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賣稿子

江月望了望城門，此時的人流還是挺多的。江月順著人流進入清水縣，憑著記憶來到品閱小閣，誰知品閱小閣已經大變樣，不是當初自己來的時候的樣子了。

江月笑了笑。看來這個蘇掌柜的東家採取了自己的意見。

看著已經擴大了兩倍的品閱小閣，讓江月有種回到現代圖書館的感覺。書櫃前方空地的幾排桌椅上，此時已經坐滿了書生，這個點兒正是午休的時候，難怪人這麼多。

這些書生都在認真地翻閱著書籍。有的拿筆正在寫著什麼。

江月想到可能是正在抄書。因為很多寒門子弟都是靠抄書，賺取微薄的生活費，又能兼顧著學習，一舉兩得。

江月突然想起來，自己還餓著肚子呢，看來前世，不餓想不起來吃飯的習慣，還是沒有變過來。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辦完事再出去吃飯也不遲。

書店的人雖然多，但是一點都不吵，只有翻書的聲音。

坐在櫃檯裡頭的蘇掌柜，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抬頭，還以又來了書生。

江月看著櫃檯里的掌柜，沒有望向自己這邊，莞爾一笑道「請問掌柜的，你們這裡可收書稿？」

江月此次來清水縣，是著的男裝，而且自己又化了妝，顯得自己更像男人。她還記得自己化完妝穿上男裝的時候。自己的小丫鬟和兩個小傢伙，都是一臉痴獃的萌萌噠的表情。

聞言掌柜抬頭望過來。

進來的人給他感覺很面善。蘇掌柜突然想到頭些日子給自己提意見的那個婦人恍然大悟。

趕忙起身熱情的迎上前道「本店收書稿，這位學子，可有一位遠房的堂姐？」

江月微微一笑道「如果掌柜的跟學生說的是一個人，那正是家姐，頭些日子家姐來過品閱小閣，學生能來到貴店，也是家姐的舉薦。學生不才，寫了些話本子，也不知是否會受歡迎。還請掌柜的品一品。」

江月說著拿出了自己寫了兩章的西遊記。

她其實寫的那兩本小說沒有拿出來給掌柜看，當時在家裡的時候，她只寫了一個男頻小說和一個女頻的小說。

後來一想怕古代人接受不了，不能吸引這些古人。想了想，又寫了兩章西遊記，看看反應。

當然，她還是把那兩本小說都帶了過來。

江月在內心當中，默默的對原著作者說了聲抱歉。

蘇掌柜鄭重的，接過江月遞過來的西遊記的稿子，走到櫃檯里向裡間喊了一嗓「啊言，給……」。

蘇掌柜突然頓住，他大意了，他忘記問人家公子姓名了。

有些不自在的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學子，恐怕讓人家感覺到自己怠慢了他。這位學子可是自己貴人的堂弟，可不能讓人家誤會自己看輕他……

江月知道蘇掌柜的意思，輕輕一笑，學著古代書生的語氣道。「學子江浩。」

江月不知道怎麼回答，才符合書生的身份和語氣。也不知道是該稱作『學生』啊，還是該稱作『在下』。不過現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回答的不倫不類，她都決定忽視。

她對這些古代應該怎麼回答怎麼說話？也不想費腦筋的尋思，累的慌。有的時候覺得古人太文縐縐了。

蘇掌柜聽了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向著裡間喊道「阿言給蘇公子上茶。」接著又對著江月，客氣的道「江公子請坐。」

江月走到櫃檯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時候從裡間出來一個小少年。看樣子是小二之類的。上一次江月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個小少年，可能當時他不在吧！

小少年手裡端著一杯茶，徑直的走到了江月身邊，客氣的道「公子請喝茶。」

放下茶杯之後又回到了裡間。

蘇掌柜向江月點了點頭，「江公子先小歇息一下。」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書稿。

他很期待這裡寫的是什麼？前些日子這位江公子的堂姐，就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驚喜，得到了主子的重重獎賞。

這次這位江公子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驚喜？他很期待。

如果這次再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那麼他就立了大功，主子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哼，到時候看那些老傢伙還怎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擺前輩的譜。

蘇掌柜看著書稿上的標題寫著『西遊記』三個字。嗯這應該寫的是一個書生，去西邊遊學的經歷和見聞。

蘇掌柜接著看內容，但是沒看兩趟字，就知道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慢慢的被吸引，這裡寫的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智話本。

