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三場秘境(完)

番外第三場秘境(完)

徐澤川有些泄氣:「可惡,溫清池把大師兄帶去哪了?」

徐澤川帶著逍遙宗的親傳四處尋找傅硯辭的蹤跡,但都一無所獲。

「咳咳——」

慘白枯白的手扒拉棕銅色的樹榦,被聲音吸引注意力的徐澤川等人,順著那隻手往上看,正是眼睛受傷的傅硯辭。

身上還有幾處划傷,少有的狼狽。

徐澤川趕忙跑去,攙扶傅硯辭的右臂:「大師兄,怎麼會弄成這樣?」

溫清池搖搖頭,淡道:「無礙,被溫清池偷襲了,差點被拿走腰牌。」

徐澤川怒捶樹榦,嘩啦啦的落葉飄散:「該死的溫清池!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又道:「師兄,我先扶你回去吧。」

「我們四宗達成合作了,打算圍剿凌虛宗等人。」

溫清池不語,放空自己,任憑徐澤川拉扯去四宗駐紮的大本營。

四宗的親傳們都共聚一團,似乎沒不著急獵殺妖獸。四宗一部分負責勘察四周,一部分派去找凌虛宗的行蹤。

四宗的首席弟子,則圍坐一團,對著張小地圖酌地分析凌虛宗的會有何打算。

溫清池挑了下眉,他媽的打玄明宗時候蔫巴巴的,打他們就是正規軍是吧?

溫清池在徐澤川的幫助下,加入三人的小團體。

瞧著眼前傅硯辭的靠近,裴言澈眼皮子猛跳,莫名其妙的心慌。

「傅硯辭,你也有那麼狼狽的時候?」

裴言澈眼神嘲弄,語氣憐憫,「打個玄明宗眼睛都能弄瞎,哎,五宗又多了個瞎子。」

遇到這場面,傅硯辭會怎麼回答來著?

溫清池想了想,吐字:「滾。」

裴言澈自討沒趣,垂眼繼續看地圖。

周璟言將剛剛討論過的內容,重新複述了遍,又道:「看你這樣,定是著了溫清池的道,不如我們合作吧?」

「我們宗有定位輪盤,可以快速辨認方向找到凌虛宗他們。」

溫清池點頭,開掛的器修,帶節奏把他刀了。

裴言澈眉梢微冷,道:「找到了先別打草驚蛇,死瞎子鬼主意多,我們現在周圍布置好陷阱,設下殺陣和劍陣。」

溫清池點點頭,有錢的符修,刀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嘉和捏著拳頭,骨骼咯吱咯吱的作響。

