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涌動2

叩叩幾聲從電腦傳來，沐澤點了幾下滑鼠，頁面出現新的信息。

「找到沒？」

沐澤與陽馨對視一眼，陽馨點頭示意沐澤給對方回信息。

「找到了，怎麼給你。」

「這樣，你明日9點把貨放某某超市的15儲物櫃。」

「這樣不太安全吧，我能不能面對面給你。這樣更安全。省得你以後找我麻煩。」

「也行，我明天上午給你簡訊。千萬不要報警。報警咱們都玩完。」

「好的。明天見。」

陽馨千方百計引誘罪犯面對面交易，這次一定不能讓他跑了。陽馨又和刑警隊馬隊長通了一次話。

處理好這事，陽馨上樓給沐澤拿了個毯子。「委屈你在這湊合一宿了。」

「沒關係，我自己要留下來了。」確實是沐澤自己要留下來，陽馨怕罪犯找沐澤的麻煩，叫沐澤回家。沐澤心裡想著馨姐可能不安全，想留下來保護她。自薦自己留下來說不定能幫上忙。比如應對網上的一些突擊情況。拗不過他，只好讓他留下來了。不讓他去現場就是了。

陽馨想想也是，自己網路這一塊水平又不高，有個什麼情況好及時處理。

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沐澤往陽馨電腦裝了一些保護裝置，然後示意陽馨把手機給他。當陽馨把手機遞給他，他鼓搗兩下，手機也裝了相應的保護程序。鼓搗完，把手機還給馨姐。

「馨姐，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現場嗎？」

「你去幹啥，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

「我剛跟馬隊聯繫了，他會安排人保護我的。你不用摻和這些事。」

陽馨一口回絕了沐澤的提議。

「這些就幫我很大的忙了，你好好上你的班。」陽馨像個大姐姐似的安慰著沐澤。

「那你為什麼參與這些危險的事？」

「你不懂，我要……」剩下的陽馨沒有說，一臉的凝重，望著窗外的車流發獃。

隔了好長時間陽馨才從回憶中抽離，跟沐澤說晚安，上樓休息去了。

沐澤看著跟平常不一樣的陽馨，心想肯定是勾起了她什麼痛苦的經歷了。

這個如夏日般熱烈的女孩到底經歷了啥，讓她能從火一下變成冰。

第二日一早，沐澤起來就發現陽馨不在了。沐澤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這姐又孤身赴險了。深呼吸，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沐澤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電腦，查看相關信息。打開昨天的頁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不是通過電腦聯繫的。沐澤在電腦上一通操作，打開了追蹤陽馨手機位置的小程序（昨天沐澤在陽馨手機裝了定位軟體。）看著小程序上迅速移動的點。沐澤把自己手機打開，改用手機追蹤。

下樓，開車，車子一路狂奔，朝定位的方向駛去。路上七扭八拐，最後隨著定位，來到了郊外一座廢棄的工廠。沐澤把車子停在廠外一個隱蔽的場所。然後小心的下車，仔細的察看周圍環境一番，確定沒有人，才一點點往廠子內部挪。挪到一個廢棄的車間窗下，匍匐在附近的草里。小心的從草叢裡站起來，彎著腰仔細聽裡邊的聲音。

「貨，可以給你們，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們是不是也該給我點好處。」馨姐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沐澤稍微直直身子，從窗的一條縫隙里往裡看。

「哥，這娘們還挺虎，還管咱們要好處。」一賊眉鼠眼的小子，對著一橫眉立眼，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一看就是所謂的什麼老大。

「先把貨給我們驗驗，貨沒到手。一切都免談。」老大拿餘光撇了一眼陽馨，根本不拿她當回事。

陽馨晃晃手裡的東西，「大哥，貨就在我這。我就打聽個事，又不是啥難事。難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小女子。」

