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首次交鋒
范大寬被打的躺在地上，哀嚎不斷…
台上義士全部跟著路劍鳴前去拉糧食，重新搭建粥棚。
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之人上前說道：「欽差大人，可是真心救災，可知大旱三個月來，災情早已經向周邊蔓延，災民數量已經由最初的十幾萬人，聚集到近百萬人。」
大膽，你敢質疑欽差，來人拖下去。侍衛上前說道。
允寧揮手打斷，說道：「本王，自然是真心救災，你是何人。」
那人說道：「回稟王爺，草民原是南陵縣知縣於成興，被知府羅松仁罷了官。」
好，你敢站出來質問本王，想必是有賑災良策。
這身官服，先借給你，輔助本王賑災，若是無能之輩，到時一起治你的不敬之罪。允寧指著范大寬的官服說道。
不可，官職是朝廷所封，皇上所賜，你雖貴為王爺，也無權將國家公器，私相授受。羅松仁帶著十幾名官員走了過來。
快到跟前時，齊齊跪下說道：「下官羅松仁率領本部官員，叩見欽差寧王爺…」
允寧說道：「起來吧，羅大人，本王可不是私相授受，說明了乃是借范大人的。
還有一事，本王問你，這於成興所犯何事，被罷了官。
羅松仁回道：「回王爺的話，於成興賑災不利，有資敵叛國之嫌，沒有下獄問罪，僅是罷官已是小懲大誡，法外開恩了。」
幻海門門主對著柳沐兒說道：「寧王到底還是年輕，不知道前因後果，如何應對？沐兒你去把這張於紙條交給他。」
柳沐兒看了看，紙條寫的正是於成興簡介和罷官的原因，疾步跑到允寧身邊，小聲說道：「小…王爺，這是我爹給你的。」
南洲大部分人都認得柳家古靈精怪，卻心地善良的二小姐。
只是沒有想到，柳二小姐居然和剛到的欽差有交情，災民對於欽差的期待又多了一分。
羅松仁心中疑慮更深，更加弄不清楚寧王與幻海門到底是什麼關係。
幻海門是江湖勢力，觸及朝堂的事，一般不會插手。
寧王是外來戶，不了解南洲情況，只要糊弄過去即可。
若是兩方聯手，那事情可是著實不好辦了。
眾目睽睽之下，允寧看過之後，說道：「羅大人，本王一路走來，也曾向災民了解過，這於成興可是有口皆碑的清官，每日白菜豆腐果腹，百姓都叫他於白菜。」
於成興未被罷免之前，南陵縣可是無一人餓死，相反，他被罷免后，已經出現餓死人的情況了。
羅松仁說道：「王爺豈能聽那些刁民之言。大災前期，災民尚有餘糧，自然不會餓死，大災愈演愈烈，自然會有人餓死，怎麼能是於成興的功勞。」
可是於成興任由鄰國東夏災民來南陵縣領取糧食，這可是事實。
允寧反問道：「羅大人，東夏人穿上我大齊的衣服，又怎麼能區分出來，你又何必如此苛刻…」
於成興，穿上官服，本王初來南洲，賑災事宜還需要你襄助。允寧不再和羅松仁扯皮，反而對著於成興說道。
於成興接過官服，穿了起來…
羅松仁大聲說道：「寧王爺，你枉顧朝廷法度，下官不能奉陪了，下官及手下幾十名官員，要回去連夜寫摺子參你…」
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幾十名官員，都跟隨其後…
好好好，羅大人我等著你參奏，明日早晨本王要在欽差行園開會，到時，各位誰若是遲到了，別怪本王的刀鋒利…
羅松仁，冷哼一聲，不屑的大步而去…
允寧驅散災民，將於成興單獨叫到一邊說道：「於大人，官聲不錯，有一事本王不明白，還請於大人為本王解惑。」
王爺言重了，但有所問，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說說吧，於大人如此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區分不出，前去領賑災糧中的東夏人。你為何要那麼做？允寧問道。
於成興仰頭看天，片刻之後說道：「南洲與東廈不過幾十里，大災之下，餓殍千里。
王爺我救得不是東夏，也不是大齊，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命…」
允寧心中觸動，看著於成興說道：若遇明主，必成一代名臣…」
