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機老奶

第4章 心機老奶

可惜,這兩年雨水甚少。

竹竿里的山泉水『滴答滴答』猶如尿不盡的老男人。

平日里家中都用缸接著水。

三天才能接滿一小缸,勉強夠用,若是洗漱的話,就得去河裡挑水了。

前院的右邊,有棵柿子樹,夏天能遮陰,秋天還能吃到甜滋滋的柿果,吃不完也沒事,晾曬后製成柿子餅,冬天烤火的時候來上一塊,別有一番滋味。

柿子樹在村裡太常見了,幾乎家家戶戶都種了一棵。

可江家太窮,去年收穫的柿子被大伯和二伯運到鎮上賣掉了,換來一些糙米,這才讓江家勉強度過冬天。

江福寶逛完前院,又走向了後院。

後院挺大,左邊是豬圈,裡面沒養豬,右邊還有兩個茅草屋,一間是茅房,一間是雜物間,裡頭放著農具,後院的自留地里種了菜,剛冒了芽尖,按照記憶,應該是茄子之類的。

逛完江家,她回到房間,閉上眼睛,規劃著以後。

不知不覺,又一次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屋裡只剩下她一人,窗外,能模糊的聽到,有人拿著斧頭在『哐哐哐』的砍柴。

床邊的小木桌上,放著一套乾淨的小衣服,是原主的。

尺寸偏大,袖口和褲腿都被折起兩道,用麻線粗略縫上。

哪怕穿到七歲,也是夠夠的。

江福寶拿起衣服,研究著穿上。

現在正值初春,棉衣已經脫下了。

跟現代講究的春捂秋凍不同,這裡更推崇春凍秋暖,所以江福寶的裡衣外面,只有這一層不太厚的窄袖外衫。

上頭打了四五個補丁。

東一塊,西一塊的。

顏色各不相同。

有黃色,有灰色,還有黑色。

毫無美感。

走出屋子后。

江福寶剛好看到阿奶從廚房出來。

「福寶醒啦?今天真聽話,衣服都自己穿好了呢,過來,阿奶給你洗臉,一會該吃早飯了,話說真奇怪,明明昨晚米缸已經見底了,怎麼今早起來,又多了一些,糙米還變小了,泛著黃,吃起來黏黏糊糊的,有些軟,不會壞了吧?」

聽到阿奶的話,江福寶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可她多想了。

她一個孩子,阿奶哪會質問她這些,不過是閑著念兩句罷了。

被阿奶拿著麻布,粗糙的洗完臉后,江福寶拒絕了她的喂飯,自己捧著碗勺,吃著小米糙米混合粥。

又軟又硬的,不算好喝,但勉強能接受。

吃完早飯,她坐在院子里,看著阿奶縫補衣服。

半個時辰后,張金蘭收好針線。

帶著江福寶去了村口。

村口有棵百年大樹,一年四季常綠。

無論春夏秋冬,樹下都會坐滿婦人,她們閑聊著村裡的八卦陰私,笑聲傳遍東南西北。

這棵大樹,也被村裡人戲謔的稱作長舌樹。

因為莊稼還沒播種。

各家都不忙。

來到村口時,樹下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

正在聊天。

江福寶牽著阿奶的手。

乖乖的跟在她的身邊。

「蘭嬸子,快來坐,你家福寶好點沒?昨個真是嚇壞我了,我剛下山,就看到你家同金抱著渾身濕透的福寶跑回家,這是掉到河裡了?」

一個年輕的婦人,看到張金蘭,連忙招呼她坐過去。

「哎,你一提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昨晚我們一大家子去族長家鬧了許久呢,他家三妞竟然悄摸把我家福寶帶去河邊,把她推了下去,這臭丫頭心思真是歹毒啊,我家福寶招她惹她了?幸好我家同金砍完柴剛好下山,救了福寶,不然我孫女可就被她害死了。」

聽到阿奶的話,江福寶這才恍然大悟。

她終於明白阿奶為何要在大清早帶她來村口了。

原來是為了宣揚江三妞的醜惡行徑。

這心計,她喜歡!

孤兒院長大的江福寶,從來都不是軟包子。

她生平也最討厭慫包。

被人欺負都不敢還手。

簡直白活一世!

「啥,真的假的,三妞竟然這般惡毒?平日里,她看到我,還笑著喊聲嬸子呢,背地裡竟敢害人性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才七歲心就狠成這樣了,長大還得了,以後我得讓我兒女離她遠些!」

婦人大吃一驚。

她家離族長家比較遠,因此,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毫不知情。

「我昨晚也聽到動靜了,沒敢問你,金蘭啊,三妞當真做了這些事?」

另一位與張金蘭同齡的老婦半信半疑的問道。

「我還能框你不成?我什麼人你不清楚?敢害我家福寶,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這臭丫頭被我罵了兩句,就什麼都招了。

一開始那陳秋菊還不承認,老娘把她一頓臭罵,她屁都不敢放一聲!最後賠了我家三十個雞蛋,外加半兩銀子,這事才算完,不然,我就是告到官府,也要討回公道!」

一想到雞蛋和銀子。

張金蘭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揚。

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

以至於孫女掉進河裡,都沒錢請郎中。

更吃不起好的補身子。

雞蛋和銀子來的恰到好處,若不是擔心逼太狠,被族長穿小鞋。

她最少要訛上五兩銀子,才肯妥協。

族長要面子。

昨晚鬧事的時候,他家大門是緊閉的。

村中自然有許多人不知曉。

所以她才早早的來這樹下,給村裡人好好傳傳閑話。

光是賠雞蛋賠銀子哪夠。

她要讓江三妞這死丫頭在江家村臭名遠揚!

敢害她孫女的命。

她就讓江三妞用一輩子來補償!

張金蘭的嘴角掛著一絲得逞的笑容。

她繼續高聲訴說著江三妞乾的壞事,兩刻鐘后,樹下圍滿了人,包括村裡幾個有名的長舌婦。

達到目的后,張金蘭這才解氣的轉移話題。

「去年攏共就下了一場雨,田地旱的很啊,要不是村裡有河,只怕莊稼都枯死完了。」

說完,張金蘭抬頭看了看天。

還沒到上午。

太陽就這麼曬。

要是夏季來了,莊稼怎麼承受的住?

「是啊,今年冷的不正常,前幾日我去鎮上買糧,聽到街上有人說潁南府年前鬧雪災,死了不少人呢。」

「潁南府本就靠北,冬天下雪實屬正常,我們南邊今年也格外冷呢。」

「希望春天多下點雨吧,瞧瞧河裡的水位都到我腰間了,這可如何是好,哎。」

「可不是嗎,要不然福寶這丫頭掉進去,哪能撈的出來,水位淺的很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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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術,帶著出租屋穿越饞哭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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