黑老大和小鼠精兩人對視一眼，覺得自己被嘲笑了。

黑老大不耐煩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們認識不認識誠運集團的鄭謙。」

「誠運集團兩年前風頭正盛，聽說因為販毒被警察端了個底掉。這個鄭謙據說是誠運集團的大公子，在那次行動中失蹤了。」黑老大用自己的大腦袋回憶著過往。

「你們不也是販毒嗎？這兩年在道上有沒有見過他？」陽馨一股作氣繼續追問。

「從那件事後，沒聽過他任何消息。妹妹看不出來，你也是道上的人。」黑老大一改剛才的威嚴，一種找到親人的感覺。

「誰跟你是一條道上的。」陽馨說著一腳，把黑老大坐的椅子踢翻了。黑老大像個黑煤球一樣滾出去老遠，然後狼狽從地上爬起來。

小鼠精一看老大失力，也不閑著，抄起手旁的鐵棍朝陽馨狠狠的砸去。沒等棍子落下，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沐澤拿石子打在小鼠精的膝蓋上。原來剛剛沐澤趁他們說話的空就轉到門口了，眼看馨姐要吃虧，才下手。

沐澤加入戰鬥，和馨姐站在一處，兩人互相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黑老大此時已經站起來，手裡拿著一把刀朝兩人砍過來。「小心他的刀，」陽馨提醒沐澤。說完兩人和黑老大混戰在一塊。小鼠精也調整狀態，加入戰鬥，不能叫老大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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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回合的混戰，黑老大的刀被沐澤踢飛了。陽馨奪了小鼠精的鐵棍，揮動棍子朝小鼠精砸去。正在這個當，黑老大拔出自己腰間的槍，對著陽馨開了一槍，沐澤一看事情不妙，一個上前推開陽馨，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飛來的子彈。

「不要。」陽馨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兩眼通紅的一個箭步上前，把黑老大的槍踢飛。

「都不要動，」隨著一陣嘈雜，馬隊長帶著幾名特警隊員進來了，幾名特警利索的把兩人擒住了。馬隊長還是沐澤通知的，沐澤猜著以陽馨的性子肯定不會通知馬隊長。

再看陽馨，她摸著沐澤的臉，大聲的哭喊著「不要死，你堅持一會兒。我馬上送你上醫院。」

馬隊長聽到陽馨的聲音趕緊跑過來查看沐澤的情況。

「他沒事，只是暈倒了。我拿的是玩具槍。」黑老大還在一旁解釋自己的無辜。

聽完他的話，馬隊長檢查了一遍沐澤，看了看確實也沒啥事，只是暈倒了，並且在陽馨的摧殘中睜開了眼。「馨姐，我沒事。」沐澤一臉懵逼。

馨姐立馬平復自己心態，「你怎麼那麼傻。我不需要別人為我捨命。我承受不起。」陽馨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廠區。

馬隊長扶起沐澤，「別往心裡去，那丫頭刀子嘴豆腐心。」

沐澤摸摸自己頭，「馬隊長，我沒事。馨姐怎麼了？」

馬隊長拍怕他的肩，搖搖頭，啥也沒說。安排他自己的事，吩咐幾名警員把罪犯押車上，剩下幾個打掃一下戰場。

沐澤順著路走出廠區，早已不見陽馨的影子了。

陽馨走了，馬隊長只好讓沐澤跟他們去警局走一趟了，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

到了警局，沐澤和馬隊長忙完正事。沐澤再一次向馬隊長諮詢陽馨到底怎麼了。

馬隊長事無巨細的講述了陽馨的過往。

陽馨大二參軍后，因為表現優秀分到了特戰隊。在一次執行任務時，隊長為了保護她，被毒販射穿了心臟，不幸犧牲了。那次行動中，陽馨也受傷了，不得不退伍。退伍后，陽馨不遺餘力的查找當年殺害隊長的人，說是為隊長報仇。陽馨找到馬隊長（馬隊長正好管著這些窮凶極惡的案件。）自願給警隊作輔助人員。暗中調查當年的那件事。作為曾經的戰友，馬隊長為了保護陽馨，同意了。你不讓她做，她自己查更危險。這樣還可以保護她。所以陽馨一邊開公司，一邊暗中調查當年的人和事。

