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奸耍滑
按照之前的想法，吳優現在的進度已經很慢了，
把行李收拾出來，連夜提著大包小包住進了田秀娥家。
看到她不缺東西，田秀娥說道：「我這廚房裡有燒水壺，平時都坐著熱水，你要是用就過來拿，廚房這屋不鎖門。」
吳優沒有暖壺，主要還是沒有這個年代的暖壺，一般是塑料編織，或者竹皮編織，要麼就是大紅大綠的暖水壺。
她沒有那些東西，只能找湊合。
「謝謝姑太太，以後就麻煩你了，你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也可以叫我。」
張寶才叫人家姑奶，她就得叫太太了，或者祖奶奶。
還是姑太太比較好聽。
田秀娥笑著點點頭，「那你自便。」
說著，她就回屋去了。
吳優這屋挺冷的，空間里什麼物資都有，就是沒有燒火的煤，或者木頭。
倒是有煤氣罐，她不能拿出來啊！這時候煤氣罐可是按計劃分配的，一般人家沒有。
到七十年代的時候才家家普及，一家只有一個，憑本換氣。
這天可硬扛不過去，不燒炕也得把爐子引了。
想了想，她出去找田秀娥，問能不能借點煤，她到時候想辦法還。
田秀娥指了指角落裡的桶，「這蜂窩煤是我用煤渣做的，先點燃了燒一會，晚上睡覺之前壓一塊泡水的煤。」
這樣能節省一些，他們普通人家都是這樣做的。
吳優趕緊道謝，然後提著一桶蜂窩煤回去，又上人家爐子里拿一塊燒差不多的煤放進自己屋裡的爐子。
這樣一來爐子順利的就引燃了，也不用等。
收拾完這些她早就餓的不行了，從空間里拿出來個麵包墊吧一口，然後就擦一擦炕，把被褥放上去。
她不可能睡炕的，這炕很久沒燒過了，睡一宿恐怕明天都得起不來炕。
所以還是先進空間對付幾天，然後再去搞點煤過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吳優吃了點麵包牛奶，然後去上班了。
她趕著小年之前上班的，所以有休息。這也是她為什麼不著急回家通知一下，現在回去一趟挺費勁。
「吳優啊，今天你跟我出去一趟採購。」李紅萍拎著手提包，從科長辦公室出來。
吳優一聽趕緊起身，帶著自己的黑布袋準備一起走。
這是她頭一回出去跟著辦事，還挺好奇現在都是採購啥的。
兩人沒有交通工具，腿著出發的，到了公交站李紅萍買了兩張班車的車票。
「出來辦事都是廠里報銷，咱們廠距離養豬場挺遠呢，走路太累。」李紅萍解釋著，順便把車票給她。
吳優點點頭，看著車票小小的一張，還挺有意思的。
坐公交車還有車票，頭一回看到。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吳優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也就半小時，班車行駛到了地方。
屬於縣邊邊了，養殖場規模不小，但是同樣的味道也難聞。
吳優心裡慶幸這時候是冬天還好一些，要是夏天，估計方圓十里都沒人敢靠近。
見李紅萍輕車熟路的從包里拿出來一個大口罩戴上，吳優沒有說話。
這人也不提醒一句……
這年頭的口罩還是很厚的，沒有壓縮過像現代那麼輕薄透氣。
吳優跟在對方身後，跟看大門的登記一下就進了養殖場。
前面一排小紅磚房是休息辦公的地方，剩下的地方就是兩個大倉庫，存放喂牲畜的東西。
還有幾個養殖房，現在沒人，估計是沒到時間喂呢。
「孫主任好久不見啊！」李紅萍笑著走過去，熱情的握手打招呼。
孫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到李紅萍眼睛一亮，這握著的手都不忍撒開了。
「哎呀，李幹事好久不來了，這是終於想起來我們這個養殖場了。」
李紅萍干甩甩不掉，勉強笑著，「孫主任，我這是剛被派到任務，你也知道食品廠長期使用養殖場的豬，咱們這次要二十頭，能不能幫我拉過去？」
這話說完，孫主任的手就撒開了，嘆了口氣，「唉，不瞞你說，今年的養殖任務沒完成，我都被場長罵了。」
「實在是沒辦法啊，我也想幫你，現在給食品廠的只有十二頭份額了。」
「才十二頭？」李紅萍一臉失望，不著痕迹的擦了擦手，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吳優也沒坐著，就在旁邊站著，像個伺候娘娘的婢女一樣，老實的跟個鵪鶉一般。
「李幹事，我也是沒辦法。現在各個部門催著要豬，我上哪偷去？」孫主任說著就嘆氣。
這一會就聽他在那嘆氣了。
李紅萍瞥了他一眼，說道：「孫主任，廠里的任務我也不能不完成，這樣吧，你下午就把十二頭的豬送到食品廠。剩下的咱們想想辦法，行不？」
再拖下去恐怕十二頭都沒有了，糧食緊張都沒有東西餵豬了。
這時候以前餵豬的豆餅那都是好東西了，誰也沒辦法。
「行，我先給你送去。這辦法我是沒有了，李幹事要有辦法，可以跟我說說的。」孫主任一邊說，一邊把條子寫了，讓人給食品廠送豬。
李紅萍哪有什麼辦法？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硬磨，讓養殖場再勻出來幾頭豬。
「孫主任，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就去新橋飯店怎麼樣？」她咬了咬牙，也是豁出去了。
一聽新橋飯店，孫主任口水瞬間分泌，然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既然李幹事熱情相邀，我肯定得給面子了！」他哈哈一笑，心情很美麗。
李紅萍很不美麗，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辦成事呢。眼瞅過年了，她完成不了任務，那年底也別想好過了。
聽著他們聊天，吳優大概也明白了。
養殖場到底有沒有多餘的份額不清楚，但李紅萍是打算請客吃飯，讓孫主任想想辦法。
就是不知道這人靠不靠譜？
反正吳優覺得不太靠譜，這孫主任一看就是個偷奸耍滑的人。
在這時候能吃的白白胖胖的，微微發福，可真是不容易啊。
一米六五的個子，能有將近一百四十斤，哪是糧食緊張時期的人啊？說他吃不飽飯，那都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