溫清池暗暗思忖,逆天的御獸師,用讓劍修對付。

徐澤川替溫清池開口:「我大師兄受了傷,不宜參戰,我替他打前陣。」

溫清池反手拉他,清嗓子:「不必。」

「大師兄!」

徐澤川語速著急,難掩擔心。

「行了,收一收你們的師兄弟情深。」

裴言澈可沒興趣看逍遙宗的感情戲,他還想趁早解決完,去獵殺妖獸。

「等勘察的人傳消息回來,明日一早,圍剿。」

溫清池抱劍,倚在樹身下。耳邊是嘰嘰喳喳的徐澤川,還有剛回來的三個逍遙宗親傳弟子你一言我一句的。

有點吵。

「傅師兄!」

伴隨著清麗的聲音,少女曼妙的身姿出現,作勢要撲進溫清池的懷中。

溫清池沒反應過來,被撲了個滿懷。

沈聽妤哭泣,臉上掛淚漬:「聽說你被溫清池偷襲受傷了?我好擔心你……」

溫清池的手放在半空,在糾結抱還是不抱,她也不知道傅硯辭和沈聽妤走到哪步了。

徐澤川泛著酸水:「沈師妹對大師兄可真好。」

沈聽妤嬌哼一聲,轉念又害羞起來:「傅師兄,你以往總是躲開我,如今……」

溫清池明了,吐字:「你壓傷口了。」

溫清池有氣無力的,沈聽妤臉上面露尷尬,急忙起身道歉:「對不起,傅師兄。」

溫清池搖搖頭,無言側身。

「沈師妹,大師兄受傷了,讓他休息吧。」

徐澤川安撫柳泣花啼的沈聽妤,將她哄走。大師兄這模樣,明顯生氣不想說話了。

夜,色涼如水。霧蒙蒙的殘雲遊盪,遮住小半的望舒,露出的模樣若出鞘的彎刀。

「沈師妹。」

溫清池的聲音沾水,衣袍帶著露氣,「子時,我在左邊小林子等你。」

她的聲音很輕,又特地挑著洛衡之去和素水宗交涉,沈聽妤企圖和周璟言說話的時候。

沈聽妤先是微愣,緩過神,俏羞一笑:「好。」

周璟言在旁,自是能聽到一些。

溫清池路過周璟言時,明晃晃地撞上去,毫無歉意地走掉。

周璟言眉心蹙了下,傅硯辭向來不會如此無理。

一下?

子時?

子時,傅硯辭趁著大夥都差不多休息,獨自走進了小樹林。

沈聽妤偷偷睜開眼,提起素藍的裙擺,小心翼翼地繞過旁人,跟去。

周璟言抬起頭,好似夜中狸貓,雙眼微眯,起身而離去。

「師兄……」

沈聽妤含羞,柳嚲花嬌,「找我有何事?」

溫清池彎腰湊近沈聽妤,撲面而來陌生的氣息,沈聽妤肩膀微顫,完全不敢動彈。

真沒想到,傅硯辭私底下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沈聽妤心裡暗暗失望,原本還以為是高嶺之花,慢慢勾引才好玩,也不過如此。

「師妹,溫清池一直針對你。恐怕會對你下死手。」

溫清池直起身,放低聲音,「若是把腰牌放我這,她必定料想不到。」

沈聽妤神情古怪,大半夜的不睡覺,約她出來私會就是說這事?

這人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傅硯辭:「師妹,是擔心我使詐?」

沈聽妤急忙搖搖頭,生怕傅硯辭對她心生不喜,直接掏出給傅硯辭:「師兄,給你。」

傅硯辭的人品,還是有目共睹的。

淵清玉絜,可與昆玉比質也。

溫清池將其收入囊中,偏過頭:「出來吧。」

沈聽妤一時間不明所以,周璟言猶豫片刻,還是出了來:「什麼意思?」

溫清池果斷將沈聽妤的腰牌丟過去,周璟言下意識接住,摸不清眼前傅硯辭的主意。

「你師弟和我師弟,我和你合作。」

「腰牌,誠意。」

溫清池言簡意賅,周璟言沉默幾秒,似乎在思考傅硯辭的合作對他是否有利。

「就你我,解決了栽贓給溫清池。」

沈聽妤連連後退數步,美眸圓瞪了瞬,轉頭往後跑:「裴師兄!」

沈聽妤求救的話,還沒說完。

周璟言已經將她的腰牌捏碎了,直接將人送了出去。

冷意從周璟言的眼中漫出,這哪是合作,簡直就是逼迫。

傅硯辭剛剛說的話,無疑是告知沈聽妤他們兩個同流合污,算計她。

一旦,他放任沈聽妤回去,那他定會遭到護沈聽妤的那些人的指責。

不過幾息,遠處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嘴角勾出諷刺的弧度:「逍遙宗的首席,好手段。」

人心難測,他就是因為傅硯辭過去表露出來的行事作風,對他太過放鬆了,這才著了他的道。

誰能想到,高風亮節的傅硯辭,也會使詐。

「周璟言!為何傷沈師妹!」

溫清池突然吼一嗓子,周璟言不由虎軀一震。

他微後退一步,溫清池就一拳砸了過去。周璟言怎麼可能讓她如願,數件法寶環繞,靈氣凝聚成條白線,溫清池賤賤嗖地擦過,直接倒地。周璟言看了看手,愣了下。

他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

平a都能打得過逍遙宗的傅硯辭?

