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孫兒給祖母請安。」胡瑄一忙完就到壽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快過來，讓祖母好好看看你。」老太太看到孫子也是念的緊。

胡瑄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好讓老夫人仔細些的看，老太太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關心道：「這些天忙壞了吧，看你都瘦了，來，吃好吃的。」說著就把一旁的糕點連盤一起放到他懷裡。

胡瑄看著懷裡的東西，怎麼都喜歡二話不說就給他塞吃的，笑說道：「祖母是太久沒見著我，我這是開春減了衣服，哪裡就瘦了。」

「這臉都小一圈了，怎麼沒瘦。」

胡瑄知道有一種瘦，是祖母覺得你瘦。

「快坐著，今天找你來呀，就是想找你說說話。」

「好的呀，孫兒陪您說說話。」

「轉眼你們都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成天的在跟前看著。」

胡瑄立馬說：「以後，孫兒們定時常來看您。」

「你們有孝心，我知曉，男子漢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和同僚相處的還愉快嗎？」

「挺好的，大家年齡相仿，相處起來比較輕鬆。」胡瑄如實回答。

「你大哥穩重些，有什麼事你們兩人商量著來。聽屾兒提起你還有同僚幫過她忙呢？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胡瑄聽到這，一口糕點噎在喉嚨里：「咳咳咳……」

「快喝口水，慢些吃……」胡老夫人連忙給他遞水。

胡瑄喝兩口水緩了過來，「一時情急，現在沒事了。」

「你好生緩緩，緩好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老夫人重新端坐好說。

胡瑄見沒躲過，又咳嗽了起來，心想這可怎麼辦好，那有什麼同僚，還那家的公子，這分明是皇宮裡那位小祖宗。三妹妹也是，這事怎麼就和祖母說了呢？怪不得給他送吃的，敢情是個套啊，他怎麼這麼命苦啊，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給他下套啊，煩死了。

「那什麼，祖母，您突然問這個是何故？」胡瑄準備先聽聽什麼情況，再回答。

老夫人正色道：「那什麼，想著人家幫了忙，總要找個機會謝謝人家才是，總不能平白受了人家的情。」

這理由也說的過去，現在為難的是胡瑄了，「祖母啊，我們要是大張旗鼓的去道謝，恐遭人非議，對三妹妹也不好。至於這個人情，我和大哥幫妹妹還了便是，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說的也對，那你和岸兒就好好謝謝人家。」老太太退而求其次。

胡瑄後背都出汗了，點點頭說：「那是自然，您不用擔心。」

老太太又說：「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也讓我這老婆子知道知道。總不得都不知道恩公的名字吧。」

胡瑄一顆心再次提到嗓子眼，用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

老太太疑惑道：「這也不能說嗎？」

「這……他是……不瞞您說，他不是京城哪家的公子。」胡瑄知道大概是搪塞不過去了，隨口說一個，祖母定會派人去查，專門叫來過來問，恐怕不是道個謝這麼簡單。

「哦，那是尋常人家的？」

「也不是尋常人家……」胡瑄再次否認。

胡老夫人糊塗了，「這都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那此人是……」

胡瑄小聲快速的說：「是太孫殿下。」

「什麼？是誰？」胡瑄聲音太小說的太快，胡老夫人一時沒聽清楚，只能再次問。

胡瑄破罐子破摔道：「是太孫殿下。」

聽到這幾個字，胡老夫人猶如晴天霹靂，一時癱坐在那，不可置信的向他再次確認：「你說他是……是太孫。」

胡瑄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胡老夫人答覆念叨著這句話。

胡瑄察覺到不對勁，上前扶住老太太：「祖母，祖母，您怎麼了？」

胡老夫人抓著他的手問：「怎麼會是太孫殿下？」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大姐和大哥說，一年多前開始，太孫殿下就對三妹很是好奇，妹妹還沒來京城時，就多番打探三妹的消息。」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太孫安排的，他故意接近屾兒，可是為什麼呀？」

胡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按理說太孫在那時候怎麼會認識三妹。」

胡老夫人也是想不明白，許久才說：「你今天和我說的事情，先不要讓屾兒知道，你先回去吧？」

「是，孫兒告退。」胡瑄剛轉身，又被叫住。

「等等，你大姐和大哥也知道這事？」

「可能大哥大姐比我更早猜出來太孫殿下的心思。」

「那你父親呢？」

「父親那邊我不是特別清楚，不知道大姐和大哥有沒有和他說。」這個胡瑄確實不知道。

老太太看他也不是撒謊的樣子：「所以你們都做了這件事的推手，明知道……」

「祖母，太孫殿下真的想做什麼？就算沒有我們，想要做成也是不難的。」胡瑄聽到祖母這麼說，總有點不舒服，感覺是他們把三妹退給太孫殿下的，當年大姐進宮後父親就受到賞識，外面的人都說父親是因為女兒才……將來三妹這事，恐怕那些人又會說家裡拿女兒做跳板。

「這是你們安慰自己的話吧，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你敢說你們什麼也沒做嗎？」胡老夫人看著他。

「我……」胡瑄面對祖母的眼神一時說不出話來。要說他什麼也沒做，可太孫殿下幾次三番都是利用他和妹妹見面，甚至傳遞消息，可自己真的一點都沒發現嗎？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嗎？還是明知道，還推波助瀾呢？他一時間也分不清楚了，所說一開始他確實沒反應過來，到後來幾次，唉，這事是怎麼也說不清楚了。

「罷了，我也知道，這件事你們也是被逼無奈。」

「祖母……」

「行了你去吧。」胡老夫人擺了擺手。

胡老夫人等人走後，一直端坐在那，外面的人看到二爺都出來了，老夫人半天也沒叫人進去，剛才老夫人屏退了下人，這會子，也沒人敢貿然進去，思慮再三還是去喚了胡善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