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覺醒
睜開眼睛，羅鏡忍受著頭痛欲裂的感覺，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果然，自己的轉生還是出了意外。至少不是靈印空間所說的從出生開始。
這是一處殿堂，暗金的色澤、刻在地面繁複的紋路顯露著此處的不同尋常。
最重要的是，羅鏡一眼沒看到盡頭，這裡大的出奇。
殿堂中央，一根直徑大約三米的乳白色石柱毫不客氣地佔據核心的位置，隱隱散發著白玉般的光輝。
沿著石柱向上看去，這石柱直直向上蔓延，看不到盡頭，只有一片黑暗。
這「殿堂」佔地面積暫且不知，高度至少百米以上。
當然，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狀況。
……
【斯蘭柯·黯星】，男性，二十歲。（斯蘭柯在金魂語中意為「夜雨」，按照「黯星」家族傳統，所有家族子弟名字會在十歲後由本人命名。）
此地名為【覺醒殿堂】，可以看作「黯星」家族子弟覺醒或提高天賦的場所，顯然羅鏡的意識正是在儀式過程中精神力受到刺激，復甦而來。
值得一提的是，靈印空間雖然沒能幫助他從出生就保留記憶，但也算帶他「偷渡」成功，在沒有奪舍的情況下讓他的意識潛伏進胚胎。
也就是說，現在的【斯蘭柯·黯星】只是羅鏡失去記憶后再次成長，本質仍是一人。
目前看來，此次「黯星」家族年輕一輩的覺醒儀式效果相當不錯。
再加上斯蘭柯用的一些「小手段」，此次的覺醒儀式帶來的猛烈衝擊遠超預料，直接導致了潛藏的記憶覺醒。
眼下，是該離開了。
雖然看起來這所【覺醒殿堂】還有不少秘密值得挖掘，但羅鏡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好自身狀況。
回憶起記憶中斯蘭柯的行為模式，羅鏡起身朝著離開【覺醒殿堂】的傳送陣走去。
與羅鏡同一批覺醒的人自然察覺到他的離開，但一個跟他搭話的沒有。
顯然這些同輩都異常珍惜此次覺醒的機會，或者說，斯蘭柯在過去二十年完美利用了【庸人之眼】的天賦。
記憶復甦之後，羅鏡就發現自己的存在感異常薄弱，而對這些人的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他不僅觀察力，記憶力、感知力、冷靜程度都獲得大幅提高，還掌握了這些同輩的行為模式。
甚至於，連這些人的愛好、家庭情況、超凡道路甚至秘不告人的天賦都掌握在心。
這些，都是過去斯蘭柯利用「庸人之眼」做到的。
如今的羅鏡，已然暗中成為「黯星」家族年輕一代最大的幕後黑手。
多年來，他利用這件奇物屢次下手，獲取了相當多的資源，甚至於，掌握了不少人的把柄。
這些，都是之前「庸人之眼」給他帶來的利益，看來他當時的選擇並不差，至少有了個相當不錯的起點。
……
傳送結束后，憑藉記憶里的印象沿路匆匆回到住所，羅鏡立刻進入冥想，開始整合記憶。
7個金魂時后，羅鏡/斯蘭柯·黯星終於結束冥想，也對這個世界有了基本認知：
這裡是【虛空】，宛如一個巨大的氣泡，不斷膨脹蔓延。
無數個世界在這個巨大的氣泡中共存，此次羅鏡「轉生」到達的就是其中層次較高的一個。
虛空中，存在名為【超凡因子】的非凡力量，通過利用這些因子，誕生了【職業者】的存在，按照所處的「格位」劃分為一到九階。
同時，一批批擁有奇特力量的物品出現，被職業者稱之為【奇物】，羅鏡選擇的「庸人之眼」就是其中一種比較特殊的靈魂奇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虛空中各個世界並非毫無聯繫，而是大規模地彼此交流，這種現象已經延續千萬年。
目前，羅鏡身處【金魂世界】，這個世界相當古老，本身並無特殊之處，直到千年前的一次大變革。
那時，上一任王朝【紐卡帝國】受到其他世界入侵，入侵者以奇物【金魂聖者的憐憫】獻祭自身世界，強行侵染本世界所有生靈魂魄。
自那以後，所有本世界生命體的靈魂體無不帶有淡金痕迹，且在面對持有【金魂聖者的憐憫】的入侵者面前戰力下滑嚴重。
