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恩的最高境界

潘宅廚房後門，劉月馨提著米袋子出來，遞給潘乘風道：「天氣眼看著轉冷了，你這身衣服怎麼過冬？明天下午你過來，我給你做了一件棉衣，不是新的，是我穿過的舊棉衣。不過已經太小，我穿不了，改了一下，你應該能穿。」說完也不等潘乘風回話，就把門關上了，潘乘風還在發愣，就聽見關門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從小到大，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除了他上輩子的老媽以外，就沒有一個女人對自己這麼好。如果他日後真的鹹魚翻身，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

吸了吸鼻子，居然真的被感動到了，幾十年沒流過的鱷魚眼淚，硬生生的被潘乘風憋了回去，男兒有淚不輕彈！調整了一下心情，這才發現手裡米袋子特別沉，估計有三斤多。這下真傻眼了，劉月馨一次給他這麼多米，要是被管家知道了，那兩個人都得倒霉。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還回去，還是趕緊把米帶回去才安全。就這樣，潘乘風捂著米袋子快步的往家裡走去。這一幕，正巧讓出來打水的陳翠花瞧了個正著。

回到危房，潘乘風趕緊把米放好，想著劉月馨跟他說的話。「明天到底去不去？」想著想著肚子就咕咕的叫起來了。早上出門砍柴就沒吃東西，現在回來都已經兩點多了，哪裡能不餓？「管他的！先填飽肚子再說！」潘乘風都想好了，今天可以吃一頓乾的，家裡還有幾根鹹菜，正好下飯。至於其它的，只有在夢裡才有了。他都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過乾的了。晚上，潘乘風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拿衣服，就這樣糾結的睡著了，今天睡得特別舒服，因為今天是久違的吃飽飯的一天。

隔天，潘乘風按例在村口等著牛大叔。同樣，牛大叔還是和昨天一個表情，從潘乘風身邊走過，帶走的還有潘乘風的耐心。不過潘乘風很快就調整回來，堅定道：「只要功夫深，老牛也能拉回頭。」想著想著潘乘風也快步往赤色山脈走去。他想好了，現在不止要在早上堵他，下午也要堵他！

下午潘乘風把柴拉回家后，馬上跑到村口等牛大叔，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天麻麻黑的時候，終於看見牛大叔魁梧的身影。牛大叔也看見了潘乘風，有些意外，不過牛大叔還是照樣不理他。潘乘風直勾勾的看著牛大叔，約摸著一個呼吸，牛大叔搖了搖頭，往家裡走去。潘乘風傻眼了，暗道：「你搖頭是幾個意思？行不行給句話啊，光搖頭，你讓我怎麼理解？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把你頭按地上大聲的問你：『你搖頭是幾個意思啊？！』」心裡歪歪的想著，正要想回家，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一拍大腿大喊道：「壞了！」牛大叔已經走出有些距離了，居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心想：「什麼壞了？難道家裡熬著粥？糊了？」

潘乘風大步的往潘老爺家廚房後門趕去。天馬上就要黑了，不知道劉月馨還有沒有在等自己過去。不管要不要，總要過去說一聲才對。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廚房後門。剛抬起手想敲門，結果又放下來了，暗道：「這麼晚了，要是敲門把別人引來就不好解釋了。」正猶豫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劉月馨責備道：「怎麼這麼晚，我差點就走開了。」說著就把一個包袱塞進了潘乘風的懷裡道：「什麼事明天再說，這麼晚了趕緊回去吧。」說完又把門關上了。潘乘風張著嘴，愣是來不及說出一個字來。潘乘風捧著布包，嘀咕道：「這算什麼事？怎麼老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看著手裡的布包，潘乘風一陣感動，這份情誼他收下了。不管她是不是把自己當弟弟，反正他是把她當老婆了，報恩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以身相許」嗎？！

回到家中，打開包袱，裡面一件粗布棉衣印在眼前，潘乘風心裡暖暖的。拿起來試了一下，真暖和，大了一些，這樣就可以多穿一兩年，畢竟他現在還是小孩，身體長的快，雖然這一多年也沒見長多少。這晚潘乘風抱著棉衣睡著了，夜裡夢見了前世的媽媽，媽媽摸著他的頭，跟他說道：「小風啊，天氣冷了，記得把棉衣穿上。」潘乘風眼角默默地流下了淚水。

一夜美夢，潘乘風醒來，看了一下日頭，忽然跳了起來，鬼叫道：「哇艹！睡過頭了！！！這尼瑪要是沒堵住牛大叔，他還以為自己放棄了呢！」趕緊往村口跑去。剛到村口，就看見牛大叔坐在村口，還朝他笑了笑，然後又點了點頭，最後一起身就走了。潘乘風傻眼道：「什麼情況？！又是笑又是點頭的！到底行不行，給句準話啊！跟我玩指手畫腳呢？這個我真不擅長啊~」潘乘風垂頭喪氣的走到村口，朝牛大叔離開的方向看了又看。真摸不透牛大叔的意思。這是我通過了？要是通過了，怎麼一聲不響的自己走了？要是不通過，幹嘛在村口等自己？玩呢？！

