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灌氣

這天，七七正在做午飯發現爐盤上的火苗弱了，她放倒煤氣罐開始左右搖晃，一番折騰總算把飯給煮熟了。

「爹，我下午去灌氣，」

「那哪行呢，罐子裝滿你抱都抱不起來，一路上車來車往的太危險，不行，」

「您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我不鍛煉能行嗎？我腿腳靈活，你去我才不放心呢，要不您你跟著我看我到底行不行，」

「那好吧，」程子華知道七七的犟脾氣，只好同意，

……

七七第一次灌氣，她自己也沒把握，但是她很清楚她必須行，沒有退路，不讓爹再受累。

想到這裡二話不說，扛著二八自行車就到院子里檢查了起來，

七七會修自行車還是跟爹學的，不管幹啥她一看就會，悟性很高。

……

「把木架綁到車架上去，膠皮帶子從車座下面穿過來，罐子的兩個膠帶圈要卡在木頭架子上，防止打滑，然後膠皮帶子拉過來鐵鉤子掛住架子。」程子華在旁邊指導著，

七七按爹的指導把罐子穩穩的放在車子上，「爹，你後面跟著就行了。」

「路上小心點，」馬蘭說，

「媽，別擔心，沒事的，一會就回來了。」

七七嘴上這麼說著，其實自己心裡也害怕。

沒辦法，必須頂住。

……

七七推著二八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出了大門，雙手緊緊握住車把，車身擺正。

左腳踩上踏板，右腳慢慢往前送，車輪轉起來的那一刻，右腳往上一提跨過橫樑」嗖」一下就坐在了車座上。

右腳使勁往前蹬，左腳跟上，車子開始慢慢的往前走了，七七不敢鬆懈，眼睛緊緊盯著前面的路。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小麗，小麗是七七最要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大大咧咧，沒啥壞心眼，就是嗓門大。

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出現了，七七假裝沒看見。

小麗抬眼就瞅著了七七，扯著嗓門就開始喊：「七七，幹嘛去？」

七七的那個氣呀不打一處來，啥眼神啊，看不見車子上的液化氣罐嘛。

「哎，哎，咋不理我呢？」小麗嘟囔著：「啥意思啊？」

……

快到主幹道了，七七提前觀察，發現左右方向沒有車輛，用力蹬著腳踏板，車子平穩穿過了馬路。

程子華跟在後面，看著車子上了主幹道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心想，這虎丫頭，膽子大。

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液化氣站了，七七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她穩住車身，右腿」嗖」一下穿過橫樑，雙腳就落了地。

身體右側頂住氣罐，右腳踩下車撐，用力向後一拉車子就穩穩的站住了。

七七這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爹也進站了：「爹，我來卸，你別動。」

……

打開膠皮帶子，她雙手撐起罐子，然後用力往上一推，罐子便穩穩地落在了高台上。

七七沒有片刻停歇，立刻從旁邊的樓梯爬了上去，拖著罐子往車間里走去。

車間的地面，鋪滿了黑色的膠皮墊子，刺鼻得氣味讓人無法呼吸。

充氣台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她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帽子和口罩都戴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專註的眼睛。

看到七七搬著罐子過來，她簡短地吩咐道：「把罐子放上來。」

中年女人熟練地操作著機器，七七站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

當脫開連接閥的瞬間，一股白色氣體猛地噴了出來。

七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要爆炸的樣子。

然而，中年女人卻顯得異常鎮定，她淡定地關閉了機器，然後示意七七可以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