「大師兄!」

天降龐然大物,徐澤川踩在周璟言的肩膀,膝蓋微屈,下地穩住身形。

他一把攙扶起倒地的溫清池:「大師兄,怎麼回事?」

溫清池顫巍巍道:「他捏碎了沈師妹的腰牌,又想趁我受傷殺人滅口。」

徐澤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家大師兄只有被氣到失態,才會如此多話。

「周璟言!拿命來!」

徐澤川怒目圓睜,提劍就和周璟言幹起來。其餘的逍遙宗親傳弟子,也不甘示弱,擺出劍陣,要對其圍剿。

「我們剛達成合作,你就對我大師兄下如此毒手!你定是和上局一樣和溫清池暗中籌謀想反算計我們!」

周璟言頭都大了,臉上表情微微扭曲:「你能不能講講理!是你師兄污衊我!先對我下手的!」

徐澤川:「你看他們信不信?」上局就是這玩意和溫清池那個狗東西演戲,算計他們。如今又要對他家大師兄下手,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對吧?

「你們不會都信他吧?」

周璟言見徐澤川不為所動,尋求其他幾宗的意見。裴言澈挑了挑眉,比起傅硯辭,周璟言的信譽在他這跟老鼠淘大米,見底了。

嘉和陷入兩難,小師妹出事,她當然要為其報仇,但如今各有各的說法。她和這兩人不太熟,雖然周璟言的風評和傅硯辭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但是……

溫清池唇角動了動,掏出錄像石:「證據。」

眾人湊過來,石頭內回放著沈聽妤驚慌失措地逃跑,周璟言果斷捏碎手上腰牌,沈聽妤消失在原地。

頓時,眾人明了。

嘉和冷笑一聲,雙手合十往下壓,再緩緩朝左右劃開,一把面上繪有波紋,身上散發淡淡靈光的九機琴出現在她面前。

「周璟言,你當真不知悔改,非要和溫清池一條路走到黑,那邊提前送你出去了。」

周璟言有苦說不出,這群人是白痴嗎?

但沒辦法,論信譽積分,他比不上修真界的門面擔當傅硯辭,論證據,又沒有拿出錄像石提前錄好全部過程。

誰知道老實人傅硯辭,也會耍心機!

「徐澤川,你敢!」

洛衡之猶豫片刻,仍選擇帶著天樞宗弟子維護自家大師兄,雖然上一局他也被大師兄出賣過,這次恐怕也是真的,但是他還是討厭所有人這般譴責他的大師兄。

「我大師兄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徐澤川翹了下嘴:「這就是你對沈師妹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洛衡之想也不想:「你們以多欺少還有理了?」

幾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素水宗和逍遙宗果斷聯手,制裁天樞宗的五人。裴言澈帶著段越等靈霄宗親傳弟子,縮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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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鷸蚌相爭,這次的四宗結盟怕是徹底決裂,不如坐收漁翁之利,等他們打累了,趁機將幾人送出局。

裴言澈用餘光不經意的瞥了下溫清池,思考什麼時候下手除掉他,更為合適。

不過很快,他又搖搖頭。

顧晏實力過於強硬,唯有傅硯辭尚有一戰之力。如今除掉,太虧了。

想到這,裴言澈斂了斂心神,果斷加入戰鬥。

「徐澤川,我來助你!」

裴言澈一馬當先衝到周璟言的面前,背對著所有人,用只有他和周璟言聽得清的聲音:「將他們往前面引,我幫你除掉他們。」

「事後,我們合作。」

周璟言眸光閃了閃,突然發力震退裴言澈,揚聲道:「跑!」

就算是陷阱,也只能賭一把了。

不賭他能活下來,賭逍遙宗和素水宗給他陪葬。

嘉和撫動九機琴,音色清脆若泉水,攜帶強烈的穿透力:「哪裡跑!」

徐澤川回頭,面色柔和:「大師兄,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去去就回。」

話畢,眾人都爭先去追殺周璟言。

周璟言動了兩個不該動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溫清池按著胸口,良久,拿出玉牌聯繫凌虛宗眾人:「各位,魚上鉤了。」

