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波折

下了一夜的雪，潤了一院人的心。

一大早書書爸爸，靜禮和陽光就起來掃雪。把兩處院子里的雪掃一掃，各收拾出一條路方便行走。雯雯和睿睿看大人們掃雪，也加入進來。「孩子們，昨晚睡得好不好？」書書爸熱情的詢問這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小姥爺，睡得好得不得了，舅媽給準備的床舒服得很。」睿睿得意洋洋的答著。（睿睿隨四個寶寶叫書書爸姥爺。由於書書爸比自己外公年幼，所以叫小姥爺。）

「冷不冷？」

「不冷，可暖和了。」

「一會叫你靜禮舅舅帶你們去看舞獅。舞獅隊都是你們這麼大孩子。」

「靜禮舅舅你比雯雯姐大不了多少，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一句話弄得靜禮哭笑不得，「舅舅就是舅舅，不能亂。」靜禮摸摸睿睿的頭。

「是不是我這個舅舅也要變哥哥？」陽光逗睿睿。

「你不行，太老了。」睿睿一句扎心的話刺的陽光心疼。

「你這小崽子，我哪裡老了。」

「舅舅，你不是老，就是看起來成熟了些。」雯雯救場。

「還是雯雯會說話。」陽光又神氣起來。

「成熟不就是老了嗎，跟我一個意思。」睿睿在捅刀的路上越走越遠。

「你這小崽子今天是跟我過不去了是吧。「陽光裝的氣急敗壞。

雯雯給睿睿遞過一個眼神，睿睿抓起地上一團雪，揉吧揉吧，朝陽光投去。

「偷襲我是吧，一會兒叫你哭找不到地。」

陽光立馬開始反擊，仗著人高馬大，睿睿是連連敗退。

「雯雯姐，靜禮舅舅快來幫忙。」睿睿情急之下請求支援。

雯雯姐立馬加入進來。靜禮站一邊看熱鬧。書書爸看他們玩的興起，「你們玩著，我回去看看飯好了嗎？」丟下句話走了。

雯雯看靜禮一直不幫忙，拿起一雪團朝他扔去，不偏不倚，一團雪正好落在他頭上，雪團瞬間炸開，靜禮頭髮上，脖子里落了雪，涼颼颼。靜禮拍拍頭上的雪，沖雯雯喊了句，「小丫頭過分了。」

「誰讓你不幫忙？上了戰場還想獨善其身。」雯雯一嘴歪理。

靜禮也不管那麼多了，拿起雪，團團，雪團朝雯雯襲來。

雯雯也不甘示弱，集中精神對付靜禮。睿睿玩了一會兒掌握要領，讓陽光中了幾顆子彈。

「你這麼大人，還跟孩子鬧。」書書過來叫大家去吃飯，看到陽光和睿睿打雪仗。

「老婆，我錯了。」

「舅舅羞死了，那麼大人還撒嬌。」睿睿又挑舅舅的不是。

「你注意點，當孩子面幹嘛呢？」書書也不買賬。

「好了，所有的爭執都停下。咱們該吃飯了。」

「大姐，三姐呢？」

「姐姐們一大早就去小鎮看雪景了。我給她們打電話。」陽關說著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

其他人把戰場收拾一下，把路清理出來。可不能把人滑到了。

「好了，咱們去吃飯了。」書書一手拉著睿睿，一手拉著雯雯，陽光和靜禮在後邊說著話。

到家兩姐姐已經幫著收拾桌子，準備吃飯了。

「姨，明天我來幫你做飯吧。趁機學兩手，免得我媽老說我做飯難吃。」大姐向書書媽請教廚藝。

「不用你，今早的飯，就是你叔做的。書書起來炒的菜。我廚藝也不精。」

「你們好不容易放個假，好好睡個懶覺。做飯這事不複雜。你叔也是隨手的事，每天他最早起床，添把火的事。」

「那我就不客氣了，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姐覺得父母，爺爺在小鎮這麼長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人多熱鬧。你們能來，阿姨心裡高興的很。」

