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能忘記

洗漱完，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

仨小孩就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楊舒穎已經收拾完姜佑笙床上的東西，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媽媽，笙笙小羊子，晚安啦~記得住夢裡想我哦！」姜佑橙道。

姜佑笙扒著自己房門的門框，歪著頭，狡黠的問：「姐姐，要是我夢到了妖怪，可以把姐姐你想出來，幫我打妖怪嗎？」

姜佑橙摸著自己下巴，「那你最好把我想象成如來佛祖，或者菩提師祖，西遊記中好像就他倆最厲害了，你可以先把小羽毛想象成猴哥，叫他先幫你打妖怪，他打不過了，你再想我哈，畢竟殺手鐧都是最後出現的嘛！」

「有道理……」姜佑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程紀陽撫了撫額，禮貌的跟楊舒穎道了聲「晚安」就進房間睡覺去了。

姜佑橙和姜佑笙嗨皮了一會兒，也就乖乖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以前都是姐弟倆一起睡的，現在姜佑橙一個人睡覺，膽子大的她，關上燈，鑽進被窩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姜佑笙和程紀陽是並排躺著的，兩人睡覺都挺老實的。

倆小孩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晚上，楊舒穎起來了幾次，查看小孩們的情況，仨小孩睡的都挺好的，也沒有人踢被子了……

第二日，早上五點半左右。

姜佑笙的生物鐘成功的把他叫醒了，他打了個哈欠，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房間里是昏暗的。

姜佑笙想去打開燈。

一側頭，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自己旁邊無聲無息的坐著個人，大早上的，剛睡醒，房間里還昏暗著，自己旁邊無聲無息的坐著個人，這換誰都會被嚇一跳吧！

不過，姜佑笙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了，他舒了口氣，坐起來，「程紀陽你在幹嘛呀？醒了咋不開燈呢？你這樣無聲無息的坐在這，很嚇人的好不好？」

程紀陽沒出聲。

姜佑笙伸手打開了燈，去看程紀陽這是怎麼回事，只見他有點兒獃獃的坐在那，抿著嘴。

姜佑笙撓了撓後腦勺，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了？牙齒掉了嗎？」

程紀陽搖搖頭，就是他感覺更鬆了而已……

還有就是，他到現在還是有點兒不想接受自己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上面的大門牙的事實。

程紀陽，說到底也是一個喜歡臭美的小朋友。

姜佑笙就疑惑了：「那你這是怎麼了？」

程紀陽盡量說話不露齒，「我……沒事……」

姜佑笙看著他這個說話時候奇奇怪怪的表情，就明白了他這是怎麼回事，姜佑笙這一刻變成了那個開朗豁達會安慰人的大哥。

他伸手拍了拍程紀陽的肩膀，「沒事的，昨天晚上，我媽媽不是說了嗎，咱們這個年紀已經到了換牙期，掉牙是早晚的事，沒牙的又不只是你自己，大家都要換牙的，所以就不要糾結了，沒什麼好糾結的，大家都一樣，誰也逃不過，誰也沒資格笑話誰。」

以往都是程紀陽這個大哥來開導弟弟妹妹們的，現在被姜佑笙這樣一說，他心裡也舒服了不少。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姜佑橙的聲音，「你倆起床了沒有啊！要出去跑步了。」

姜佑笙看了看房門的方向，「姐姐你等一下，我們倆要換衣服。」

「那我先下樓了，你倆換好衣服趕緊下來啊。」

「好嘞……」

程紀陽和姜佑笙開始換衣服了，他們睡覺的時候穿著棉衣棉褲雖然也都是用棉花做的，但比平日里在外面穿的正常的棉衣棉褲要薄。

出去穿這個，那肯定會冷的……

而這邊，姜佑橙已經蹦蹦跳跳的下了樓，在一樓跟媽媽和奶奶打了個招呼，小朋友就出去上廁所了。

從廁所出來，姜佑橙一側頭就看到了隔壁院子里的沈織安，「沈織安！」

姜佑橙笑眯眯的招呼：「要一起去跑步嗎？」

沈織安小朋友有些時候，會跟著姜佑橙他們一起去跑步，鍛煉身體，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他自己在家打太極拳，自己鍛煉身體。

