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積善賭坊
喧鬧的賭場，刻意營造的昏暗環境中，熙熙攘攘的修士圍在一張張賭桌旁，激動地呼喊著。
「來來來！買大贏大，下小得小，買定離手！」
「三個六，豹子！通殺！」
「哈哈哈我這把是至尊寶！誰能擋我！」
許多修士臉色漲得通紅，手裡捏著籌碼，盯著牌桌上的賭具，紅著脖子不斷高呼。
這裡正是秦陸以前最喜歡來的地方——積善店。
整個店鋪十分熱鬧，每個人都在進行賭博。
只有一人例外。
他一米九多的個頭，身材高大，站在二樓窗口，手裡把玩著一枚籌碼，目光陰鬱地望著窗外來往的人群。
此人正是方虎。
而這時，突然有一名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修士，走到方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樂呵道：
「喂虎子，你小子看什麼呢？我看你從下午開始，表情就有點不對勁，怎麼了這是？」
小鬍子修士名為何亮，外號何老六，是積善店一名打手，與常客方虎也算是熟識。
方虎回過頭，微微拱手行禮道：
「六哥見笑了，我今天無意看見一個仇人從外面路過，所以心情就有點不好。」
「仇人？」
何亮皺了皺眉頭，身形一動站在方虎旁邊，好奇問道：「你小子最近招惹到大人物了？」
「沒有，就一個小癟三而已。」方虎緩緩搖頭。
何亮摸著下巴，逗笑道：
「那就奇怪了，以你的性子，應該是有仇必報吧，怎麼在這裡幽怨，也不敢去找他麻煩？」
說到這個，方虎不由想起那日慘死街頭的兩個兄弟，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天的埋伏居然是以自己這邊死掉兩人作為收場，而那秦陸居然能毫髮無傷，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秦陸那莫名其妙的攻擊手段，把他大哥都給嚇破了膽，不敢再有任何報復的念頭。
看到方虎陰晴不定的臉龐，何亮出言猜測道：
「怎麼，難不成這小子修為很高？」
「沒有，他就鍊氣二層修為，只是......」方虎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底氣不足道：
「只是不知道他從哪裡學會幾招奇怪法術，威力有點大，所以有點難對付......」
「鍊氣二層？！」
何亮帶著狐疑的目光掃視著方虎全身，「不是吧虎子，就這麼一個小子就把你難住了？你多久沒操練了啊？」
方虎滿臉尷尬地撓撓頭，屬實丟臉。
鍊氣中期拿不下鍊氣前期，這說出去肯定要被別人笑話。
但方虎頓了頓，突然想到一事，開口道：
「對了，這人六哥你應該也認識，之前他經常來你這裡賭錢的。」
「哦？誰啊？」
「就是那外號吞天蟒的秦陸。」
「誰？！」
何亮不受控制地一聲大喝，滿臉震驚神情。
方虎有點茫然，對於何亮的反應顯得奇怪，結巴道：
「秦、秦陸啊。」
「秦大嘴......」何亮低著頭，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腦海思緒急轉，「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咋啦六哥？」方虎好奇問道。
而這時，何亮也及時反應過來，臉上立即掛上笑容，伸手拍了拍方虎的肩膀，說道：
「沒什麼，對了，我還有點事，你先玩哈。」
說完，何亮直接轉身離去，留下滿臉疑惑的方虎。
......
積善店三樓，一間內部房間之中。
房間裝修素雅，一張大型紅木書桌擺在中間，書桌中間坐著一名鷹鉤鼻的中年男子，他正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勾勾畫畫。
而這時，何亮從門外走了進來，隨手關好門后，他走到鷹鉤鼻男子面前，正色道：
「掌柜的，我有一事稟報。」
鷹鉤鼻男子放下毛筆，直視何亮，言語淡然道：
「何事？」
何亮遲疑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冒犯你的那個秦大嘴，他又出現了......」
「出現了？」
鷹鉤鼻男子打量了一眼何亮，輕聲道：「什麼意思？你當日不是說已經摸進他家把他幹掉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對！我也覺得奇怪！我分明記得我已經把他勒死了。可是……今天又有人說見過他，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哼！」鷹鉤鼻男子冷哼一聲，言語不善道：
「那這有什麼好說的！肯定是你那天沒處理好，讓他逃過一劫了！六子啊，你最近辦事真是越來越粗心了啊！」
「可是......那天我動完手，已經查探過他鼻息了啊，確認死了我才回來的......」
何亮說話聲音越說越低，顯然對自己這套說辭也顯得信心不足。
「行了。」
鷹鉤鼻男子打斷何亮話語，冷厲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既然沒殺乾淨，那就再殺一次！這事你來處理，切記不要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是！」
何亮立即拱手稱是，眼神之中儘是凶厲殺氣。
而就在何亮告退離開房間時，鷹鉤鼻男子卻是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出聲叫停何亮。
「等等！」
「掌柜還有什麼吩咐？」何亮道。
「差點忘了，最近坊市是不是出了一個小毛賊？」
「是，這個小毛賊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坊市裡面偷東西，偷了不少店鋪的靈石。」
「那最近無極門查得嚴不嚴？」
「呃……他們增加了好幾隊人馬，現在晚上巡邏力度加強不少。」
「這樣的話……」鷹鉤鼻男子低聲低沉道：「那此事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要是因為這事被趕出坊市，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鷹鉤鼻男子想了想，出聲問道：
「你當日去殺他之時，有沒有被他看到臉？」
何亮搖頭道：「沒有，我是用迷煙把他弄暈后才進去的，他並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那行，這小子還欠著我們靈石，你就以這個理由靠近他，要是能追錢回來就追回來，要是不能的話，就暗自找個機會把他......」
鷹鉤鼻男子手刀向下一劈，臉色冷厲。
「是！」何亮立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