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替身傻女抱子登基了3
任務初期,寵愛值總是來得容易。
這十點寵愛值,也就是一碗粥的價值,算不得數。
蕭蝶面上依舊掛著笑臉,只是在目光觸及到宋郁身上的傷時,會笑的額外真切。
原主記憶中,他不是嘉獎賞賜了蕭家人,還誇他們生性純良,是積福之家嗎?
如今宋郁身上的傷,沒有一個月都動彈不得。
就讓他好好和他嘴裡這戶生性純良,積福之家多多相處。
正想著,柴房外摔摔打打指桑罵槐的聲音又響起了。
宋郁恢復了些精神,可身上依舊疼痛難忍。
他一雙冷眸中殺意涌動,可虎落平陽龍困淺灘。
他即使貴為天子,此刻也不得不指望別人請郎中救他。
「外面的人是你娘?」
「嗯呢,是蝶兒的娘,娘就是凶凶的,但她不壞哦。」
好一個不壞。
都要把他這個身受重傷之人扔出去等死,還算不壞?
那分明就是個毒婦!
他心中冷哼,臉上卻維持著和煦的神情,努力表現的人畜無害。
「可否請你娘親過來?宋大哥有話對她說。」
蕭蝶乖巧的點頭,起身出門,片刻后,帶著蕭母一起進了屋。
蕭母進來時,臉拉的像誰欠了她銀子沒還似的。
她斜了躺在木板床上的人一眼,表情輕蔑,「聽死丫頭說你找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老娘的時間。」
宋郁壓著怒氣說道:「這位大娘,可否能替我請個郎中?我身上的傷……」
沒等他說完,蕭母已經開口打斷,一雙眼睛放了光似的,「你有銀子?藏哪了?」
看宋郁沒第一時間回答,她蹲下身準備自己動手在他身上翻找。
宋郁哪會讓她對自己上下其手,連忙說道:「我沒有銀錢,我……」
「沒有銀錢你說個屁!還請郎中,你當老娘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腦袋讓門夾了吧?有娘生有娘養的雜種東西,怎麼沒一泡狗尿淹死你呢!」
蕭蝶就站在蕭母身後,此刻都想對著她豎大拇指了。
這罵人功力真是不容小覷。
她眼看著宋郁的眼角都充血了,明顯氣的不輕。
也是,他們皇室斗得再狠,面上也不會互相指鼻子罵的如此難聽。
他就算從小不受重視,常被排擠,想來也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她心裡笑歸笑,任務卻還得做,也還得維持她的人設。
蕭蝶拉了拉蕭母的胳膊,「娘,宋大哥是好人,他還說等家裡人來接他,要給我好多好多銀錢呢,你別罵他了。」
她不說話還好,她說完蕭母更生氣了。
「我呸!他也就能騙騙你這個沒長腦子的蠢東西,老娘我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生了你這個裡外不分的東西!」
宋郁真想把這個,膽敢在他眼前撒潑的人一刀殺了,但他更想活著回宮。
壓下所有情緒,他開口道:「我沒騙她,我是京城的富家子弟,只是不小心被仇家埋伏,等我聯繫上家裡人,我自會……」
砰!
蕭母順手抄起堆在柴房角落的掃把,照著宋郁的臉就拍了過去。
「扯謊不打草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裡有一點點富家公子的模樣?別當老娘我沒有見識,那富家公子哪個不是穿金戴銀,一套衣服就夠我們一家吃用一年,你呢?你的衣服呢?你的金玉配飾嗎?什麼仇家尋了仇還扒你衣服?偷你配飾?真是個不要臉的騙子!看我打死你!」
也不怪蕭母不信他。
宋郁原本的外衣鞋靴都不見了。
他僅穿著一身中衣,原本雪白的顏色,在經過蕭蝶一路拖拽后,成了泥垢一般的土色,還破破爛爛,像把一塊破抹布穿身上了。
他原本那張俊臉,也被泥土和血漬淹沒,只能看得出他確實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勉強是個人形。
就這樣說自己是富家子,不光蕭母不信,蕭家人除了蕭蝶,沒人會信。
宋郁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掃把打的愣住了。
隨後鋪天蓋地的火氣從身體中湧出,帶著僅存的力氣,他直起身子,一把接住蕭母的掃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朕、我動手!」
蕭母被他這氣勢真的唬了一下,但再看他這乞丐不如的尊容,直接大力一拽!
宋郁被她直接從木板床上拽了下來。
斷腿又被摔了一下,疼的宋郁一聲悶哼,額頭上立馬見了汗珠。
手裡拽著的掃把也被抽了出去。
那平時用來掃院子的掃把骯髒至極。
蕭母再次揚起掃把打向他時,宋郁甚至能看見上面粘的雞鴨糞便。
他從未受過這般侮辱……
一種深入骨髓的恨意在心底翻騰。
那恨意不光是對蕭母,還有對此刻無能的自己。
為什麼他已經貴為天子,還會經歷這樣的羞辱!
為什麼!
眼看著那雞鴨糞便就要落在他頭臉,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撲向了他。
蕭蝶抱在他身上,用胳膊護著他的頭臉,最大限度的遮住了他。
「娘!別打別打!宋大哥是好人!我相信宋大哥,別打了!」
蕭母本來看她就不順眼,手上動作根本不停,砰砰幾下打在蕭蝶背上。
被她護在身下的宋郁,眼看著她的眼圈委屈的紅了起來。
離得近了,宋郁這才發現,她長得有多像自己掛在心尖尖上的人。
一樣的杏眼一樣的桃腮。
五官有七分像,但氣質上卻天差地別。
他掛著念著的那位,可從來不會做出她這樣的表情。
蕭蝶毫無雜質的雙眸含著一汪欲掉不掉的眼淚,紅潤的雙唇也癟了癟,好像下一瞬就要咧嘴大哭。
果不其然,剛眨個眼的功夫,人就已經趴在他身上哭開了。
她眼睛大而明亮,眼淚珠子也比別人大一些,啪嗒啪嗒落在他頭臉,砸的他有些呆愣。
咧著嘴巴嚎啕大哭的模樣,好似個被搶了糖葫蘆的小娃娃。
有一種不管不顧,要把天哭塌了的感覺。
宋郁想不起來還看誰這麼哭過。
即使是幼時,皇室子弟也好像比平常人多幾個心眼。
哭,是種能達成所願的武器。
不像眼前這個傻獃獃的姑娘,哭就是為了宣洩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