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系統暴露
沙沙沙......肥碩的身影擠開迷霧，胖道士滿臉貪婪緩緩浮現。
「要不是回來湊巧，興許還瞧不見那般收取魂靈的手段！」
「系統？」
「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既然具備收納牌的功能，想必是件重寶！」
胖道士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踱步至矮瘦道士的身前，順手取回了自己的武器，「師弟啊師弟，你死的這麼有價值，應該不會怪師兄出手晚吧......嘻嘻嘻。」
他戲謔地俯視一眼矮瘦道士，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好似眼前這個亡者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剛剛聽那傢伙的意思，好像還不需要煉化就能直接吸收魂靈的力量......嘖嘖嘖，這可......真讓我動心啊！」胖道士舔著自己的厚唇，語氣中難掩喜悅。
同時，他如豺狼看獵物般盯著十三離去的方向，雙眸內精芒涌動。
但僅僅片刻，胖道士似乎想起什麼，頓時面露愁容：「暴雨梨花箭可是那老東西的玩意，恐怕曹金就是死於他手。我若現在殺了他，恐怕那件寶物不一定能為我所有。」
「喪子之痛下，保不準老東西會幹出什麼事，萬一動了煉屍成傀的念頭，我的麻煩就大了。」
「必須得在風波過後，偷摸悄取走，不然被老東西順藤摸瓜查出線索，懷璧吾罪！」
胖道子蹙眉，狡黠的眼珠子不斷在眶中打轉，「不能殺，也不能放，那要怎麼辦好呢？」
如此寶物，斷然沒有放過的理由!
思慮良久，他忽然想起了十三離開前的一幕，才觸電般猛拍額頭，勾嘴笑道：「凡體、羊皮引路卷......桀桀桀......這傢伙看來是想要拜入宗門啊！」
「桀桀桀......」
陰森之音飄蕩於廣袤荒野，經久不散，聽著宛如厲鬼囈語，令人滲慌。
這時，胖道士心中已生完美應對之策！
「桀桀桀......此計甚好，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不能讓他死在路上！」
想起傷痕纍纍的十三，他嘀咕著，兩個指頭迅速自腰間卡套中夾出一張白卡。
那白卡上畫著朦朧的綠色氣體，有點像十三昨晚使用過的治療卡。
但仔細看的話，卻又有點奇怪，因為那團氣體不似輕紗那般連綿，倒像是由無數個細小黑點組成的。
「應該是這個方向。」
胖道士辨別一處，渾身的贅肉便隨即抖動起來，他大踏步蹦跳著前進，興奮的模樣猶如背上媳婦的豬剛鬣......
無人的域內高空，六輪紅日成圈高懸，耀眼的光束正如利劍般刺入愈發稀薄的灰霧，交織成錯綜複雜的光欄。
本應萬籟俱寂的地方，卻在盞茶寧靜后，再次迎來人影。
沙沙沙......荒地再次迎來那熟悉的邁步音，離去追擊的胖道士居然去而復返。
「大意啊大意！」
「本道差點誤事，此地痕迹萬萬不能留，涉及到的線索太多了！」
拍著腦門碎碎念，胖道士滿臉肉疼地從卡套內取出數張白卡，甩手散落在鱗甲植獸的領域各處。
這些卡片跟他之前使用過的不同，每一張牌的背後都雕刻有玄奧難懂的圖陣。
布置妥當后，他又罵罵咧咧拎起自己師弟的屍體，謹慎地環顧四周數次，確認無人窺視后才滿意地點點頭遠遁，自此沒有再出現。
而在胖道士離開約莫個把鐘頭，也恰是灰色霧氣徹底散盡之際。
一位青衣儒生不巧路過此地，頓時便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震撼得瞠目結舌。
因為映入其眼帘的，竟是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深坑！
要知道這裡幾乎沒有植被，除了一望無垠的沙子，根本沒有東西可燃，它在燒什麼？
更詭異地是，燃燒的火焰呈現出幽紫色，彷彿來自幽冥地府，而燃燒所溢散出的氣浪......竟如冰雪般寒冷。
儒生渾身戰慄，如墜萬年冰窖，頓時面露驚懼之色，慌不擇路地匆匆遠離。
......
痛！
太痛了！
十三捂著腫脹的後腦勺，悠悠轉醒。
記憶碎片宛如決堤的洪水不斷襲來，最終定格在自己尚清醒的最後一刻。
他想起自己離開那片區域，才走沒多久，後腦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襲擊，『哐當』一聲悶響后便失去了意識。
「什麼東西？硬的跟塊鐵嘎瘩似的，我現在看東西眼睛還重影呢。」
回憶起那種怪異觸感，十三不由環顧四周尋找，卻發現除了自己壓根看不到任何活物，哪怕是植被都瞅不見一株。
奇怪？
是做夢了嗎？
我記得霧氣未散盡的時候，四周明明是活著一些植被的？
十三蹙眉，他不確定這跟灰色的霧氣有無關係，畢竟他曾親眼瞧見大片植被在瞬間被腐壞。
「哎，算了，我現在可是在逃命呢，哪有功夫研究這些！」
輕輕晃腦，十三伸手入懷想取羊皮卷引路，但這時他才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倏地大變。
「我......我身上的傷呢？」
「繳獲的長鞭、卡套呢？」
戰利品沒有了十三倒不感到稀奇，自己昏迷可能就是遇到敲悶棍截貨的，可一身的傷勢被治好就非常可疑！
「這個世界搶劫還送醫療？」他狐疑嘀咕道，覺得非常荒唐。
莫非......不是遇到綠林好漢？
十三眼角微眯，想起自己急著離開鱗甲植獸的區域初衷，有些不可置通道：「難道是那胖道士？」
「不對不對，有些矛盾，我可是殺了他師弟的人！」
「哪怕那道士莫名腦抽選擇放過我，也斷然沒有要救治我的理由啊，圖什麼呢？」
言罷，各種念頭迅速於十三腦中冒出打轉，可任由其如何設想，也始終尋不出像樣的理由。
他舉起雙手遮擋於眉前，雙眸透過手指縫隙瞄了眼高空上的六輪紅日，根據它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估算出自己昏迷過去了多久時間。
唯有通過對時間的判斷，十三才能更加準確佐證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