「一家人咱不說那外道的話。爺爺在，讓我體會到了父愛。我生下沒見過父親。爺爺在，讓我也體會體會當兒子的感覺。你爸爸讓我體會有哥哥的好。我應該感謝你們。」書書爸說著眼圈都紅了。

「薇薇，以後別說那話了。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長庚（書書爸爸的名）私下你就把我當做你父親，建設就是你哥。」爺爺發話了，誰也不說話了。

只有陽光覺得有點不對，你們都是父子兄弟了，我和書書怎麼辦，怎麼這麼亂。

飯後，靜禮帶雯雯和睿睿看舞獅去了。

書書和陽光一塊看孩子，「你不去小鎮看看？」

「看啥，明軒管得很好。不用我。」

「老婆，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今天結婚紀念日，今天臘月二十六了。整整一年了。」

「老婆，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沒什麼想要的。現在這樣就挺好。」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等著。」陽光說著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盒子，把盒子提給書書。

書書打開盒子，是一本相冊。翻開裡面全是書書的照片，認識之初青澀的，吵架的，打架的，還有培訓的，上課的，結婚穿喜服的，婚紗的，到後來懷孕的，從小小肚子，到後來肚子大大彎不下腰，再到生孩子和四個孩子的合照。一直到現在喂孩子的，累的熟睡的照片。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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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照的？這個禮物我好喜歡。」書書滿心滿眼的感動。

「老婆，你辛苦了。」陽光說著把一束花遞給書書。

書書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收不住的往外涌。你的辛苦他都懂，沒有比這更幸福了。

書書穩穩情緒，「老公我也有禮物送你。可是還沒完成。你擔待著些。」書書從柜子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陽光。

陽光翻開冊子的第一頁，是書書給他畫的第一幅畫，接著是送貨的，疲憊的，打的頭破血流的，喝醉的,帥氣得……各種狀態都有。但大部分是笑得。

「老婆你什麼時候畫的？這禮物我好喜歡。」

「我隨時就能畫，你不知道你老婆會畫畫嗎？」

「老公你知道嗎？你的笑給了我很多溫暖，很多力量。謝謝你。」

陽光一臉深情的望著書書，「以後還要畫下去，我要看到老。我也會把你每個瞬間記錄下來。好不好。」

「好，咱們拉鉤。」

我懂你的辛苦，你理解我的不容易。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陽光不光給書書準備了花。給家裡每個女人都準備了花，昨天花還沒開好，從車上卸下來，放花房了。（書書爸還像在老家給書書的花多留了一間房做花房。）今天把花都拿出來了，開得剛剛好，一人一束。兩個媽媽的，兩個姐姐的，還有雯雯的。女人收到花，都笑開了花。

尤其書書媽媽，「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謝謝我的寶貝女婿。」

「媽，不用謝。以後我每年都送你，不是天天送。明年咱們小鎮要擴大鮮花的種植面積。」

「媽，我還有禮物送你們。」說著陽光把盒子一人一個發下去。

「這是化妝品，一人一份。」陽光給家裡每個女人準備了一套高級化妝品。

「媽，姨，我也有禮物送你們。」大姐和三姐也準備了禮物。

大姐給了兩個媽媽準備了蠶絲被。三姐給兩個媽媽準備了按摩儀和保健品。

大姐和三姐也給書書準備了禮物，大姐送書書一個包包。三姐送書書一台調理儀，調理身體用。

\"姐姐們，等你們走，我再送你們禮物。先欠著。」書書還整得挺神秘。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一點沒影響爺爺和爸爸下棋的興趣。陽光剛給換了新棋盤，兩人都愛不釋手，正忙著切磋棋藝呢。