沈織安點點頭：「好。」

姜佑橙：「那咱們等一會笙笙和小羊子。」

沈織安看了看自己腳上穿的拖鞋，對姜佑橙道：「我去換雙鞋。」

姜佑橙揮揮手，「好的好的，你去吧。」

沈織安點點頭，就轉身進了屋裡。

沈織安家門裡面，靠牆的地方放了一個鞋櫃，裡面放著的大部分都是沈織安的鞋子。

沈織安打開鞋櫃看了看，從裡面拿出來一雙鞋，坐在小凳子上開始換鞋。

楠藝靈端著一個盆，一邊攪拌著裡面的東西，一邊走過來看了看沈織安，「這是要出去啊！」

沈織安系好鞋帶，側頭看向奶奶，點點頭：「嗯，小橙子喊我一起去跑步。」

楠藝靈笑眯眯的點點頭：「嗯，去吧，告訴小橙子他們，我做了，好吃的小包子，等你們回來，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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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織安點點頭，就出去了。

沈織安出來的時候，姜佑笙和程紀陽也都出來了。

四個小孩一起去跑步，到了廣場上，就與孫義北他們匯合了。

十個小朋友圍著廣場，跑了二十多分鐘，就去了孫義北家，利用他家的訓練工具來做訓練。

之後就是打軍體拳了。

軍體拳，沈織安小朋友也是會的，所以他的加入毫無違和感。

打完了軍體拳，小孩們就各回各家的去吃早餐了。

程紀陽跟著姜佑橙他們一起回了姜佑橙他們家。

楠藝靈做的好吃的小包子已經出現在了姜佑橙他們家的餐桌上。

兩盤，姜佑橙他們仨小孩吃一盤就夠了，小巧玲瓏又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姜佑橙他們這些小孩兩口一個剛剛好，小包子不僅漂漂亮亮的，還特別的美味好吃。

沈奶奶出品，那次次都是精品，必須是又好看又好吃的……

……

程司令和程老太太是初七回來的，次日就是初八，也就是臘八節，臘八節是華夏傳統節日。

臘八節當天要吃臘八粥，做臘八粥的食材，王老太太她們這些天一直在陸陸續續的準備著，到了臘八節這一天。

奶奶們上午九點多就可以熬臘八粥了。

中午，姜佑橙他們放學回家，就有熱氣騰騰的臘八粥可以吃了。

蘇靳南和商宇航兩個小朋友是不太喜歡吃這個臘八粥的，他們覺得臘八粥的味道怪怪的，不是他們喜歡的味道。

但是不喜歡吃，不代表不能吃，因著是臘八節，倆小孩還是象徵性的吃了幾口。

姜佑橙和程紀陽他們倒是不挑食，但因為臘八粥材料豐富，不太好消化，所以他們也只是每個人吃了一小碗，晚上還可以吃一小碗……

……

「今天開門這麼早啊！」

「是的，歡迎光臨，您需要什麼？」蔡阿妹從容的招呼著客人。

「哎！」客人走到櫃檯前，看著這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玻璃櫃，奇怪的問：「你們這滷味還沒弄好嗎？」

蔡阿妹笑著解釋：「本店今天不賣滷味。」

客人疑惑：「為什麼啊？」

「因為老闆有別的事情要做，您可以看看我們店現有的風乾貨和一些特色小吃……」蔡阿妹側身指了指身後架子上放著的產品，向客人推銷著。

「有什麼事啊？生意都不做了……哎！又是想念鹵豬蹄兒的一天……」客人小聲嘀咕著。

蔡阿妹保持著微笑。

客人看了看架子上的東西，伸手指了指：「給我拿一罐麻辣雞肉乾，還有那個什麼腸的，也給我來一斤……」

「好的……」

蔡阿妹麻利的給客人拿東西，打包，稱重，結賬，動作麻利，不慌不亂，井然有序，一氣呵成。

這麼多天，她已經被培養出來了，再也不是那個初來乍到，對什麼都小心翼翼，看著唯唯諾諾，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了……

