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獠牙漸起 暴亂

第16章 獠牙漸起 暴亂

不知過了幾日,姜天昀一行人依舊沒有來到天樞街,而每日的卦象卻又是千篇一律的死而後生,所以他到底死沒死啊?

天樞街正中央的天樞樓中,袁淵之正輕搖摺扇推演星象與凶吉,今日運勢不佳大凶之兆,黑煞吞星,眾星皆滅。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推演台上每一卦都是與「亂」、「凶」離不開關係,不論如何推演都是一樣的結果,作為推演大師的袁淵之根本不可能算錯,更何況卦象幾乎一致。

「『大凶之兆,亂城摧命,九而生,非則隕』呵,有意思的卦象。」袁淵之自言自語道。

「師父,你說我們要不要叫人啊?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李尋念突然開口,作為觀星師的直覺告訴自己今日黑煞吞日至陰至暗之刻,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天樞街知道為什麼又叫自由的地方嗎?」袁淵之白皙的大腿翹在椅子上,雙腿之間的美妙景色若隱若現,開口說。

「不知,難道不是師父您允許天樞街自由進出?」李尋念瞥了一眼袁淵之隨即臉色羞紅地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星圖。

「有一部分,因為天樞街一共有兩條通道,一條是通過西方那些傢伙的地盤來到我天樞街,另一條則是需要經過黑厄之地的那一條路。也正因此我們孤立無援,相反西方那幫傢伙可以源源不斷過來。」

天樞街的地理位置與西方接壤,黑厄之地的出現反倒阻斷了與其餘鎮魂街的聯繫,即便是領域召集鎮魂將天樞街也是日常缺席。

也正因此此刻的天樞街孤立無援,若是有人想攻下天樞街簡直不要太容易。

「可北斗七星將在,即便有人有這心思也沒那膽子吧?」李尋念回應道。

袁淵之笑而不語,拿起一顆草莓送入口中,咀嚼吮吸汁液,隨即將草莓咽下。

「可是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黑煞吞星,眾星皆滅……難道今天?!」李尋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放下星圖聲音驟然放大。

「沒錯,今天就是北斗七星將弱的時候,甚至沒有三等焦熱的力量。」

「師父……那萬一今天有人進攻天樞街,僅靠我們那豈不是……」

袁淵之緩緩起身,從後面抱住李尋念,李尋念只感到身後被一種極度柔軟的東西頂住,耳邊的呼吸聲彷彿有某種魔力,僅僅一瞬間李尋念便面色羞紅,急忙掙脫。

「沒事啦尋念,兵來將擋。他有他的錦囊計,我有我的過牆梯,不是很牛但是夠用。」

「唉,師父,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危機感……」李尋念為這個毫無危機感的師父操碎了心,有時爐里還燉著葯,卻跑去看星象,要不是李尋念一直在後面收拾殘局,這個屋子都不知道要爆炸多少次。

「我當然有危機感,當年的你也是這麼數落我的……」袁淵之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隨即消失不見,再度恢復成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與此同時,天樞街內部某種儀式正在悄然進行……

一間房子中五行陰陽幡分別按照五芒星的方向擺放,各個角點上分別點著一隻屍油蠟燭,陣法正中央坐著一個男人,手持一桿武士刀,身邊的兩個隨從安靜地跪在陣法兩邊。

隨從身上繪著生澀難懂的咒文,赤裸著身體靜閉雙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屍油蠟燭的光芒一根一根接連變化成幽幽青光陣法中央的男人驟然睜眼,割破自己的手臂鮮血順著刀刃滴落陣法之中。

隨著鮮血滲透陣法,兩邊的隨從也開始渾身顫抖,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傳遍整個屋子。可陣法中央的男人卻置若罔聞,只要儀式成功屆時三位大妖重新出世,那就是天樞街變成囊中之物的時候。

陣法仍在繼續,土御門徹也嘴角顯露一抹邪笑,感受到了,大妖的氣息。

下一刻陣法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漸漸浮現,渾身赤紅身背鬼葫蘆,一頭亂髮,鬼角外凸,身上纏著黑色鎖鏈,鬼紋纏身,儼然一副鬼魅之相。

「來了,來了!酒吞童子!」土御門徹也神色幾度癲狂,這就是傳說中的式神,傳說中的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瞥了一眼土御門徹也,心生疑惑,雄渾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你居然是陰陽師的後代?現在的陰陽師都如此不堪了么?」酒吞望著僅有三等大焦熱的土御門徹也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居然會是這種弱者的守護靈。

「酒吞童子,我並不覺得我不堪,我好歹是土御門家的人,而你作為我的守護靈難道不應該幫我?」土御門徹也沉浸在成功召喚出酒吞的喜悅之中,略顯得意忘形。

「土御門?呵,要我幫你你要有籌碼,否則我大可以在你呼喚我的時候避而不見。」

一般大江山的鬼怪都有自己的脾氣,更何況是酒吞童子這種鬼王級別?當年老祖宗都不敢和他這麼說話,現在酒吞沒有動手殺了他完全是看在他是土御門之後,再有下次可就不敢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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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門徹也卻不慌不忙地開口說:「如果我告訴你……你可以成為『神』,你願不願意幫我呢?」

「呵,神?我從沒見過如此天方夜譚的說法。」酒吞對土御門徹也的話嗤之以鼻,在世界法則下人神鬼魔均有嚴格分界,人武靈絕無可能成為魔武靈,就好比魔武靈永遠不可能成為神武靈一樣。

可土御門徹也接下來的話卻令酒吞童子略顯動容。

「那不過是從前而已,現在……」

酒吞童子聽完土御門徹也的話同樣感到一絲驚異,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不僅是自己甚至是整個大江山也可以回到當年百鬼夜行,生人勿近的時刻。

