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陪酒嬌娘
顧雲逸先開了口,「趙世子過分了啊,既然知道人家是小姑娘,怎麼能叫人回答這等亂人名節之事?」
趙城遠卻不是個好忽悠的,「那不行!既然來了這場面,就得放得開不是?玩不起就別來啊!」
錦衣聞言,頓覺愈發窘迫不堪,顧雲逸就再次開口了,「趙世子就別再為難她了,這樣吧,我來替她,你想問啥你直接問我?」
「那有什麼意思?你那點破事,本世子又沒興趣。」
「欸!趙世子你也給給人家英雄救美的機會唄,不過雲逸兄你可想好了,想救美可沒這麼容易。」
「什麼英雄救美?人趙世子也沒故意為難啊,都不叫錦老闆獻藝賣唱,也不用陪酒,不過是回答個問題,這都玩不起,莫不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邊說還邊打量起顧雲逸和錦衣,好似他們有一腿,而且錦衣之所以不回答,也是因為顧雲逸似的。
「行了,別瞎猜,反正就我來替她,你們想怎麼著吧。」顧雲逸沒好氣地掃了眾人一眼,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趙城遠笑了笑,「行啊,那本世子也不攔你,燒刀子,三碗,你來。」
「可以。」顧雲逸爽快應下。
「以前沒看出來,顧兄你是個甘為美人赴湯蹈火的。」
「瑤花,上你們的燒刀子!」
「……」
眾人又是一陣起鬨,錦衣卻擔心起來,這酒聽著有點不太容易喝的感覺。
等瑤花把散發濃烈到刺鼻的酒端上來時,錦衣覺得光聞著,她就難受了。
與此同時,有人還攛掇道,「錦老闆,顧兄這麼護著你,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斟酒這活,就不勞瑤花了吧?」
錦衣聞言,倒沒二話地起身接過酒罈子,給顧雲逸倒上,免得這些人再為難他,那她真是過意不去了。
然而,她酒才倒完,就有人慫恿道,「倒都倒了,順便餵了唄。」
「就是!」趙城遠也來勁了,「這好看!」
「這可沒在說好里的啊。」顧雲逸懶得搭理他們,伸手就要接過錦衣遞過來的酒。
奈何附近兩個手快的公子哥立馬跳起來,一人一邊地摁住顧雲逸的手,不許他主動。
「趙世子都發話了,顧兄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
「就是,就喂個酒而已。」
「撒手!」顧雲逸拒絕,「她不是……」
「喲喲喲!這就生氣了?」趙城遠站了起來,要往這邊走。
錦衣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對,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連忙把手裡的酒送到顧雲逸唇邊。
喂酒也不是什麼太過於難為情的事,何況顧雲逸幫了她這麼多了,她不希望他因為自己和權貴鬧起來,行商之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肯定很不容易,不能害了他。
而她這一送,倒把顧雲逸送怔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錦衣,入目的就是那雙清澈瀲灧的眼眸,彷彿許多年前……
「喝啊!愣什麼?」
「都送到嘴邊了,還不張嘴?」
公子哥兒紛紛攛掇,錦衣也催促了一聲,「顧大哥,喝吧。」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那渾然天成的嬌媚嗓子,立即引來滿場哨聲。
顧雲逸喉結滑動了一下,張嘴咬住酒杯,將酒主動汲入嘴中。
火辣的燒刀子酒真如刀片割喉,顧雲逸卻甘之如飴,俊朗的臉頓時被酒勁灼紅,竟有幾分邪魅。
他微斂起迷人的桃花眼,笑得撩人,「帶勁,接著來。」
錦衣恨不得早點結束,趕緊滿上的餵過去,三杯連下,顧雲逸臉紅如桃,愈發灼艷。
場上一片起鬨喧嘩聲,錦衣卻都沒留意到,剛松下一口氣的她只覺脊背寒涼……
不用回頭,錦衣也知道造成這感覺的始作俑者是誰,她有些害怕地縮了縮頸。
可轉念想想,如今她已非他外室,他也管不著她了,只是想歸想,慌還是慌,以至於她想拿冰飲穩穩神時,卻不小心打翻了還有酒的酒罈子,徑直滾潑到謝聿那頭去了。
錦衣大驚失色地站起來賠禮道歉,「對、對不住,我給您擦擦……」
邊說邊要動手的錦衣卻發現,酒潑的位置很離譜,正正好在謝聿大腿上,這怎麼擦?
偏偏謝聿就這麼沉眸看著她,沒有讓她不用擦的意思,她只好硬著頭皮上手。
謝聿垂眸看著湊近的女人,劣質酒的味道,也沒能掩去她身上甜潤的嬌香,俯下來的纖白細頸曾多次被他在床笫間掌於手中,此時想想,他手都還有些癢地想捏上去。
可她不願進他內宅不說,還放肆地出來參加這樣的交際,這就是她想要的、想學的?如那等風塵女子一般,給恩客喂酒,供人玩樂?
謝聿眉心微蹙,捏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這時候的錦衣已經下手,她儘可能小心地不觸到謝聿的腿,可怎麼可能?
她還是擦到了那看似瘦,其實格外有力、剛健的腿,頓時臉紅心慌不已……
「擦、擦好了。」錦衣匆促收手,轉身想出去透透氣。
謝聿卻叫住了她,「慢著。」
錦衣心一沉,忐忑地回頭看著他,「侯爺還有何吩咐?」
「你這叫擦好了?」謝聿清冷反問,並不避諱地亮出還濕漉漉的大腿。
「嗤!」趙城遠看熱鬧不嫌事大,「謝侯爺,您這怎麼、跟泄了似的。」
「噗、」有人立即憋不住地笑了,但又怕謝聿,趕緊捂住嘴。
顧雲逸也察覺到位置尷尬,立即出言打圓場,「謝侯爺出門,不可能不多備一套衣物吧,您去換上不就是了,何至於為難個小姑娘,這可不像您的氣度。」
「褲子,我娘做的。」謝聿說道。
全場頓時噤聲,都看向錦衣,神色頗為莫測。
錦衣不明所以,但直覺這事只怕不能善了……
「這可怎麼辦!你也真是的,伯母的手藝穿一件少一件,你這不是埋汰伯母的心意么?」趙城遠痛心指責。
錦衣聽出點端倪,穿一件少一件?那、那……
「我、我賠?」錦衣慌亂解釋,「當、當然這份心意是賠不了,但我會把它洗好送回,或者,或者再賠一條一模一樣的?」
「好大的口氣,別的不說,你可知謝侯爺這身衣料是用欽賜雲錦所制?你就要賠條一模一樣的啊,你上哪兒買這雲錦?」趙城遠玩味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