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是來了
謝聿難得臉黑,知道這女人不老實,卻還是沒料到她這般野,「方才若掉下去,車軲轆碾過,命是不要了?」
「我……」
「說你兩句,你還使起性子來,本侯何時說過、」
「駕——」一道女聲自後傳來,「謝聿!你竟敢撂下我就走?你給我停下來!」
聽見是***的聲音,錦衣頓時慫了,一動不敢動地縮在謝聿懷裡。
謝聿掃了她一眼,不知她心虛什麼,但人都追來了,他也不好不管。
「停。」謝聿叫了停,宿二才勒了馬。
謝聿拍了拍懷裡的女人,示意她坐好。
錦衣立即會意,趕緊躲到角落去。
謝聿有些無語,「你倒是怕她。」
錦衣當然怕了!畢竟和謝聿睡過,總覺得氣短一截。
謝聿算是發現了,這女人也就敢在他面前露露爪,不、她在顧雲逸跟前更有說有笑。
「您還不下去?」錦衣弱弱提醒。
謝聿盯著她沒動,車廂又不是那種通透的,略顯暗沉,但擺有冰盆,並不熱,卻顯得他的眼神格外犀亮,彷彿要化了她。
錦衣不由綳直了脊背,卻聽見馬蹄聲更近了,再次催促,「快下去。」
「還支使起我來了。」謝聿冷嗤了一聲,用力掐了下掌下的細腰。
錦衣疼得差點呼出聲來,趕緊捂住嘴,謝聿倒是鬆開了她,開了車廂門下去了。
「謝聿!有你這樣的么?說好的陪我用膳,你說都不當面說一聲,叫個下屬就想打發本宮?」趙扶華勒馬質問。
錦衣悄悄掀開一條縫隙望出去,見***一手握著馬鞭,從馬背上利落下來,站到謝聿跟前,「有什麼事不能等和本宮吃完再走?」
不知是不是錯覺,錦衣在***臉上看到了一絲嬌態?
謝聿卻看向宿二,「先把人送回去。」
「馬車裡還有人?」趙扶華看向馬車,似乎瞥見了錦衣的影子,伸手要來撩車帘子。
但宿二已經趕車,趙扶華撩了空,只好目送馬車離開,有些好奇,「誰啊?」
「我跟你說了不會久留。」謝聿看了眼趙扶華的來路,見侍衛沒跟來,眸色略沉,「我送你回去。」
……
宿二把人徑直送回了錦園。
錦衣下了馬車便問,「我家康婆婆、」
「會安排人送回來。」宿二瞭然應道。
錦衣道了謝,這才回了屋,緊繃的心神稍稍放鬆。
她給自己倒了杯涼了的茶水,「咕嚕咕嚕」喝完,正要再接一杯,就聽到院子里有動靜。
「林管事快請進!」張嬸的聲音傳了進來,接著是個男聲,還有好幾道腳步聲。
錦衣警惕地透過門縫看到,外頭果然來了不少人,由張嬸帶引,往她這兒來了。
走近一些后,錦衣立即認出張嬸身後那位管事,就是上輩子來強買錦園的人!
後頭還跟著同樣的四個魁梧壯漢,就是他們!上輩子把康婆婆活活打死!
錦衣忽然慶幸康婆婆沒跟她一起回來,沒過一會,人就到了跟前。
張嬸先來拍門,「錦衣,開門!客人來了。」
錦衣有心不理會,張嬸卻喊道,「我們看見你回來了,別裝不在,快開門。」
知道她回來了,那就是看到了宿二,卻還上門,錦衣知道躲不過去,四下一看,捏了把剪子在袖下,才去開門。
「張嬸。」錦衣叫了人,看向那位管事,是個四十齣頭的精瘦男人,一雙鼠眼都透著精光,在看見錦衣時,精光更亮,閃爍著令人不舒服的色光。
「林管事,喏!這丫頭就是錦園的主人錦衣。」張嬸說完,又對錦衣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貴人家的管事,甭看人家只是管事,眼力可好!
方才那個送你回來的繡衣使,不過是個百戶!六品小官,也值得你去賣肉?真是沒見識,你要是肯把錦園賣了、不是我說、」
張嬸湊到錦衣身邊嘀咕,「我聽他們提起主家,都是公府公府的叫,那得是國公府吧!你好好跟人家談,指不定還能去給貴人當小妾,不比你現在好?」
「賣肉?」林管事目中精光大作,「這裡頭怎麼個賣法?」
「哎!」張嬸正要解釋。
「沒有說法,張嬸胡說八道!我家錦園也不買,我不管張嬸怎麼跟你們說的,她要賣就賣她家,我家什麼時候都不賣。」錦衣義正詞嚴。
可她嗓子軟,沒有半點威懾力,林管事徑直坐下來,示意手下退下,張嬸也被拉了出去,門還被帶上了。
錦衣握緊拳頭,「你要做什麼?你方才既然看到了,就該知道,那繡衣使只是送我回來,他只是百戶,那能讓他送我回來的人,得是誰?」
林管事目中閃過一絲遲疑,但黃昏的光,這會正好灑在錦衣身上,暈得她眉眼愈發精緻、柔美,那雙瑩亮的眼雖帶足了錦衣自以為很兇的光。
可看在林管事眼裡,也只是風情,「小美人別緊張,我聽張大娘說,你交上繡衣使,是為著不賣錦園是吧?」
錦衣沒回答,袖下的手裡卻攥緊了剪子。
林管事接著說道,「你看這樣如何,你跟了我,我給你置辦個宅子,換下你這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怎麼樣?」
「不怎麼樣!」錦衣拒絕,「院子不賣,請你出去。」
「嘖!」林管事站起身來,「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呢?老子看你生得美,想給你條安生路子,你怎這般不識好歹?」
「你別過來!」錦衣警惕地站起身,往後挪去,但堂屋也不大,沒幾步就靠了牆,她死死捏著剪子,又瞟了眼窗戶,尋摸著逃脫的幾率有多大。
「別瞅了,院子外還有十幾個護院,你跑不了的。」林管事逼近,「來吧小美人!」
錦衣立即躲開,林管事卻像早有所料,手一偏!還是抱住了她,就要往懷裡摁。
錦衣馬上舉起剪子扎出去,那林管事手卻快,一把捏住她的手,反折了將剪子抵在她頸上,「這些個小手段,老子見多了,老實點!否則老子就是捅了你,你也是白死而已。」
尖銳的剪子尖尖抵入錦衣細嫩的皮膚,輕易戳出一滴血來。
林管事摸了一把,「還真是水靈、」
錦衣戰慄著要躲,剪子立即送得更深!
刺痛讓她頓住動作,林管事看著汩汩流下的鮮血,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眼裡的光還愈發亮了,甚至把剪子送得更深!
錦衣痛得臉色慘白,林管事卻更滿意,他把血抹上錦衣的皮膚,「真是好看得緊……倒有點捨不得只玩這麼一次了……」
這和上輩子完全迥異的變故,讓錦衣有點懵,她想呼救,但脖頸被用力掐住了,瀕臨窒息的感覺讓她眼淚禁不住地上涌。
林管事愈發興奮,已經扯散錦衣的腰帶!
「碰!」門忽然被大力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