但是書稿在孫悟空學完七十二般變化，在眾師兄弟面前顯擺被他師傅發現之後，趕下山就沒有了。

蘇掌柜看著正過癮，突然之間就沒有了。

忙抬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江公子，急切的問道「江公子，這搞子怎……」

當看到江公子向他微笑的時候，蘇掌柜懂了。人家就是讓你看的欲罷不能。

「蘇掌柜，你看這稿子還可以吧！」江月心裡知道西遊記誰看誰都愛看的，何況這個什麼小說都沒有的古代。

「江公子你不道德。你明明知道這稿子不但可以，而且非常可以。如果你再多寫些，那就更可以了。」蘇掌柜不滿的道。

江月沒有理會蘇掌柜的不滿，她知道這是這個老頭沒有看過癮的原因。

笑著道「蘇掌柜見多識廣，覺得稿子可以就說明我沒有白費力氣寫」其實是自己沒有白費力氣抄襲，他內心其實是很內疚的，好不好？

「江公子自然沒有白費力氣寫。不知江公子的打算是什麼？」蘇掌柜殷殷的看著江月。

「蘇掌柜，其實我要給貴店的稿子不是西遊記，而是這兩本。」

江月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兩本小說，當然，她自然不能全部都給。兩本小說，只給了半部。她雖然相信蘇掌柜的人品，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要遵守的。

蘇掌柜愣了愣，這是什麼操作？怎麼就換劇本了？他還想看西遊記好不好？這江公子怎麼就吊起人胃口了呢？

「江公子，還有書稿？其實公子大可放心。我們品閱小閣從不欺瞞顧客。我們東家是大善人，江公子，請您看後邊。那些都是寒門學子。我們東家為了照顧這些學子，可謂是傾盡全力。」

「蘇掌柜誤會了我沒有懷疑你們東家的人品問題也沒有懷疑貴店。我能來到貴店也是家姐的舉薦。家姐覺得貴店的東家和掌柜的都是人品上乘。所以學子才來貴店。」

江月知道蘇掌柜還想看西遊記，一聽自己要給品閱小閣的稿子，不是西遊記急了。

其實她就沒有要寫西遊記，寫了這幾章只不過是想要有個噱頭而已。

沒想到這個掌柜的還上了心。

江月接著道「其實這個西遊記也不是在下寫的，而是在很遙遠很遙遠的一海外的地方，過來的一個異人，他在某個地方看到了一個雜耍，從而想象出來的神話故事。」

蘇掌柜聽后神情激動，忙問道。「此異人在何處，請江公子引薦。等某上報給東家，我們東家自然不會虧待此異人。」

「死了」江月心想你這個架空朝代的古人還想看此異人連我都看不到好不好。

江月心虛的笑著解釋。「蘇掌柜，這個異人只是在機緣巧合下，經過種種磨難，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恨不得漂泊了好幾十年，輾轉周折才來到這裡的某個小鎮，看到了一個雜耍。感慨萬千的聯想到自己的一生，才有了這個神話故事。」

江月心虛的瞄了一下，蘇掌柜一臉變幻莫測的臉。

心想為了讓西遊記保持原作者的思路。而且又是自己寫的合理化，只好編出了這個說辭。

但是江月還是心虛啊，她怕這些古人扭起來真要去乘海尋異人，到時候出事怎麼辦？自己不就成為了，為了一己之需而間接害人的兇手了。

江月接著道「學子也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下，在一個海邊碰到了此異人，當時此異人已是老態龍鍾將近彌留之際，他向學子講述了，他從五歲的時候隨父母坐船遠遊，在海上遇上了風暴，失去了方向，漂泊了幾年父母死去之後他一個人輾轉的來到了這裡。」

江月瞄了瞄蘇掌柜，看他聚精會神的盯著自己。

接著道。「然後他把自己所想象的事情跟學子講述了一遍。當時學子就想，這位異人說的故事是不是他在彌留之際所出現的幻覺，可是又不像，這位異人嘴角含笑，眼神堅定。再三強調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而是通過自己這一生的經歷和所見，聯想起來的想象，和對生活美好的期望。他可能看到學子，覺得不能遺憾的帶走這個故事，所以才講述給學子聽。希望有人跟他共同分享，他的嚮往。」

說完的江月看著書蘇掌柜，還在盯著自己。於是江月就繼續的編道「異人臨死之前，可能是希望通過學子，能夠讓更多的人聽到此故事吧。」

蘇掌柜乾巴巴的道。「江公子真是有機緣呀，就不知道江公子在何處遇到此異人？」我的媽呀，這個老頭還沒完沒了，你不知道姐編這個故事有多費腦筋的嗎？這可真是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