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哀家才是贏家

赫連衡漸漸恢復了冷靜，他思索片刻后開口道：「此事是兒臣思慮不周，還請母后見諒。兒臣聽聞您與賡王及一位長者曾共同拜見陛下，不知其中可有隱情？」

「皇帝身中劇毒多日仍未駕崩，哀家只是讓蘇兒從宮外請來一位名醫，以便探究其中緣由。」蓉太后平靜地陳述道。

「那麼，可有發現什麼？」赫連衡急切地追問。

「馮大夫之前給皇帝的解毒丹確實起到了一些作用，但你不必擔憂，那丹藥已在兩日前用盡。如今陛下停了葯，身體狀況便再度惡化，恐怕不出三日……」

蓉太后說到此處，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翎妃啊翎妃，終究還是哀家笑到了最後，這大賡國的皇位，最終還是落到了哀家兒子的手中。」

蓉太后笑得前仰後合，繼續說道：「你害死我姐姐，企圖奪走她的后位，可惜啊，先帝的心中唯有輓歌皇后一人。你雖費盡心機想要成為皇后，但先帝曾對天下立誓永不立后，你不過當了幾年的皇貴妃，便在宮中自縊而亡，這真是因果報應啊……」

赫連衡看著陷入瘋狂的蓉太后，心中不禁一顫。他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心中有些發怵。

蓉太后發泄完情緒后，微笑著審視著赫連衡。

以前並未多加留意，如今細細觀察，竟覺得這位自己疼愛了二十年的兒子，眉眼之間竟與已故的翎妃有幾分相似。反觀那赫連縉，卻與翎妃並無相似之處。

蓉太后輕嘆一聲，柔聲道：「你先回去吧，找個太醫看看傷，莫要感染了。」

「是，母后。」赫連衡聽到太后關切的話語，心中的紛亂逐漸平息下來。

他的腿部傷勢雖未觸及筋骨，然而傷口的創傷卻頗為深重，實在是不容再拖延。他心中暗自怒罵葉屠蘇千遍萬遍，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在踏出朝陽門的那一刻，赫連衡的目光又不期而遇地撞上了那位屹立於城樓之上的青色身影，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隨後徑自登上王府的馬車。

回到宣王府內，赫連衡堅決拒絕使用麻藥，硬是咬緊牙關，默默忍受著大夫細心地清理和縫合傷口，汗水如珠般滾滾而落。

一旁的惜安憂心忡忡地蹙起眉頭，問道：「王爺，您為何不讓大夫為您上麻藥呢？之前在戰場上因為條件有限，我們沒得選擇，但在王府之中，麻藥可不是稀缺之物。」

赫連衡恨恨地開口，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本王只是想讓自己永遠銘記今日之恥，待到來日，必定要加倍奉還。」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賡王葉屠蘇，奪我母愛、奪我妹妹，更奪走了我心愛的女人。這些，我定會一一討回，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惜安默默地嘆息了一聲，他自幼跟隨在赫連衡身邊，本以為對這位王爺已經了如指掌，然而此刻他卻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不了解王爺，甚至感覺王爺變得越來越陌生。

「惜安，你把這個放出去。」赫連衡突然說道。

惜安趕忙接過赫連衡遞來的風箏，只見它普普通通，並無特別之處，只是拖著兩條長長的紅色尾鰭，顯得頗為醒目。

惜安手持風箏走出府門，沒過多久，赫連衡便看見那隻風箏在他的頭頂上空冉冉升起，那兩條紅色的尾鰭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

風箏越飛越高，似乎要衝破雲霄，直上九天。赫連衡望著那高高飄揚的風箏，心中的仇恨與復仇之火愈發熾烈。

赫連衡靜靜地坐在院中，仰望著藍天之上悠然飄動的白雲，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那隻迎風翱翔的風箏上，眼中卻瀰漫著憤怒與瘋狂。

「不知宣王召喚我聖火教所為何事？」

一聲輕描淡寫的詢問在靜謐的院落中響起，赫連衡微微一怔，隨即轉過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靜靜佇立在不遠處，面上覆蓋著繪有火焰圖案的軟面具，僅露出一雙滿含戲謔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

赫連衡眸光微斂，語氣中透著一股冷冽：「閣下何人？赤教主何在？」

「呵……」

男子輕笑一聲，緩緩向赫連衡走來，每一步都彷彿踩在赫連衡心頭，讓他無法忽視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赤飛煙大教主？他此刻並不在京城。」

男子走到赫連衡面前，抬頭與他對視，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似乎在欣賞赫連衡臉上的驚訝與警惕。

赫連衡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此人竟敢直呼大教主名諱，且態度如此狂傲，想必在聖火教中地位不低。

「閣下尊姓大名？」赫連衡試探性地問道。

「我？聖火使者。至於名字，你還沒有資格知道。」男子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屑與嘲諷。

赫連衡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只得強行壓下怒火。

「本王與大教主之間的交易，使者大人可知曉？」他沉聲問道。

聖火使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若是不知，我又豈會與你廢話至此？說吧，王爺有何打算？」他淡淡地說道，彷彿早已洞悉了赫連衡心中的算盤。

赫連衡心中一沉，臉上卻不動聲色，沉聲道：「不知大教主何時能回京？此事關係重大，須得儘快與大教主商議。」

聖火使者戲謔地看著赫連衡，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丑般，輕笑道：「宣王這是信不過本使者嗎？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大事，王爺便自己看著辦吧。」

赫連衡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抹短暫的猶豫。

在這位使者身上，他竟感覺不到一絲氣息波動，這讓赫連衡心中生出了幾分疑惑。

此人要麼是武功平平無奇，要麼就是修為高到難以企及，如同那葉屠蘇一般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看透。

不過赫連衡更願意相信對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畢竟，能夠如此輕易地闖入戒備森嚴的王府，甚至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院中，絕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