雯雯，睿睿看舞獅入迷了，誰也不回家，非得叫靜禮教他們舞獅。

「上次舅媽就讓你教我，你躲著跑了，這次必須教會我。」雯雯扯出老遠的事。

「這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靜禮又要推。

「學不學的會，是我的事，你不教就是你的不是。」雯雯一副不講理樣子。

「靜禮舅舅，我也要學，你就教我們吧。」睿睿也在一旁苦苦哀求。

「這樣，你倆能搭檔不，你倆誰舉誰。」

「我來舉睿睿。」雯雯一馬當先。

雯雯上來就抓睿睿的腰，睿睿癢的不行跑開了。

「姐，你動作不對。」

「那怎麼辦？」

「靜禮舅舅你來舉雯雯姐，給她示範一下。」

「我先一邊學動作。」

「你這孩子，這不行，不合規矩。」

「咋就不行，你不原來和舅媽是搭檔嗎？有啥不行的?」

「好吧，我先帶你示範一遍，一會你們自己練。」

靜禮上來給雯雯綁上腰帶，雙手抓住雯雯腰帶，一個托舉，雯雯就騰空了。

「你這手應該這樣，就當你手裡有這個獅頭。」靜禮把雯雯放下，給她講分解動作。雯雯認真的學著，不一會就有模有樣了。

「咱們再來一遍，一會我和睿睿練。」

靜禮和雯雯站定，走位，左步右步，托舉騰空，一氣呵成。「小丫頭不錯，很好。你以前是不是練過武術？」靜禮表揚雯雯。

「我學過散打。」

「怪不得，有武術功底練起來就容易多了。」

「靜禮舅舅你也帶我練一遍，好不好，你剛才太帥了。」

「好。」靜禮給睿睿找來腰帶，綁好，帶睿睿練了幾遭。

後來睿睿和雯雯一起練，靜禮一旁指導。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再說沐澤和陽馨，本來計劃著早點回，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公司研發的程序出了點小問題，沐澤臨時被派去解決，出了個小差。出完差回到宣城就已經臘月二十八了。

給陽馨打電話，「回了嗎？」

「回哪？」陽馨逗他玩。

「回家呀？」

「那又不是我家。」

「我家在湖城。」

「你要回湖城？」

「恩，不行嗎？」

「行，那你一路順風。」

陽馨聽出沐澤聲音的落寞，嘿嘿在電話那頭笑起來。

「騙你的。我爸媽爺爺都在小鎮，兩個姐姐也來了。我回湖城幹嗎？」

「你啊，那咱們回家。」

「好，回家。我在單位等你。」

「好，一會見。我收拾一下，咱們立馬走。」

沐澤簡單收拾一下，開上車接上陽馨，奔家去了。

路上一路還算順利，偶有小堵，但一點不影響回家的心情。下午三點就到家了。

「媽，我回來了。」陽馨一進院就叫媽，沒把媽叫出來了，把兩個姐姐叫出來了。

「你這丫頭怎麼回來這麼晚。」大姐嗔怪著馨馨。

「姐姐，先讓我放上東西，再數落我，好不好。」

「馨馨，你這衣服放哪？」沐澤抱著一大摞衣服禮盒問陽馨。

「你給我吧。」陽馨接過沐澤遞過來的盒子，往屋裡走。

「你小心點。」

「知道了。」

兩姐姐看著兩人互動，盯著沐澤看半天，看得沐澤發毛。

「姐姐們好。」

「進屋坐會。」

「不用了，我還有事。」沐澤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姐姐們，你倆就看著，不幫忙。」