今天的店裡就蔡阿妹一個人，楊舒穎和陳秀環都不在。

這倒不是對蔡阿妹的考驗什麼的，而是她們真的有事……

百貨大樓，服裝店裡。

陳秀環拿著兩雙加絨的小皮鞋，走到楊舒穎旁邊，把皮鞋給她看，「舒穎，我覺得這鞋挺好看的，摸著皮料柔軟，鞋底子也挺舒服的，是這個月的新款，你覺得橙橙和笙笙會喜歡嗎？」

楊舒穎把自己在看的一件外套搭在胳膊上，接過陳秀環拿著的小皮鞋看了看，笑著對陳秀環道：「笙笙那，我不好說，但這個款式，橙橙一定會喜歡，她啊越來越喜歡酷酷的款式了。」

陳秀環笑著點點頭，又摸了摸那雙鞋，「那就給橙橙買這一款吧，我再去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楊舒穎：「不著急，娘你看看這件外套好不好看？」

說著，楊舒穎拿著胳膊上搭著的外套，展開給陳秀環看。

陳秀環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有點兒擔憂的道：「這外套，給橙橙穿的話，到也合適，就是這薄不薄，厚不厚的，不太好穿啊，這要是裡面穿的太厚了，這外套穿在身上也不好看啊，這要是裡面穿的太薄了，這也不抗凍啊！」

楊舒穎笑了笑，「沒事的，娘，裡面給她配一件加絨的羊毛衣，再加一件那個小馬甲，外面再穿這個，就不冷了，這個款式的衣服，她在報紙上看到過，看了很久，看得出來，她是喜歡的，剛好今天看到了，就滿足一下小孩的愛美之心吧！」

「好好好，你看著辦，只要別讓孩子凍著，就好了，我去那邊看看……」

……

這一天，楊舒穎和陳秀環回家的時候，帶回去了很多的東西，東西都被她們給藏了起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

姜佑橙眼巴巴的看著楊舒穎，「媽媽，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

楊舒穎筷子頓了頓，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姜佑橙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皮，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碗里的米飯吃。

楊舒穎和陳秀環都假裝沒看見。

「媽媽，奶奶，」姜佑笙有些不死心的問道：「你們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記得啊……」楊舒穎夾了一筷子蘿蔔絲，漫不經心的道：「明天是星期三啊。」

姜佑笙眼睛里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失望之色，他又側頭看了看奶奶，見奶奶也毫無反應，一點都沒有想起來的樣子，姜佑笙更失落了，他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低頭繼續吃飯。

陳秀環暗暗的觀察著倆小孩的情緒變化，心裡有些心疼，她很想現在就告訴他們，她們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那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會，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可陳秀環想到她們準備的東西，還有明天要做的東西，她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寫完作業，從程紀陽家回來的倆小孩繼續在房間里，關上門，上了插銷，偷偷摸摸的做著他們昨天晚上就開始做，沒做完的事……

「扶著點扶著點，我把這個弄上去……」姜佑橙對姜佑笙道。

姜佑笙乖乖的幫忙扶著，心裡還是很失落，「姐姐，媽媽和奶奶都不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了，爸爸也不在，小羊子他們都不知道，程奶奶她們也不知道，姐姐，沒有人記得了，我想二爺爺他們了……」

姜佑橙小心翼翼的把花瓣的褶皺弄出來，「瞎說，什麼叫沒有人，咱倆不是人啊咋的？」

「姐姐……」姜佑笙聲音裡帶著一絲撒嬌和委屈。

他就是不開心沒有人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就連媽媽和奶奶都忘了……

姜佑橙看了眼他，「媽媽和奶奶，爸爸他們可以忘記，但是咱倆不能忘記，因為媽媽在五年前的明天下午兩點開始，為了生咱們倆，她經歷了生子之痛，雖然我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有多痛，但你沒看見電視劇里那些生孩子的人，那控制不住的慘叫聲，還有那渾身的汗，看著就很痛很痛，別人生一個小孩都那麼痛了，媽媽生的是兩個，那她痛的比別人要厲害，時間也比別人要久，媽媽可以忘記，但是咱倆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