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龍陽之好

景帝把兒子舉起來，問他：「兒啊，你也有龍陽之好么？」

劉徹還小，不會說話，睜著一雙大眼睛懵懂地看著景帝，嘴裡吐了個泡泡。

景帝看著兒子天真單純的樣子，一陣心虛，不會是我把兒子帶壞了吧？轉念一想，老劉家有男寵的又不止他一個，先帝和高祖都有份。

就是有一點，景帝嘆息，你就算喜歡男人，也別喜歡大將軍啊。

大將軍手握重權，這個衛青又是皇后的弟弟，重臣和外戚兩重bug，如果皇後有子，那豈不是可以直接扶新君上位，改朝換代？

沐浴在群臣「沒想到陛下你是這樣的」眼神里，劉徹大覺冤枉，朕真的沒有！

「我們再來看劉徹其人。」

「漢武帝劉徹，西漢第七位皇帝，在位五十四年，功業甚多，與秦始皇並稱秦皇漢武。」

嬴政挑眉，意味深長地說：「秦皇漢武，？」

景帝抱著兒子，真恨不得猛親兒子幾口，真給你爹我長臉！

「漢武帝功業赫赫，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但他也遺傳了老劉家的一個愛好，好男風。

「高祖劉邦有男寵籍孺，文帝有鄧通，就連看上去最為直男的景帝也有男寵，劉徹也有韓嫣和李延年。

文帝一臉淡定。

男寵怎麼啦，朕的鄧通善解人意、溫柔似水，誰會不喜歡這樣的男子！

景帝：謝邀，如果鄧通不多嘴引得我吸膿的話，我也很願意給老爹你面子的。

「除此之外，劉家刻薄寡恩的特性也是深入人心的，漢武帝更是其中翹楚，終漢武一朝就有十三位丞相，下場大多不好，但偏偏大司馬大將軍衛青是個例外，生前備受信任，死後極致哀榮，這就不得不讓人想起老劉家那點子愛好。

嬴政一臉疑惑：「愛好，什麼愛好？」他怎麼聽不懂呢？

蒙毅躊躇片刻，低聲說：「大概是說劉氏王朝好男風。」

嬴政：「……」你們後世皇帝真會玩。

秦朝之前並非沒有這種事，龍陽之好不就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嗎？只是這漢朝似乎格外特殊，硬是將小眾愛好發展成了家族傳統。

嬴政對漢朝皇帝喜歡男女不感興趣，他想的是：朕也想要衛青這樣的將軍！儘管他已經有蒙恬王翦等人了，但人才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所謂衛青葬在皇后陵的謠言，讓人更加確定劉徹和衛青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劉徹聲嘶力竭：「當然不是，我和仲卿清清白白！」

對劉徹來說，韓嫣是男寵，是情人，他對韓嫣是有喜歡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他哀求王太后。

但也僅此而已了。

至於那些死於非命的丞相，劉徹壓根兒不覺得有什麼，拜託，我可是皇帝哎，你沒有利用價值，我為什麼要留著你？

你要是安分守己還好，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要是你不知好歹，那對不起，朕只能送你去投胎了。

什麼？我刻薄寡恩？明明是你辜負了我的期望，罔顧君恩！

你既然這麼不識好歹，那我賜死、腰斬、流放也就是不為過了吧？

可是衛青不一樣。

衛青是將才，是他一手培養，只效忠他一人的心腹，也是可以為他征戰天下，實現他理想的將軍。

武帝從不吝嗇封賞功臣，衛青身上的功績，如何恩賞他也不為過。

封侯怎麼了，不應該嗎？拜為大將軍又怎麼了，不應該嗎？

你們這群廢物要是能做到，朕也給你們封侯！

「首先是漢武帝對待臣子的問題，劉徹喜歡有用的臣子，比如酷吏張湯，漢武帝就是對他很好，可是張湯一旦失去價值，漢武帝立馬就放棄他。」

張湯抬頭，默默地看著劉徹。

劉徹難得心虛了：「那個張卿，你聽朕解釋。」

張湯神情幽怨：「陛下，臣就那麼不如衛將軍嗎？」

劉徹：「……」

張湯，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說話真的很詭異。

貞觀朝的臣子慶幸不已，幸虧他們不在漢武帝手下做事，我們陛下雖說感情豐沛了點、愛哭了點、膽子大了一點……還是很好的嘛。

想想漢武帝那少有善終的丞相，想想巫蠱之禍被牽連的幾萬人，想想慘死的衛皇后和衛太子一家。

朱棣不由得想起死在自家老爹手下的胡惟庸、藍玉、李善長……他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想啥呢，這些人明明都是活該。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在劉徹身上幻視了自家老爹呢。

「而衛青呢，戰功赫赫，不結黨，不養門客，對劉徹忠心耿耿，司馬遷還說他和柔媚於上。這樣的人才，劉徹有什麼理由對他不好？

「其次就是皇后陵，實際上衛青並沒有葬在皇后陵，由於茂陵走向不同，東北角並非留給皇后的地方，衛青也葬在司馬門外是標準的功臣位置。

「所以不要再說皇后陵這個謠言啦。」

劉徹大力贊同：「沒錯，是這樣的！」

嘿嘿，沒想到仲卿不僅打仗厲害，還很懂我！不結黨，不養士，這就是朕想要的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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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挑剔地掃視一圈群臣，滿臉嫌棄：「看看大將軍是怎麼做的，你們學著點！」

朝臣們無語：陛下，你能要點臉嗎？這就叫上大將軍了。

劉邦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將軍，居然是真實存在的么？」

再看看我的將軍。

劉邦對上韓信桀驁不馴的眼神：「……」

韓信現在就是酸，很酸。大家都是劉家的大將軍，怎麼就你衛青這麼好運？

「不過除了皇后陵這個謠言，劉徹與衛青之間的關係一直是史同界津津樂道的話題，畢竟刻薄寡恩如豬豬，卻能容忍衛家一門五侯，這實在是令人感到費解。

「歷朝歷代都不乏有人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男寵論也是有的，不過以豬豬的性格，怕也不會讓看重的大將軍雌伏人下。」

劉徹勃然大怒：「朕在他們眼裡就是那樣荒淫的皇帝嗎？！」

他是好男風，不是傻子。這樣指哪打哪的大將軍用來開疆拓土不香嗎？為什麼老有人揣測我們床上的事？

等等，他猛地反應過來，豬豬？

「好啊！」劉徹的臉登時漲成豬肝色，恨不能撲進天幕把這個女人打一頓，「居然敢叫朕豬豬！」

「不過感情有很多種，也不一定就是愛情，友情也好，君臣之情也罷，漢武帝劉徹與大將軍衛青以及某位知名不具的冠軍侯小霍，他們相互成就，在歷史的長河中互相輝映，提起一個就離不開另一個，也算是君臣中的極致了吧。」

冠軍侯小霍，劉徹聽到這個，暫時忘卻了豬豬這個事，轉而期待道：冠軍侯小霍，這一聽就是個打仗的好苗子！

景帝下令：「去河東平陽縣，找找有沒有一個叫衛青的孩子。」

天幕沒有透露這位大將軍是哪一年生人，但如果能找到，也算是為大漢收攏了一位肱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