就這樣，連續一個星期，牛大叔都是一句話不說，看著潘乘風在村口等他，然後又從他身邊過去！潘乘風有些受不了了，這是真打不過對方，不然一定抓住牛大叔，然後滿清十大酷刑一樣一樣上！我就問你：「你又笑又點頭的，到底啥意思？！」想了好幾天沒想明白！潘乘風決定，今天一定要問清楚！被揍也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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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遠遠地就看見牛大叔走過來了。潘乘風壯著膽子迎面攔了上去：「牛大叔，你……」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一陣風迎面掃過，牛大叔直接錯開了潘乘風，然後徑直的往村外走去。潘乘風突然一股怒氣湧上心頭，竟然直接追了上去，拉住牛大叔的手質問道：「姓牛的！到底行不行！你今天給一句準話！你又笑又點頭的，到底什麼意思？！我很好笑嗎？！」說完這話，潘乘風就後悔了，這自己失心瘋了，居然敢這麼大聲的跟牛大叔說話！而且還喊他姓牛的？！這是老壽星上吊，怕死不透啊！

正在潘乘風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沒想到牛大叔居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夠膽子！這麼多天了。我還以為你沒這個膽子！沒想到今天你居然敢追上來質問我！很好！我沒看錯！你小子夠膽！」潘乘風一臉懵逼的看著在那開懷大笑的牛大叔，已然有一些明白了。

自己這麼小一個孩子，居然想跟著他去打獵，看見獵物不嚇跑才怪。原來這麼些天，牛大叔不止要看自己的耐心和決心，更要看自己的膽量！至於心性只能後面再觀察了。回過神來的潘乘風，有些感激地看著牛大叔。牛大叔大手摸著潘乘風的腦袋瓜子問道：「孩子，想學打獵？」潘乘風抬起頭看著牛大叔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大聲的說道：「想！」「好！我不止要教你打獵的本領，更要教你煉體術！」牛大叔高興的說道。潘乘風疑惑道：「煉體術？」牛大叔自傲道：「不錯！就是煉體術！超越凡人的功法！想學嗎？」

潘乘風吶吶地點了點頭。誰知牛大叔話鋒一轉：「不過現在還不能教你！先學打獵吧。」潘乘風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又又玩我？！看著潘乘風的眼神，牛大叔笑道：「行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是不教你，而是就算教你，你現在這副身體也受不住！先吃飽飯再說吧。」潘乘風不太相信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牛大叔搖了搖頭道：「走吧，今天先跟著我到山裡打獵，記住！跟緊我，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遇到危險，你就直接找棵大樹爬上去，不然我怕來不及救你。」潘乘風突然打了個哆嗦，這是去打獵還是去打仗？都有生命危險了？然而牛大叔卻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潘乘風，在等待他的回答。潘乘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牛大叔，跟緊你，不能出聲，遇上危險就躲樹上去！」說完，才看見牛大叔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耽誤了不少時間，要加快腳步了。」

一路無話，潘乘風跟著牛大叔來到了赤色山脈邊緣。但看牛大叔的樣子，好像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跟著牛大叔往山脈深處走去。這讓潘乘風想到了之前好像被老虎盯著的事。幾次想開口問，但都被自己壓下來了。「不能出聲，緊跟著牛大叔，不能出聲，緊跟著牛大叔。」一直想著這兩句話，直到牛大叔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兩個人幾乎同時蹲了下來。

潘乘風正心裡嘀咕著怎麼回事的時候，只見牛大叔伸手去摸地上的一大坨黑色物體。還捏起一塊在手裡搓了搓，接著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最後小聲說道：「還有一點餘溫，而且是吃肉的！應該離這裡不遠，一會你小心跟著我，千萬別出聲。」潘乘風正驚訝牛大叔連吃草吃肉都聞得出來的時候，牛大叔已經快步朝一個方向追了上去。潘乘風沒時間多想，也趕緊跟了上去。沒走多遠又停下來了，就見牛大叔用大手丈量著什麼。潘乘風好奇，也伸頭過去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

地上一個野獸的腳印，腳印沒什麼奇怪的，山裡野獸腳印到處都是。但是這個腳印也太他么大了！跟車軲轆一樣！牛大叔小聲說道：「是狼妖，而且是一隻成年的狼妖，估計有煉體五層的實力。」「納尼？妖？！還他么煉體五層？」牛大叔不管潘乘風驚訝的表情，看著他說道：「一會要是遇上這隻畜牲，你趕緊爬到樹上躲著。不要出聲，剩下的交給我了。」潘乘風吶吶地點了點頭，之前所有的事，都在刷新了他的三觀。難道這個世界是可以修鍊的？想到這潘乘風心裡又一陣火熱！那有沒有仙女？可以長生嗎？能不能多娶幾個老婆？！潘乘風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牛大叔用手指敲了一下潘乘風的小腦袋道：「修真界沒你想的那麼美好！」

這句話證實了潘乘風的所想！這裡真的是修真世界！可以修鍊！可以娶神仙老婆！！還有比這更讓他潘乘風激動的事嗎？沒有！！關鍵是他現在已經跟著牛大叔了，等於半隻腳踏進修真世界了！想到這裡，潘乘風已經不爭氣的顫抖起來！牛大叔看著他一臉意淫的表情，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跟緊我，那畜牲應該離我們不遠。」潘乘風收拾了一下心情，快步跟上牛大叔。誰知沒走幾步，潘乘風突然渾身顫抖，臉色煞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牛大叔走了幾步，發現潘乘風沒跟著。回頭看見潘乘風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忙問道：「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要茅廁？」見潘乘風沒回答，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珠子一直往後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