沐澤聽完這些，腦袋轟轟的，她竟然背負了那麼多。怪不得她今天情緒失控。怪不得她每次幹啥都跟玩命似的，那麼不在乎自己。

沐澤從警局出來腿就跟灌鉛了一樣。但隨即轉念一想，得趕緊聯繫馨姐，免得有啥事。沐澤打開自己手機，定位了陽馨的位置，發覺是她自己家。她回家了。

沐澤一路疾馳，飛到陽馨的樓下。上樓，一頓敲門聲過後，門開了。

沐澤一把拉開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地狼藉，比原來更亂了。沐澤默默的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靜靜的看著窩在沙發上的陽馨。

陽馨看了他一眼，開始了她的講述。

「我在特戰隊第一眼看見他，就認準他了。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邊說喜歡他。他不理我，給我加大訓練強度。讓我討厭他。但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我很出色的完成了他設計的一個又一個任務。他對我的表現很滿意。他剛對我有些好感，就在那次執行任務時為了救我就犧牲了。可能老天爺看我前二十年過的太順風順水了，故意懲罰我。他犧牲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玩命的工作，阻止我自己想起那件事。但越不讓想，越往外冒。我患了嚴重的心理創傷應激綜合症。爸媽看我這樣，心疼我，把我送國外讓我繼續讀我喜歡的服裝設計。經過幾年的國外生活，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一切，當我踏上這片土地。我知道我一輩子不會好了。但為了爸爸媽媽我也應該堅持下去。哪怕行屍走肉的活著。」

陽馨頓了頓，「當我看到他的墓那一刻，我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找到當年的那個兇手，為他報仇也罷，緩解自己心裡壓力也罷。我只是想讓我死透的生活透透氣。」

「今天你又一次為我擋子彈，我承受不起，我何德何能讓你們為我付出生命。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對不起，」沐澤不知用什麼語言來安慰陽馨，只能無力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不需要對不起，你走吧。」

「不，我不走。馨姐換我來喜歡你吧。你可以不喜歡我，儘管當我不存在。我以後也不強出頭了，換你來保護我。只要讓我在你身邊就行。」沐澤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孩說著喜歡的話。一開始沐澤對陽馨就是當親人看，從沒生出過非分之想。但是了解越多，心不知咋了，老是沒來由心疼這個姐姐。經過今天這事，他的心是更疼了，好像被刮成了一片一片。哪怕自己是被嫌棄也要做些什麼，暖暖馨姐受傷的心。

「你喜歡一個心裡藏著其他男人的女人嗎？」陽馨反問道。

「我不在乎，只要我喜歡你就行。」

「這對你不公平。」

「我自己覺得公平就是了。」

陽馨透過沐澤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原來自己也是像現在這樣打擾了別人正常的生活，像個強盜一樣的生硬的闖入了人家的生命，攪得人家心緒不寧。

「年輕真好。」陽馨感嘆著。

「我不年輕了。」

「總比我年輕，行了，你回吧。我沒事了。」

「好，那我先回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沐澤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陽馨的公寓。

沐澤走後，陽馨苦笑一聲。這就是生命的輪迴，讓你看清當時自己是如何的幼稚。陽馨沒把沐澤的話放在心上。又恢復到正常的工作中。沐澤卻把自己的話當實了，幾乎是每天都來陽馨公司轉一遭，就為了看馨姐兩眼。公司的人反正也都認識沐澤。大家心照不宣的看破不說破。沐澤老在陽馨眼前晃，搞得她很鬱悶。

她終於忍無可忍，把他帶到了一家餐廳，「你是十六七歲的小男孩鬧青春期呢。我沒心情談戀愛，我也不需要別人喜歡我。」

「我不是小孩。我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不是小孩就干點大人的事，不要在不相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不認為這是浪費時間，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喜歡你就好。你要覺得我給你困擾了。我就換個方式。」

「你怎麼如此固執呢？」

「我認準的事從來沒退縮過，你當給我個機會，也給自己個機會。」

「算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咱們還像以前一樣，像朋友一樣相處。不要老去我眼前晃了。」陽馨感覺像對牛彈琴，只能先穩住他，然後儘快給他介紹個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