哈哈哈，謝王爺讚賞。
朝廷不管我們了，寧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群災民亂鬨哄的大喊著…
柳沐兒帶著劉海一眾人等來到允寧面前，此刻柳沐兒已經換回一身白色女裝，身材玲瓏，凹凸有致，宛若仙子。
手中拿劍指著允寧，質問道：「你不是來南洲賑災的嗎？你把喂牲口的麥麩和大米一起熬粥，你把人當成牲口。」
虧我剛才還對眾人說你是好人。是來救他們的，沒想到你和那些狗官一樣，都是些搜刮民脂民膏，貪污賑災糧款的貪官。
於成興眼神迷茫，不自覺移動腳步，與允寧拉開了一段距離…
下一秒，只聽見一聲，金石擊打之聲，柳沐兒短劍落地，路劍鳴長刀已抵在柳沐兒玉頸之上，幻海門眾人見狀，急忙上前將路劍鳴圍住…
於成興若有所思，走到跟前，悄聲在允寧耳邊說道：「王爺，朝廷只給了您太后治喪，省下的三十萬賑災款，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允寧無奈點頭
哎，王爺，下官能理解你的苦心了，奸商囤聚糧食，大米飛漲，三十萬全部買米，只夠幾天用度，只能是加上麥麩，如此一來不至於餓死人。
允寧對著路劍鳴說道：「劍鳴，放下刀，柳二小姐不會殺我的。」
於成興剛要解釋，允寧打斷說道：「於大人朝廷之事，事關重大，不可妄言呀！
於成興突然明白朝廷無錢，無糧，如果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難免引起鄰國起覬覦之心，到時就是朝廷傾覆，天下大亂，百姓生靈塗炭…
細想之下，一滴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允寧接著說道：「於大人，你在南洲百姓心中是有一定分量。」
「此事，本王就交給你去辦了。無論你想什麼辦法，把此事平息下來。」
又對著幻海門眾人說道：「允寧是何種人，此時此刻，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望各位與本王同心賑災。
待小王處理完手頭的事，必去幻海門拜訪柳門主，給各位一個交代。」
柳沐兒說道：「哼，我幻海門乾乾淨淨，都是良善之輩，王爺還是別污了我幻海門的地方了吧。」
柳海知道允寧畢竟事王爺，於是說道：「我幻海門眾人從來都不懼生死，回去之後老奴自會通知家主，敬候王爺大駕。
說完帶人繼續賑災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於成興已經順利安撫好了鬧事災民。
又回到允寧身邊說道：「王爺，下官不負所托，可是，賑災的消息發出去了，五日之內，災民就會全部趕過來，這點糧食也是杯水車薪罷了。」
還有東夏災民也在陸續往這邊趕，朝廷明令，賑災糧若到了鄰國人手中，那可是資敵大罪。
允寧說道：「朝廷不是有令嗎，大災可以開官倉賑災，為何一直不開官倉。「
「開官倉之後，南洲百姓便不用再愁了，至於東夏災民，我今夜便去幻海門，讓他們以私人身份賑災。」
於成興說道：「王爺，南洲是邊城，朝廷有令，邊城官倉，首先確保邊軍使用，不得邊軍將軍指令，是不得開倉的。」
幻海門雖然能夠出面賑災，可是他們已經賑災多日，也無糧可用了，否則也不會拿人頭去填了。
於大人放心吧，臨來之際，我已經派出去兩撥人分付兩地購糧了，兩日之內，必定陸續到來。允寧說道。
如此最好，幻海門向來樂善好施，那邊應該不會有問題。
允寧忽然問道：「於大人，南洲邊軍生活怎麼樣，戰鬥力如何？」
於成興不明所以，只是回道：「王爺，大災之年，邊軍也時常飢腸轆轆，很難形成戰力了。前日，本縣的一名邊軍，他的母親還因無糧而被餓死。」
允寧點點頭似有所悟…
於成興何等聰明之人，立馬反應了過來。
王爺，您的意思說，官倉其實並沒有糧食。
允寧咬牙說道：「優先邊軍使用，並沒有錯，卻沒有說本王不能查驗官倉。
這樣吧於大人，你拿本王欽差印信去調官兵，明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