身定製幻境。」

「如果不能破除幻境，你就可能會永遠迷失。」

「這真的能讓我看清心障？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攻擊術法？」雲倚風聽得雲里霧裡。

「它確實有攻擊性，無法破除洞明術幻境者，將永遠迷失，道心將廢。凡脫離洞明術者，靈台必將清明，可看破自身心境，心障自然一覽無餘。」

雲倚風嘴角一抿，垂眸思索。

難怪非白猶猶豫豫，感情是風險有點大。

「那去何處尋夢極？」風險大就風險大，這道坎她還必須要跨過去。

雲凜頭有些疼，這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夢極是我的老友，我可以帶你去尋她。但是現如今夢極閉關了，得等她出關。」

雲凜昨日想到洞明術后，便連夜跑進萬獸之森尋夢極，卻發現她在閉關。

江晚接過話茬說道：「既然現在尋不到夢極，那乖乖你也先在谷內好好修鍊吧，你娘親很快要回來一趟了。」

雲倚風眼睛刷地就亮了。

「娘親要回來了？那爹爹呢？」

「嗐，你爹指不定擱哪玩呢。」雲凜是相當嫌棄這個兒子。

江晚白了他一眼：「你爹爹沒說，估計有別的事要忙。」

雲倚風左看看右看看，深藏已久的疑問終於忍不住破土而出。

「為何都不告訴我他們去做何事？」

雲凜沉默了，他沉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兒子兒媳現在在做何事，他閉關太久了。

他瞟向江晚。

「等你出谷就知道了。並非我不願告訴你，而是有些事需在合適的時間被告知。乖乖，你的好奇心太重了，若知道太多，你還有心思修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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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倚風張嘴想反駁，想了想好像也沒說錯。

「你突破金丹后，我便允你出谷。到時候由你自由探索，豈不是更合你心意？外面可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你得有點自保能力對不對？」江晚一套接著一套輸出。

雲倚風萎了，轉念一想，沒有比探索未知世界更有意思的事了，又高興起來。

雲凜和江晚都寵溺地看著雲倚風的情緒變化，表現得再聰慧，實際還是個小孩心性啊。

...

兩年後

雲谷

雲倚風正依依不捨地賴在葉蘭辭懷裡，葉蘭辭又要離開了。

兩年以來，雲見川回來了三次，葉蘭辭就回來了兩次，每次都待得不久。

二人不管是否回雲谷都試圖找到其他方法為雲倚風破除心障。

可惜無一不卡在了看清心障這一步。

雲見川夫婦也很無奈，但他們都不是會阻止孩子冒險的爹娘，他們對雲倚風有信心。

即便最後要藉助洞明術，他們也相信自己的孩子可以成功。

「好了，下次就換你來找娘親吧。」葉蘭辭神色溫柔看著自己的孩子，琥珀色瞳孔與雲倚風如出一轍。

「好。」雲倚風用力點頭。

送別葉蘭辭后，雲倚風回到院子里準備練劍。

這兩年雲倚風從未停止過修鍊，她能感覺到自身積攢的靈力非常充盈，但仍未能突破金丹。

她也曾試圖挖掘內心找出心障，但無果。

除了修鍊，雲倚風現在最大的愛好便是逗非白。非白就像小毛驢，用食物吊著它，它就會向前走。

雲倚風用這個辦法督促非白修鍊，不久前非白已成功晉陞金丹。

不知道夢極什麼時候出關呢？

腦子裡剛劃過這個念頭，雲倚風的傳訊玉簡就亮了起來。

「乖乖，夢極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