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錯了,下次再罵
蛇族二皇子胃裡的東西吐的一乾二淨,就差沒把腎臟脾肺一同給吐出。
終是緩了過來,施捨一眼溫清池,有氣無力道:「你剛剛在說什麼?」
溫清池:……
得勒,都白演了。
江漾噗嗤一聲笑出來,溫清池宛如殭屍扭頭,陰惻惻地望向幸災樂禍的他。
溫清池眯了眯眼,兩步上前,一腳踢上江漾的后膝,江漾撲通地跪了下來。
江漾懵一瞬,不可置信的仰視溫清池。他堂堂十惡不赦的魔君,居然向一個無名後生下跪?
你要是傳出去,他情何以堪?
江漾咬了咬牙,想站起來,又被溫清池摁下去。
溫清池順勢倒地:「還好你醒了,二皇子。」
「剛剛闖進來一群修真界的賊人,對我們互相殘殺之際,偷襲我們,還大肆虐殺……」
「慌亂之際,我只能救得下你和江漾,你得為我們做主呀……」
蛇族二皇子面上顏色一陣青,一陣白,心沉下底:「修真界的人居然混進來了?」
蛇族周圍他們布下了天羅地,若非按照固定路線,絕不能安然無恙。可不僅進來了,居然還對此大肆虐殺?
太過分了!
溫清池瘋狂點頭,甚至添油加醋:「對,他們手法惡劣甚至其中一個穿鵝黃色衣服的,拿著個鐵鎚一敲一個妖,他還往昏迷的你嘴裡塞屎……」
溫清池掩面哭泣:「我敵不過他,只能趁其不備將你救走。」
溫清池說得把在場兩人說的一愣一愣的,江漾一個踉蹌差點行大禮。見過能吹的,沒見過那麼能吹的。
明明拿大鎚,塞屎的是她吧!
蛇族二皇子拂袖,怒道:「修真界太過欺人,我定要父親為我們討個公道!」
蛇族二皇子呲溜呲溜地出去,溫清池眯了眯眼,布好結界聯繫李平。
江漾要被氣瘋了,沒了溫清池的束縛,竄天猴似的撲上溫清池,溫清池一手摁在他頭上,遛猴。
「別鬧,我有事。」
裴言澈真的要瘋了,他才剛睡下沒多久,李平帶著一群大漢去而復返,還拖著三具死屍。
裴言澈衣服鬆散,線條明顯的鎖骨若隱若現,語氣多了幾分陰厲:「什麼意思?送死屍回來?當我這是義莊的?」
李平賤兮兮地搓搓手,雙手奉上玉牌:「溫小姐說,有任何問題找她。」
「行,我倒要看一下她想搞什麼幺蛾子。」裴言澈要被氣瘋了,「她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弄死她。」
死屍這種東西,臟死了,他看都不想看多一眼,死瞎子居然還往他臉上送。
「嘟——」
玉牌接通了。
「裴大金主,想我了嗎?」
溫清池輕飄飄的叫了聲裴言澈的名字。
裴言澈渾身顫慄,由心而發的恐懼席捲全身,眾目睽睽之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太熟悉了,這種要被坑的感覺太熟悉了……
站在裴言澈面前的李平和裴言澈的侍衛都被嚇了一跳,李平趕忙攙扶他起來:「爺,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都給我走開!」裴言澈向來好面子,如今眾人面前丟了臉面,他惱羞成怒,耳根子都被燒紅:「給我閉嘴!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溫清池唏噓幾聲:「裴大家主,你這樣想我,可真令我傷心。」
裴言澈呵呵幾下,上一次擁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溫清池引來只元嬰妖獸,還把他第一個淘汰出秘境的時候。
「別給我來這些虛,這幾具死屍是怎麼回事?」
溫清池攤了攤手,面露無辜:「你不是要我幫你救那群親傳嗎?我這不是在幫你嗎?」
裴言澈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溫清池故作高深:「天機不可泄露,你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別暴露我的身份。」
裴言澈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溫清池說能救人,所以又對她無可奈何。
他生無可戀,但忍不住低聲念叨:「溫清池,我們是同盟,你要做什麼之前,你總得告訴我吧?」
溫清池撓撓頭,她也想說,但是她怕她說了。裴言澈會直接衝進蛇族宮殿,弄死她。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掛了。」溫清池含糊幾句,就掛斷聯繫。
「你弄那麼多花樣,到底想做什麼?」江漾嘖了兩聲。
溫清池厚著臉皮:「出了這麼大件事,總得有人替我們背鍋吧?」
這不正好有個冤大頭嗎?而且裴言澈不是想救人嗎?她給機會裴言澈救,這是雙贏的局面。
次日一早,睡意朦朧的溫清池就被架著去正殿,留下一臉陰沉的江漾,江漾幾經糾結,還是選擇偷偷跟了過去。
正殿外樑上飾彩花掛玉。殿內壁上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金蛇圖案,銜接著一片片的嬌花。
高台之上鶴族族長、虎族族長和狼族族長分別坐在白玉雕刻的椅子上。中間的蛇皇坐的是黃金所制的椅子,所雕的紋,似龍似蛇。
溫清池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皮子。她剛站穩,高階之上的蛇皇就率先開口:「聽驍兒說,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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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溫清池刷的一聲,當著眾人跪下,深深噓口氣:「都怪我,若非我實力不夠,也不會讓那群修真界的歹徒如此囂張。但是我昨晚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他們還停留在這附近。我請纓帶人去圍剿他們,將他們帶回來殺其泄恨!」
蛇皇沉默不語,想發難又不知道怎麼發。
鶴族族長和虎族族長面色淡淡,畢竟他們沒啥損失,鶴族少主昨晚提前離席,根本沒摻和進來,虎族真正的少主還在閉關,去的不過是個庶子,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但對蛇皇來說不一樣,季禮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作品,他將所有的心血和希望都投注於季禮身上,希望他能在這次小雪試煉脫穎而出。
蛇皇陰陽怪氣:「不知君臨和季驍關係如此之好,可朕怎麼記得當初你和季禮走得更近?」
言外之意就是懷疑溫清池和季禮合夥弄死了季禮,然後將所有事情推給所謂的修真界修士。
狼族族長見狀,幫襯溫清池說話:「我兒縱使實力再強,也不能以一敵百。」
「能救一人,已是不容易。」
鶴族族長和虎族族長在一旁看戲,對他們來說這兩族打起來更好,兩敗俱傷后他們還能撿個漏。
蛇皇拍碎金椅的一角,冷不伶仃來一句:「既然如此,我便給你人手去抓那群修士。」
「若是抓不到……你就等著給我兒賠命吧。」
狼族族長皺了皺眉:「蛇皇,這不合禮數吧?」
蛇皇語氣陰森:「上等妖族在宴會中禁止互相殘殺。我兒和虎族少主在宴會上不知所蹤,我有理由懷疑他殺了我兒。」
「煞筆。」
溫清池跪在冰冷的玉石上,用最慫的姿勢說出最牛的話,「不是我要證明我沒殺你兒子,是你得找到證據我殺了你兒子。不然照你這樣想,我還有理由懷疑——」
她站起來:「你嫉妒我又帥又厲害,自己殺了自己兒子栽贓給我。」
倒反天罡?
「你放肆!」
蛇皇肺腑怒燒,正想放出強大的威壓,顯示自己的威嚴。
可是溫清池豈會如他意,撩起裙擺,能屈能伸地當場就跪下:「錯了,下次再罵。」
打不過,先跪了再說。
蛇皇:「……」
狼族族長捂臉,太丟人了,他有點懷疑這人到底能不能幫他狼族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