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條落水狗,也配來跟他稱兄道弟?

第22章 一條落水狗,也配來跟他稱兄道弟?

作死的太子終於引起韓梟注意了。

原本韓梟記著方才他父王的話,叫他別鼓搗太子,留著太子的命家裡還有大用。

但他都故意忽略懶得搭理,這太子還上趕著要陪他玩。

那隻要不弄死就無妨,閑著也是閑著?

頑劣少年眉宇間浮起一抹邪笑,臉龐愈發妖艷!

他抬眼打量趙鈺慈:「這位就是才華橫溢的太子殿下吧,想來還沒用膳,不如隨我們一同去用晚膳?」

季清歡警惕:「他不——」

「既然世子盛情邀請,本宮自然願意!」

趙鈺慈生怕季清歡壞他一頓美餐,搶著答應。

並且還昂首挺胸推開季清歡,他自己湊上前跟韓梟走到並排,語氣親熱的套近乎。

「外界都說韓王世子相貌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哦是嗎,」韓梟笑的歡快。

瞥了後面的季清歡一眼,他腳步往膳廳邁去。

「殿下你也不錯,瞧著四肢健全挺像個人。」

「!」

這句無禮的話讓趙鈺慈腳步一頓!

只當這種鄉野世子沒見過世面,不會跟大人物聊天。

他僵持著笑臉:「世子真是心性坦率,童言活潑。」

「?」

「——哈哈!」

聽見『童言』兩個字,韓梟驚訝過後猛地笑出聲。

「說得好!本世子年齡尚小,往後就請太子殿下多擔待吧,這邊請。」

季清歡眉心一跳:太子要遭。

他面無表情,沉默的跟在他倆身後走著。

這豬隊友讓他救無可救。

而趙鈺慈絲毫沒察覺韓梟話語間的煞氣,呵呵一笑,繼續施展他的社交慣用句。

「本宮比世子年長几歲,不如往後就以兄弟相稱?世子賢弟。」

這話季清歡前幾日剛聽過。

「......」

韓梟冷笑勾唇,沒接話。

一條落水狗,也配來跟他稱兄道弟?

*

依舊是角落擺著紅梅的膳廳。

中午過來的時候,季清歡沒往裡間去就被韓梟趕走洗斗篷,此刻終於被領進內間。

內間里擺著烏木餐桌,一桌子美味佳肴噴香撲鼻。

白檀在旁邊示意小廝們下去,拱手道:「世子,菜都上齊了。」

「嗯....」韓梟正要說話。

就見他還沒落座,跟在他旁邊的太子先坐下了!

趙鈺慈一屁股坐到屬於韓梟的主位上,笑盈盈朝韓梟招手。

「世子賢弟不必拘束,本宮也許久沒與宮外的友人用過餐了,你且隨意入座吧!」

「......?」

韓梟詫異看他,被這種大無畏的精神震住了。

東宮太子一向如此勇猛嗎。

而季清歡早就麻木,站在白檀身邊聽太子大放厥詞。

「清歡賢弟?」趙鈺慈語氣誠摯,笑容溫厚,「你也快坐下,想來韓王宮裡的美味你在小小季州城也不曾用過,一同品嘗品嘗吧。」

他的優越感溢於言表,擺明了打從心底瞧不上季州城。

季清歡聽出來了。

垂眼心說——

全天下只有你最牛逼。

你家的皇宮比小小季州城寬敞霸氣,什麼好東西都有。

那你跑我們家求救幹什麼?

太子若是不來,小小季州城此刻還是好好的,他們一家人也不會骨肉分離!

當然季清歡也知道,誰都不想讓匈奴進犯中原。

國破怪不到太子身上。

太子也不是真的鄙夷季州城,只是從大地方來的人慣常思維,瞧不起鄉野小城。

他臉龐緊繃站著不動,沒理會傻逼太子。

旁邊就是因太子言行而驚詫愣住的白檀。

白檀反應過來望向主子:「....世子?」

這太子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韓梟被喊的回神。

他單手按在桌面上低頭看太子,疑惑發問。

「這麼快就入座了,本世子有說過你的座位在這裡?」

「否則....」趙鈺慈正要說否則該是哪兒。

一抬頭被這少年滿是惡意的眼神嚇住!

但他還是沒起身。

認為世子年幼好忽悠,不敢對他這個太子怎麼樣。

一時落魄罷了,季滄海大將軍不也對他恭恭敬敬嗎?