「土御門家後輩,你確定世界上真的有這東西嗎?」酒吞童子繼續問。

「千真萬確,屆時只要我拿到了那東西,酒吞童子就該改名酒吞大神了。」

「哈哈哈哈!好!本王有興趣幫你,那便暫時供你驅使,可別忘了你的承諾。」酒吞一陣狂笑隨即消失在原地。

土御門徹也笑了笑,果然成神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有很大吸引力,一旦那東西到手,不論在哪裡自己都可以成為一方霸主。

緊接著是大天狗與玉藻前,都是同樣的話術,僅幾句話便將兩個大妖吸引住,附身在隨從身上暫時作為肉體依託,現如今三大妖齊聚,一場血雨腥風在所難免……

另一邊的袁淵之調試著北斗七星將,黑煞吞星的影響使北斗七星將的能量供給極其不穩定,連平時一半的力量也發揮不了。

李尋念站在瞭望台上,如果說生在九,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時間?地點?還是說援兵?

天樞街一共四扇分門,九幽,仙界,魔境與人靈。四扇門分別代表了天地人魔的歸宿,而九幽門便是黑厄之地對應的入口。

「莫非是說生機在九幽門?」想到這李尋念瘋狂搖頭,怎麼可能,九幽門后可是那黑厄之地,若是說在這裡有血光之災,那進入其中那可真的十死無生。

到底會是什麼浩劫?

沒等李尋念進一步思考,只見人靈門處瞬間升起一股濃濃黑煙,所到之處火焰升騰,天上一個巨大的鬼葫蘆正無止盡地噴出蒼炎鬼火,整個人靈門區域幾乎要被破壞殆盡。

不僅是人靈門,仙界,魔境兩門同樣出現緊急事態,仙界門狂風亂舞,風刃所到之處風雲色變,連同白雲也一併被這股妖風攪散打亂。魔境門處悄無聲息,血腥味卻越發濃烈,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此之時袁淵之同樣發現了三個方位的異常,隨即開始推演戰況,不大會兒便了解了闖入者的來頭:

玉藻前,大天狗與酒吞童子,這些都是扶桑的式神,一旦作為守護靈現世的話,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闖入者就是陰陽師一脈。

「陰陽師……陰陽寮么……是看中了天樞街的地理位置,還是看中了『那件東西』呢……」容不得袁淵之繼續思索,時間緊迫,剎那間北斗七星將一同解除限制前往魔境門,袁淵之則選擇去找在人靈門的始作俑者。李尋念被迫選擇鎮守仙界門,可對付入侵者,分到哪裡都一樣。

正當李尋念要出發之際,袁淵之突然叫住他,將一柄長劍不由分說地塞到他手裡。

「師父,您沒教過我用劍啊。」李尋念一臉納悶,出征前給自己一把劍?是要自己誇一誇這把劍嗎?

「沒事,不都是武器嘛,帶著帶著。」袁淵之執意讓李尋念帶上,雖不知什麼緣由但看著袁淵之不容置疑的神色李尋念還是選擇照做,師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大病。

交代完一切兩人奔赴兩地,北斗七星將同樣朝魔境門進發。袁淵之看著不斷加強的火勢不由加快步伐,作為天樞街鎮魂將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在天樞街撒野。

人靈門早已死傷大半,酒吞童子身上的蒼炎鬼火一旦沾染到身上便會瞬間遍布全身直到被燒成灰才會罷休,此刻土御門徹也臉上掛著瘋狂的笑意,只要堵住三扇門那他們便跑不了,九幽門后便是黑厄之地,諒他們也不敢從那走。

「好!很好啊!酒吞,繼續把這裡燒成灰燼!」土御門徹也望著火海極度興奮,就這樣,這樣那些鎮魂將就一定會過來,最後被殺掉。

「差不多得了吧?給我個面子怎麼樣?」渾厚的聲音不斷在人靈門範圍內回蕩,卻見不到任何一道人影。

「裝神弄鬼……酒吞,把他找出來。」

酒吞童子咧嘴一笑,伸手抓住鬼葫蘆背在背上,雙手聚合,手掌之間的蒼炎鬼火不斷被壓縮,直到凝成一顆惡鬼頭顱。

「鬼王獄炎!」剎那間惡鬼頭顱脫手而出,瞬間升上天空爆裂開來,遍天火光幾乎要把空氣燒穿,即便有天大的本事在如此獄炎之中也插翅難逃。

本該如此,但下一刻酒吞童子的笑意凝固在臉上,本該焚滅一切的獄炎此刻卻盡數消失,再無半點蹤跡!

「玩火尿炕啊,沒收了下次不許玩了。」不遠處袁淵之立於高樓之上,身邊站著一位黑袍男人,那人黑色長發配上手中的相書,氣息詭秘思考看不透他到底是誰。

那人瞥了一眼酒吞童子與土御門徹也,眼神中的滄桑與冷漠不言而喻。

「淵之,那火海有意思,若是能得到更多那就更好了。」

「好啦,國師大人,大敵當前就不要研究那什麼火啦。」袁淵之對研究狂魔感到一陣頭疼,不過也對他有絕對自信,畢竟不是誰都有能力推演出推背圖。

「老是讓文官上戰場你可是要遭天譴的。」黑袍男人緩緩合上相書,開口說道。

「對對對,我該遭天譴,但是老爺子你先把他們解決了再天譴數落我好不好?」

「唉,罷了,下次再找你這丫頭算賬。」黑袍男人上下端詳酒吞童子,隨即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怪不得敢到這裡來叫囂,原來是個魔武靈。

「閣下若是識趣那便自裁,玄懿便不追究毀壞人靈門的事,如若不然只能請兩位……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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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街:九黎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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