「誰說不幫忙，來了。」兩姐姐分別從馨馨手裡接過盒子，給她送屋裡去了。

「馨馨，送你這小夥子誰啊？長得挺精神啊。」大姐八卦第一。

「就一朋友。」陽馨收拾著手中的盒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來。

「僅僅朋友嗎？」三姐也旁敲側擊。

「還是鄰居，書書的發小。我，陽陽，書書都認識。他也在宣城上班，我們順路就一塊回來了。」

「就沒別的關係了，叫那麼親。馨馨。第一次聽這名這麼甜。」大姐是打聽不出點啥來不罷休。

「有啥關係，不得看人家。我說了不算。」

「馨馨，以前放下吧。有好的抓緊。」三姐在一邊勸。

「姐，我已經放下了。我沒事了。現在好好的。」陽馨又像小時候一樣，給姐姐們表演轉圈圈。

「馨馨，姐姐們希望你幸福。」大姐擦擦眼角的淚。

「姐，你看你。我真的好了，那事翻篇了。看我給你們做的衣服。一人一套。」陽馨把禮盒一個給大姐，一個給三姐。

「剛那小夥子？」還沒等開口。

「姐，小夥子找他媽去了。咱不提他。我給你倆準備好多禮物。」陽馨把一堆盒子塞給姐姐們。

沐澤到家后，媽媽看他一個人回來有些失望。

「媽，我回來了，這麼覺得你有些不高興啊。」

「我哪不高興了，我以為你把兒媳婦給我們帶回來看看呢。」

「媽，大過年人不得陪父母過年。」

「我兒說得對。你們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

母子說著話，趙叔回來了。

「沐澤他媽，咱家花生炒得挺多的。一會你給書書家送些去，她家客人多。」

「知道了。」

「媽，我去吧。」

「也行。」

沐澤趁機把自家紅棗，核桃都拿了好多，裝了滿滿一盒子。

書書家，雯雯和睿睿正比劃著舞獅，這倆人興趣正濃呢，整天纏著靜禮。偏偏靜禮今天有事，老同學找他，沒在家。兩傢伙只好纏著書書。要是陽光在家准給轟走了，陽光去和明軒商議明年擴建的事了，也沒在家。

書書被兩傢伙纏得死死的。「等弟弟們睡了好不好。」

「舅媽，我們給你找人看孩子，你等著。你就教我們吧。」

「好吧。」書書知道兩媽媽和兩姐姐都不在，一塊出去玩了。

「小姨你幫舅媽看會孩子。」

兩孩子去陽馨屋裡磨陽馨了。

「嬸子在家嗎？」沐澤來了。

「不在，」書書乾淨利索回了句。

「不在也沒關係，我媽讓我給你們送點花生，紅棗，核桃。」

「謝謝。」

「咱們兩家誰跟誰，不用謝。」沐澤把盒子放桌上了，書書看了看盒子，心想用不著給這麼多吧。

「舅媽，我們把小姨給你叫來了。叫她看孩子。」

兩孩子把陽馨拽進來，看屋裡多了個男人，「叔叔好，」睿睿上前打招呼。

「你好，小夥子。」沐澤回了句，對陽馨眨眨眼，陽馨對他翻了個白眼。

「舅媽現在可以了吧。」

「好了，誰先來。」書書在那擺好架勢。

「姐姐來吧。」睿睿把雯雯推出來。

「舅媽，還是算了吧，我媽說不讓你提重物。我挺沉的。」

「看不起誰呢，舅媽已經好了。」書書揮揮胳膊。

「這樣吧，沐澤你來，正好你在這，老搭檔，給孩子示範一下。」書書臨時抓沐澤上場。

「好，好，叔叔上。」睿睿一邊鼓掌。

「這不好吧。」沐澤看著陽馨。

「有啥，不好的，我還沒看過呢。」陽馨也來勁了。

「那好吧。」沐澤不得已答應了。

兩人還沒開始，陽光回來了，馬上制止了，「你舅媽還沒恢復好，打住。」

「那，好吧。」雯雯和睿睿不鬧了。

陽馨看著陽光，看看書書，又看看沐澤。感覺他們有事。

「書書我還有點活，」陽馨回屋了，沐澤趁機也退出來了，被陽馨一把拽屋裡去了。

「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陽馨一副生氣的樣子。

「沒有，你聽我說。你能不能不生氣。」

「好，你說。」

「我原來和書書是舞獅搭檔，我曾經喜歡過書書，不過沒表白，書書就被你弟弟搶走了。」

「趙沐澤你可以啊。」

「馨馨，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舞獅子了。」

陽馨也不說話，看著他。

「馨馨，我現在喜歡的是你。那只是情竇初開，已經過去了。」

「你喜歡誰？」陽光從屋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