入侵者就這樣步步蠶食掉【紐卡帝國】，掌控了三分之二的大陸板塊，建立新的統治階層。
【斯科曼歷24年，入侵者踏足本世界】
【斯科曼歷27年，入侵者以武力攻打「紐卡帝國」國都，未果】
【斯科曼歷41年，入侵者發動奇物「金魂聖者的憐憫」】
【斯科曼歷44年，「紐卡帝國」失去大部分領土】
【斯科曼歷47年，「紐卡帝國」國都失守，帝王斯科曼死於「耀星台」】
【斯科曼歷48年，「紐卡帝國」全境失守】
【斯科曼歷49年，「金魂聖朝」建立，曆法變更為金魂歷，語言變更為金魂語】
【金魂歷1年，「金魂聖朝」定都「慕拉」，奉「卡羅·迪莫爾」為第一任聖朝領袖】
以上摘錄自【王朝的更迭：斯科曼的罪與罰】。
……
而今，已經是【金魂歷1326年】。
羅鏡記得清楚，他的主線任務正是擊殺背叛者【卡羅·迪莫爾】，但一千多年過去，【卡羅·迪莫爾】早已退位，連是否存活都不確定。
而據斯科特了解，現在的【金魂聖朝】正值鼎盛，在這個世界可謂一手遮天，【背棄之人】的主線任務完成可謂任重道遠。
說到主線任務，羅鏡自恢復意識意識以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與靈印空間的聯接，通過各種嘗試也無法得到回應。
【為規避「金律之鐘」偵查，備選者號不會被添加靈印空間標記】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恐怕羅鏡身上不存在所謂的「標記」，這才與靈印空間斷聯。
那麼，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需要思考……
「要不要背叛靈印空間，投靠【金律之鐘】勢力？」
羅鏡這樣的想法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一定考慮。
據斯蘭柯的了解，【金律之鐘】的格位高得驚人，可以說是虛空中的頂級存在，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靈印空間】都被完全壓制。
再加上為躲避【金律之鐘】的偵查，羅鏡靈魂轉生時沒有被標記，也就是說極大可能【靈印空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後手。
這樣一來，他完全可以擺脫【靈印空間】的束縛，如今的身份起點也算不錯，等同於白嫖了一件價值極高的【庸人之眼】奇物。
羅鏡很是心動。
不等他考慮完成，斯蘭柯的【黯紋卡】微微閃爍起來。
所謂【黯紋卡】，可以看作是「黯星」家族獨有的輔助奇物，擁有信息交流、積分交易、探測環境等功能。
成功解鎖后，羅鏡選擇查看最新消息。
「斯蘭柯·黯星，速至第七議事廳，「墨星」大長老有請。——議事廳」
……
很快，羅鏡站在傳送陣上，思索此次邀請所為何事，斯蘭柯往日與家族高層聯繫並不密切，且相當低調。
難道是斯蘭柯哪次下黑手出了紕漏？
或許是在覺醒儀式上做的手腳？但前後斯蘭柯都處理得相當完美，應當沒問題才是。
心中浮現各種猜測，但都被羅鏡推翻。
很快，他來到第七議事廳，這裡沒有守衛。
在「黯星」家族，「墨星·卡洛斯」大長老某種意義上就是最高戰力。
進去大廳，羅鏡一眼就看到這位名義上的家族領袖。
這位老人盤坐在地，外貌大約五六十歲，寬大的黑色袖袍外裸露的皮膚乾癟，面容相當模糊，彷彿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只有一雙眼睛發出攝人的墨色。
羅鏡只是撇上一眼，就感覺這位大長老身後彷彿有張黑色的光幕向他撲來。
「坐。」卡洛斯聲音聽起來干啞嘶咽。
羅鏡臉色淡漠，維持著斯蘭柯的人設，行至桌子另一端坐下。
然而他剛挨著墊子，卡洛斯的話就讓他心頭一跳。
「卧底。」
？
潛伏剛剛開始，還沒決定是否投敵，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