「準備好,起鍋燒火。」

溫清池坐在地上思考了會,原本還苦惱怎麼對付靈霄宗,沒想到裴言澈主動送上門。

在山洞的紀懷澈和淮序收到了消息,不慌不忙又給了即將蘇醒的傅硯辭一棍子:「收網了。」

淮序:「師兄和子清那邊大半夜的趕工殺妖獸,現在往會趕。」

紀懷澈微微頷首,眸子掠過昏迷的傅硯辭一眼。這一招著實陰,但凡換個人,都實行不了。

但傅硯辭是誰?

信譽積分拉滿的修真界天才,逢人都知曉他不愛耍陰招和撒謊。

留下傅硯辭也是以防萬一,溫清池一旦暴露,就將傅硯辭放出去接受眾人怒火,不過現在來看,不用了。

陣法,皆是牽一髮動全身。

裴言澈腳下有靈力浮動,淡藍色的陣文,逐漸浮現。

這是他的地盤,符籙環繞著,裴言澈絳紅色的衣袍颯颯飄動,升起防禦結界,殺陣四起全朝逍遙宗和素水宗的親傳而去。周璟言也趁機帶人反攻,徐澤川才知被人下套。

「裴言澈!你混蛋!」

裴言澈輕嘖兩聲,不慌不忙掐訣列印。

場外的長老們,覺得這幕莫名的熟悉。

他們怎麼記得,大比前的宗門大亂斗此情此景,格外相似。

被第一個淘汰出來的沈聽妤,臉上淬冰寒到極點,看完全過程的她,氣得牙痒痒:「溫清池!又是你!」

她要瘋了!這人怎麼這麼礙事!

四宗斗得不知天昏地暗,直至旭日東升,一縷微光破曉,留下的四個靈霄宗親傳弟子奠定了勝利。

裴言澈吐了口血沫子,真沒想到嘉和力氣如此之大,一個人險些手撕他。

這場戰,有點虧了。

不過還好,傅硯辭沒來,將其趁機嫁禍給凌虛宗。

一道劍鞘拔出的利聲,前方「傅硯辭」踏風而來,黑靴踢動廢墟里的小碎石。

裴言澈眼睛微暗,佯裝氣虛混亂:「傅硯辭,你來得正好。」

「剛剛溫清池帶人來偷襲我們,還把你師弟打了一頓送出去。」

「傅硯辭」點點頭,問:「你說的,是他們嗎?」

「傅硯辭」一個眼神示意,裴言澈帶人往後看。

凌虛宗的四人正抬著五花大綁的一人——傅硯辭?

裴言澈眨眨眼,不確定的反覆確認,又回頭看。

靈霄宗的幾人也是一臉懵逼,直到溫清池吃下還原丹。

裴言澈心跌到了谷底,兩眼一黑啊——

他懷疑誰都沒有懷疑過傅硯辭,他娘的信譽分太高了。

誰能想到,偏偏問題就是出在了傅硯辭身上。

裴言澈本能捏碎腰牌,保留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

場外全場寂靜,誰都沒想到,這次秘境結果那麼快就出來。

三日後,溫清池帶領殺滿妖獸的四人一同出來,剛站穩身子,黑影微暗,擋住她的視線。

「溫清池!」

溫清池撒腿就跑,傅硯辭提劍對她窮追不捨,殺紅了眼。

他的清白!他的信譽!

她真不是故意的,這計劃也就信譽積分拉滿的傅硯辭能實現。

其餘四人,也自身難保,被其他人追殺著。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除了怨氣能修成八十個邪劍仙的四宗親傳弟子們。

「傅硯辭,不就是扒你衣服嗎!我至少給你留了一條褲襠!」

傅硯辭:「……」

袖子中的拳頭,更硬了。

「閉嘴!」

今天,他要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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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師姐,又是風韻猶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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