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原來你就是聖火使者

大殿內，眾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那黑衣蒙面人的身上，但他們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在永縉皇帝身邊的夏明山，卻感到一股如海嘯般洶湧的強大威壓撲面而來，這是九品高手所散發出的威嚴之勢。

夏明山無暇細想，疾步上前，挺身擋在永縉皇帝身後，大喝一聲：「皇上，小心！」

幾乎在同時，葉屠蘇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他迅速拉起永縉皇帝，身形一閃便消失無蹤。

而夏明山的身體卻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砸在台階之上，其衝擊力之大，竟將堅固的石階砸得碎裂開來。

夏明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中還夾雜著破碎的內臟碎片，觸目驚心。

眾人見狀，無不驚愕失色，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出手之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林牽洛亦從座位上站起，默默地注視著下方孤身站立的周承謹。

周承謹也是滿心驚駭，他原本就在皇帝身側，想要取皇帝性命本是易如反掌之事。

即便夏明山挺身而出，以他深厚功力，亦能輕易奪走永縉皇帝的性命。

只是沒有料到葉屠蘇身法如此詭譎，瞬息之間就將永縉皇帝轉移離開。他到底是哪方的人？他不是和赫連縉有仇嗎？

周承謹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赫連衡，察覺到有些事情超出了聖火教的掌控。

周承謹的出手，就連赫連衡也暗暗吃驚，他也是現在才從其強大的修為中猜測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原本圍繞在周承謹身邊的人已第一時間紛紛退開，警惕地盯著他。周承謹儼然成為眾矢之的，被眾人環伺。

夏塬見夏明山重傷，驚呼一聲，縱身躍至夏明山身旁，扶住他癱軟的身體，急切地問道：「爹，您怎麼樣了？」

說著，就要為夏明山點穴止血，但夏明山卻艱難地搖了搖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屠蘇始料未及。在林牽洛的提示下，他已暗中留意周承謹，即便他就站在皇帝身邊，他也有信心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永縉皇帝。

豈料夏明山會奮不顧身，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為皇上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葉屠蘇身形一閃，迅速來到夏明山的身邊。

他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將其喂入夏明山的口中，同時輕聲說道：「夏大人，此丹乃本王恩師精心煉製的回元丹，雖不能起死回生，但足以保你重傷之下暫無性命之憂。待此間風波平息，本王定當請神醫前來為你診治。」

然而，夏明山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連同那粒剛剛喂入他口中的丹藥一起被吐了出來。

葉屠蘇見此心中不禁一沉。

這時，一名紫衣女子突然從殿外沖入，她快步上前查看夏明山的傷勢。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后，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葉屠蘇說道：「夏大人傷得太重，五臟六腑都已碎裂，回天乏術。」

這名紫衣女子正是東廠第七處的首領孟懷咫，她的醫術傳承自神醫左曉塵。左神醫乃是魔醫秋風子的師姐，醫術高超無比。雖然孟懷咫的醫術尚不能與師父相提並論，但相較於一般的醫者，甚至宮中的御醫也不遑多讓。

孟懷咫的斷言讓夏塬徹底絕望了。

葉屠蘇也輕嘆一聲，即便再服用多少回元丹，對於此刻的夏明山來說也是無濟於事。何況他已經無法服下任何藥物。

永縉皇帝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也迅速走了過來。他不顧夏明山身上的血污，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夏愛卿，你……你怎麼樣了？」

夏明山嘴角流出鮮血，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但他依然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微弱地說道：「皇上，微臣……微臣死不足惜，只要皇上安然無恙，微臣就……就安心了。」

赫連縉的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他緊緊握住夏明山的手，聲音哽咽道：「夏愛卿，是朕……是朕對不住你。」

夏明山微微搖頭，想要說些什麼，但鮮血夾雜著破碎的臟腑從口中噴出，他已無法再言語，只能微微轉動眼眸，看向夏塬，眸中多出一絲溫柔和解脫，緩緩閉上眼睛。

「爹，爹，為什麼，啊……」夏塬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淚水如泉涌而出，那雙猩紅的眼眸憤怒地看向獨自站在原地的周承謹，「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

他緊握雙拳，憤怒地起身，準備與周承謹拚命。

葉屠蘇一把拉住夏塬，冷靜地勸道：「不要衝動。」

林牽洛來到雙手微微發顫的蓉太後身邊，輕輕挽住她的手臂。

蓉太后這才慢慢平復了心情，這一切來得太快，她還未及反應，錦衣衛指揮使夏明山便已慘遭毒手。還好葉屠蘇反應迅速，否則赫連縉恐怕也難逃一劫。

周承謹的背叛，是蓉太后始料未及的。

然而，對於這一切，林牽洛卻似乎並不感到驚訝。她目光平靜地看向周承謹，緩緩開口問道：「周大人，聞嬤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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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謹聞言一愣，抬頭望向站在蓉太後身邊的林牽洛。

他未曾料到，赫連衡會自作主張把林牽洛帶到大殿來，如今他的身份是瞞不住了，而且，林牽洛好像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再編造謊言瞞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於是從容一笑，對林牽洛溫言說道：「姑姑她一切安好，若有機會，我帶你去探望她。」

林牽洛輕蔑地嗤笑一聲：「我早就對你聖火使者的身份心生疑慮，只因缺乏確鑿證據而難以確認。想不到，你真的會在此對皇上發難。怎麼，不打算繼續隱藏身份了嗎？不覺得可惜嗎？」

周承謹對林牽洛的責問並未生氣，輕嘆一聲，搖頭道：「原本以為憑藉我的實力，定能一舉除掉永縉皇帝。如今看來，是我失策了，不該小覷了對手。」

赫連衡亦是驚愕不已，忍不住開口追問：「周承謹，你真的是聖火使者？」

周承謹微微一笑，坦然承認道：「不錯，我正是聖火使者。本以為宣王有些手段，這場政變大戲必能笑到最後。沒想到反被永縉皇帝擺了一道，呵呵……」

他轉身瞥了一眼那七名持劍而立的黑衣人，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些人也並非你的部屬，宣王啊——哦，不對，你現在已經不再是宣王，不過是個普通的平民百姓罷了。赫連衡，我本以為你至少有些本事，卻不料會落得如此一敗塗地的下場。」

赫連衡面色鐵青，卻仍倔強地反駁道：「不，本王沒有敗，本王的精銳部隊就在皇宮門外，只要本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殺進宮來；本王的三十萬大軍就駐紮在離京三十裡外，輕而易舉就能踏平整座京城。」

然而，葉屠蘇卻只是冷漠一笑，朝那七名黑衣人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