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牡丹花下死
溫清池掏出一袋子丹藥,給淮序。
「拿著防身用。」
淮序搖搖頭,將所有的丹藥倒出,一個勁地往溫清池嘴裡塞。
「這個好,這個對身體好。」
「這個丹藥也不錯,止血效果強。」
「還有這些,多吃點。」
……
溫清池的面具被摘下,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哪裡像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黑狼,活脫脫的倉鼠。
溫清池含糊不清,欲哭無淚:「夠……夠了……」
再吃下去,她得補死。
徐澤川羨慕的眼淚,從嘴裡流下。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就沒人管他死活嗎?
求生的慾望,終是戰勝了困意。
他費力抓住溫清池的衣袍,眼前模糊不清,用盡全身力氣:「再聊,我真的要死了。」
淮序提起徐澤川的下顎,把丹藥塞了進去,還不忘抽走徐澤川的手,避著溫清池瞪了瞪他。
他師姐,是徐澤川能碰的嗎?
溫清池微揚著唇,但想到什麼,又有些苦惱。
這次該怎麼製造混亂將人帶出去呢?躺在地上的散修還好,只是昏迷不醒,但是這兩貨……
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和之前那般,外面看著的那些妖族也不是蠢貨,定會起疑心。
徐澤川總算緩了過來,傷口處止住了血,靈力也慢慢的修復。
徐澤川咆哮:「你們兩個還是不是人!我在生死一線,你們兩個在膩歪個毛!」
「你個妖族,哪隻眼睛看到他受傷了?明明快死的是我,你還問他地上冷不冷?」
「你怎麼不問我疼不疼!」
溫清池一愣:「我不認識你。」
徐澤川有些犯怵,隨即想到什麼,連忙跳開:「這人我見過狼族少主!淮序——你你你!不是凌虛宗的親傳弟子嗎?」
淮序眨眨眼,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
徐澤川頓了頓,幡然醒悟:「所以說!你就是修真界的卧底,勾結妖族出賣我們!」
淮序沉默了片刻,一蛇尾拍飛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徐澤川從地上爬起,不依不饒:「被我拆穿!惱羞成怒了對不對!」
「對,我是妖界卧底,剛剛就應該把你丟在蛇窩,讓你被吃掉。」要不是這人傻得拿命護他,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理,淮序沒好氣道,「我是卧底,我就應該讓你和那群修士一起死了。」
「我要是卧底,剛剛就應該趁你病要你命。」
徐澤川面容逐漸羞愧,不由清了清嗓子:「哼,算你識相,沒有叛變。」
溫清池重新戴上面具,雙手抱臂,悠哉悠哉:「走吧。」
徐澤川內心複雜,雖然眼前的是妖,但若沒他,說不定他撐不到恢復力氣,就被淮序活埋了。
變相的,救了他一命。
他也不好痛下殺手。
淮序癱軟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垂眼低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蛇尾,還不怎麼會用,不會走路。」
沉默是今日的徐澤川,和被捅的溫清池。
徐澤川可算見識到什麼叫死綠茶,剛剛在水裡游的,地上走的是鬼對吧?
徐澤川剛剛雖垂簾,但意識還在。
他歪嘴呵了一聲,投向溫清池的目光里寫滿你不會信了吧的質疑。
溫清池斟酌了下,彎腰伸手:「上來吧。」
在狼王府的半年中,淮序坐慣了輪椅,不愛走路。都是他們幾個輪流抱的,當然除了顧晏。
他不愛與人有肢體接觸,所以主動承擔教江漾習武的任務。
徐澤川目瞪口呆,不是?哥們兒,這都信呀?
你腦子,不會被驢踢了吧?
淮序攬住溫清池,開開心心地用蛇尾纏住她的腰肢,拽來拽去地揚了揚下巴,得意洋洋。
他師姐就是好,不像某些人的大師兄,冷冰冰的。
淮序:「這些散修,畢竟是我殺的,我想挖坑把他們埋了。」
溫清池微頷首:「好。」
發生了什麼,她現在也不好多問。
不過這個想法,倒是幫了她不少忙。
徐澤川隨意探查了具屍體的氣息,駭然:「你們都不去探氣息,確定有沒有死的嗎?」
溫清池把淮序放下,兩人開始原地刨坑,互相搭把手抬屍丟坑。
溫清池雙手捧猶如死魚的屍體,丟入坑:「探氣息?」
「你不是說他們死了嗎?」
溫清池把問題拋給淮序,淮序思路清奇:「躺著一動不動,不就是死了嗎?」
徐澤川原地抓狂:「你們就不會用神識探查一下嗎?」
淮序不由噤聲:「你也知道我精疲力盡了。」
徐澤川轉頭,盯溫清池。
溫清池氣的牙痒痒,但面上不顯:「老是這樣放神識,有點浪費。」
她本來還想趁挖坑時候,把符籙偷偷摸摸貼他們身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這徐澤川壞她好事,和剛剛那樣躺著等她帶走不好嗎!
徐澤川:……
凌虛宗的沒一個靠譜,他說的。
連帶著認識的,都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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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罪證,連坐十族。
淮序蹲下,撐頭:「那怎麼辦?」
溫清池趕忙附和,道:「寶貝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樣,徐澤川惡寒。
外界妖族陷入詭異沉默,但蛇皇有些興奮了。
這親傳擺明是他們蛇族的,而且他的長相和失蹤已久的皇姐一模一樣。若是能證實了,再加上狼族少主對他這般態度。
剩下的妖族天驕里,最有希望成為妖界之主的除了鮫人少年就屬他。
其餘的天驕,甚至連八十層都未到達……
蛇皇對狼族族長一改常態,和顏悅色:「狼族族長,令公子儀錶堂堂,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呀!」
「我兒子什麼德行,我還是知道的,蛇皇就別抬舉他了,我看蛇族二皇子膽識過人,說不定這次就要一舉奪魁。」
兩人場面話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兄弟情深。
淮序彎腰湊在溫清池面前,細數面具上有多少條線:「可以放我們出塔嗎?」
溫清池眯了眯眼,愣住不說話。落入他人眼中,宛如被淮序下蠱,迷了心智。
狼族族長臉色變了變:「蛇族也有魅惑之術?」
這不是腥臊的臭狐狸,才會的嗎?
蛇皇也不淡定,他搖搖頭,但隨即又猶豫道:「若是我皇姐後代,倒是有可能。我失蹤的皇姐是狐族和我父皇所生。」
狼族族長一變再變,率先甩鍋:「蛇皇你最好給眾人一個交代,這親傳明顯和你們蛇族有關,若是因為他蠱惑我兒放走他們。」
「責任在你!」
蛇皇鬱悶,這都哪跟哪呀?
又不是他提出來的,何況放走就放走嘛。
本來只是想用來拖延時間,轉移注意力,然後去偷襲五宗。
畢竟都是十大世家的子弟,總不能動合作夥伴的後代吧?
可溫清池此時,只有心驚。
她什麼都沒說,他卻知曉她的計劃,為她搭好戲台。
但若是這樣應下,狼族族長恐遭數族譴責,到時候定會給狼族帶來滅頂之災。
淮序笑了下,眸光輕掃,透過面具,鄭重一道:「少主,不用擔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放走我們以後,我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徐澤川:「……」
該死的台詞,莫名的熟悉。
她定定道:「好。」
徐澤川:……
不是,你們來真的呀?
真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