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罕見的流露出情緒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明天即將投入使用的學園鈴聲，在夜幕中響了起來。

「嗯，鈴聲的播放也沒有問題。」

年幼的蘿莉音迴響在腦海中，語氣中似乎還有些許欣喜:「明天就是同學們過來報道的日子......雖然只招到了10名學生，但從零開始原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吧。」

「塞西莉亞.......我們的聖芙蕾雅，一定會成為一個新的起點。」

記憶的主人端詳起手中的一張照片。

「唉，不知不覺已經將近十年了啊，結果，我還是沒有照顧好琪亞娜......現在齊格飛流亡在外，竟訊全無，而琪亞娜更是身受重傷，已經在全封閉的維持倉治療了一年多的時間，爺爺甚至不允許我去探視她......哪怕一次都不行。」

一陣沉默后，聲音的主人繼續自言自語:「塞西莉亞，過去我們一起暢想的事情，似乎只有這座學校真的變成了現實，希望等琪亞娜治好了傷......她也可以來這裡讀書吧。」

「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和這裡的老師和同學們一起進步，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稱職的學園長才行呢。」

記憶結束，姜銘二人的意識又回到聖痕空間之中。

「這次是...德麗莎前輩的記憶么......？」

「德麗莎......她也始終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呢。」吼美那幽婉甜美的聲音響起。

「欸？」

比安卡微微愣神:「你們能想起她，對么？」

吼姆道:「準確地說，是你在接觸記憶的時候，把你對她的認知自動傳遞給了我們。」

吼辣也道:「我說過的吧，我們是更為自由的存在，甚至能通過你接觸的回憶，了解到一些你自豈運不知道的事。」

看著牽著自己的右手，閉眸推算的姜銘，比安卡欲為他問出更多的情報:「那麼......你們知道這個空間的來源和運作原理了嗎？」

吼辣搖頭:「這倒沒有，我猜，那一定需要某些更為強烈的記憶刺激比如說......某個關鍵人物的臨終時刻？」

吼姆突然插話:「嘿！想回憶起更多的東西，也不一定就需要那麼悲傷的記憶吧？」

吼辣不聞不見:「但刺激性肯定是必須的。」

「哼，胡說八道！我要看溫馨的大團圓，大團圓啦！」吼姆吵鬧著反駁。

「唉，這就是所謂的【只有愛麗絲才能打敗紅心王后】嗎？」

吼姆聞言有些不懂了:「喂！你是不是在用我聽不懂的話來罵我呀！」

吼辣有些委屈:「啊？我明明是在誇你啊，你該不會根本沒看過那本童話書吧？！」

兩個如孩子般的布偶自顧自地吵成了一團，但這反而讓人不禁覺得，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好。

「噗，她的確是在誇你，這句話傳達了一個信息，即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和挑戰，只要我們保持勇氣、智慧和善良，就能夠克服一切障礙，實現正義和和平，因此，說【只有愛麗絲才能打敗紅心皇后】不僅是對愛麗絲個人能力的肯定，也是對勇氣、智慧和正義力量的頌揚。」

「而想要完美的happyend，以上種種都是不可缺少的。」比安卡不禁笑著解釋道。

「呵呵，孩子們總是這樣呢。」

「是啊，怎麼說呢......就在幾年之前，我好像也和紅色的它一樣，幹什麼都容易和別人爭吵起來。」比安卡念頭回憶道。

「但現在的你，已經相當幹練、成熟了，你自己.......在長高、長大的這幾年中，想必也經歷了許多、背負了許多吧。」

即便是玩偶的身體，也能看出吼美眸中的親切:「越是對自己要求高的孩子，越是堅持自己價值觀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就越是會經歷劇烈的性格變化。」

「其實好，只是一直向前走，不經意間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所謂成長的代價，不是么？」

「或許吧，畢竟生活總是會讓我們付出各種各樣的代價.......所以，你又要繼續前進了嗎?」

「嗯，叫上那兩個吵作一團的傢伙吧，我隨時都可以出發。」比安卡又輕輕捏了捏姜銘的左手，示意他可以繼續前進了。

姜銘睜眼，幽眸微眯，輕輕吐息，帶著她們去往了下一處記憶裝置。

而這次，是關於奧托與齊格飛對話的記憶。

那個時候大約是第二次崩壞結束后不久，奧托談論到了塞西莉亞與他們的女兒琪亞娜。

但這次的對話是威脅，也是警告。

之後又是關於齊格飛與塞西莉亞外出在巴厘島旅遊度蜜月的記憶。

兩道都是由齊格飛展開的記憶。

只不過第一道講了家庭的破滅，第二道講了家庭原本應有的故事，即便時間線不同，但這似乎更能體現出這個家庭的遺憾。

「唉......美好的記憶，不是么？但那個奧托主教毀了這一切。」吼辣語氣遺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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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不起這一家的每一個人，我一直都知道。」比安卡聲音也顯得有些低沉。

吼辣漸漸激進起來:「那你應該也知道，你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回去暴揍他一頓，不是么？」

「從結果上來說，確實如此。」

即便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琪亞娜·卡斯蘭娜，比安卡還是努力控制好情緒，保持平靜的道:「只不過......也有人告誠過我——人不能只從結果出發來思考問題，那會讓一個人忽略掉這世界上的許多意義。」

吼辣似乎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好吧，對你來說，那位主教的確不可能沒有意義，真是的，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痛苦】呢?」

「......應該說，每個人都不想讓自己活得太矛盾吧，但世界本身...的確是充滿矛盾的存在。」比安卡像是在解釋道。

「我們有時會選擇矛盾的一方，有時又截然相反，這些決定推動著我們的人生，卻又製造出新的矛盾，世界就是在這樣無可奈何的循環中前進的。」

吼辣徹底投降:「行吧，看起來你不僅僅是擅長戰鬥的女武神，甚至還能搖身一變說出哲學家的話來。」

比安卡繼續道:「這些話的確是一位哲人所說，如果有機會，你們也能在我的記憶中看見她的身影。」

「......」

吼辣輕輕皺眉:「我倒是覺得，你剛才講的那些，已經深入了你這個人的價值觀，完全內化成你自己的東西了，可我其實也能算你的同齡人吧？你難道就不會遺憾，自己活得太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了么？」

比安卡反駁:「十幾歲的少女，就一定要有十幾歲少女的樣子么？」

「啊？」

面對比安卡忽然有些激進的語氣，吼辣一時間有些倉促。

「我就是我，我不可能讓自己變成別人，對我來說，從成為女武神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決定了今後的人生會活成什麼樣子，我們理應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士，必須時刻做好準備——戰鬥的準備、付出一切的準備、將他人未盡的命運扛在自己肩上的準備。」

「為了時刻能保持這種覺悟，為此貢獻自己的力量，我並不在意自己像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我只知道，這是我應該，我要做的事情。」

「親愛的.....？.」

姜銘這時忽然停下時刻催動的手段，輕輕的呼喚了對少女的愛稱，擔憂的望著她。

「啊......」

比安卡意識到，自己罕見地流露出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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