趙鈺慈強裝斯文,試圖挽留顏面。

「世子年幼尚不懂得尊卑,本宮是太子,全天下的儲君,與你同桌自然是要坐主位的。呃,世子在家可曾讀過伴君策?君臣論語呢?」

伴君策,君臣論語。

這兩本都是內閣朝臣寫的書籍,教天下臣民如何敬仰皇家。

韓梟已經被那句『不懂得尊卑』逗笑了。

他盯著趙鈺慈的眼睛,笑意不達眼底。

「沒有,父王只叫我讀君主論、梟雄傳,這類靠自己本事伺機攬權的佳作,至於你說的這兩本.....」

「在我南部,只配擱在茅房叫下人擦腚使。」

「!」

「...你!你在說什麼.....」趙鈺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勉強溫聲,「賢弟,本宮是太子,你怎能在我面前言語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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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茅房』兩個字。

「怎麼你還聽不懂?尊貴的太子殿下。」

韓梟素來嘴毒心更毒,力求讓這位明白什麼是尊卑。

「若非我們許你踏進青源城,此刻你就是城外那群匈奴的茅房,只配雙膝跪地張著嘴接他們的尿!運氣好或許能落個全屍?但估計很難。」

「匈奴恨不得把皇室的人碎屍萬段,以此增長士氣。」

「......」趙鈺慈聽傻眼了。

活了二十二年聽的髒話,都沒這會兒誅心!

「吃飯呢非得逼我說些髒東西,太子也不嫌噁心,就這還自詡尊貴呢。」

髒話都是韓梟說的,但他慣會倒打一耙。

緊跟著還嫌棄的挪開視線,似乎多看太子片刻都髒了他的眼。

「白檀,去給本世子換把椅子,不知道這位尊貴的太子有多久沒洗澡了,渾身酸臭難聞。」

「是!」白檀應聲。

他走到趙鈺慈旁邊,把滿臉窘迫的太子拎起來,推到旁邊。

這太子瘦的像瘟雞,彷彿渾身骨頭都沒二兩重。

是哪來的膽量敢說教他家世子啊?

白檀不理解。

韓梟轉身望向季清歡,表情似笑非笑。

「你家就死忠於這種人?腦子怎麼長的。」

「...總歸是儲君,我爹是為國本計。」季清歡開嗓了。

並且看在老爹的面子上,他試著給趙鈺慈解圍。

「那個,你不如把他丟進韓王準備的院落?省得留在這兒影響你的胃口。」

丟院子里不理會就行了,季清歡也少操些心。

總歸他是想要儲君活著的。

放韓梟身邊保不準這傻逼哪天再作死,命就沒了。

「季清歡,你跟他待久了也會變蠢?」

韓梟似有多動症,抬手掐著季清歡冷峻的側臉捏捏,語氣輕佻帶笑。

「什麼身份還敢摻合我的事兒,以為能左右我?」

「....沒有,不樂意就算了。」

季清歡也沒想著韓梟能聽他的話。

他現在只是韓王世子豢養的玩具,這點自知之明是有的。

右邊臉頰肉被掐酸了,他冷眼瞪著韓梟。

韓梟就喜歡季清歡氣憤又無奈的表情,真好看。

兩人視線交匯——

一個歡快勾唇,一個忍恨蹙眉!

「......」

「世子,都弄好了。」

白檀把新的坐椅放好,急忙喊那邊正欺負季少主的人。

韓梟這才鬆手,噙著笑朝季清歡命令:「洗手,陪我吃飯。」

說完他轉身走開,撩衣裳入座主位。

洗手的盆架就在內間角落裡,季清歡走過去將手洗乾淨。

這期間。

站在餐桌不遠處的尊貴太子,又活了!

趙鈺慈看著剛才被韓梟壓迫的季清歡,總算明白此刻的餐桌上......

只有世子韓梟最尊貴。

他儘力擠出些笑臉:「....世子賢弟,方才是本宮說錯話了,本宮坐在哪裡都可,你不必費心,也、也感激你們南部的收留。」

說完,趙鈺慈飽含屈辱的另找位置。

餐桌是圓形的,他特意找了個最偏僻的座位,絕不會搶世子風頭。

但正要坐下——

暴戾少年猛地把玉筷砸他身上!

「又臟又臭的賤狗,狗也能上桌吃飯?」

韓梟還沒放下手就罵,凶相畢露。

他有潔癖,嫌棄這個腦袋蠢還渾身酸臭的人。

「!!!」

——狗?

這回趙鈺慈是真懵了,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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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我求你脫了戰袍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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