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沒興趣

鄭山傲年輕的時候什麼樣裴青不知道。

不過現在他面前的鄭山傲，身材清瘦，臉頰微陷，唯一不變的是那精明的眼睛。

像一個精明的商人，不像是一個武人。

「花拳，綉腿，這世界上大多都是花拳繡腿。」

「不過，別人可沒有裴青少爺，你見多識廣，我京城有兩個朋友。」

聽鄭山傲提起京城，裴青明白了，鄭山傲自認為摸清楚了他的底，所以才上門來。

只不過上門為了什麼事，裴青就猜不到了。

「鄭館長，既然都是習武之人，就別這麼多彎彎繞繞，你派人去京城打聽我的底細。」

「現在找上門來，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鄭山傲眯著眼睛，揮揮手，他身後的兩個徒弟點頭會意。

一路退到院子門口。

鄭山傲屏退了自己的徒弟以後，又看了看陳學，意思是讓他也走。

陳識正準備提腳，就聽見裴青開口：

「他是自己人，我的事，他都知道，也都可以聽。」

聽到這些話，陳學得意地抬了抬頭，堅定的站在裴青身後。

裴青不讓陳學離場。

鄭山傲也不勉強，面向裴青問到：「我只是好奇，你學這麼多的功夫做什麼？」

「要知道，你做的事情，可是壞了武行的大忌！」

鄭山傲故作嚴重的說著。

裴青看著鄭山傲，他知道，鄭山傲一定是找了那些從他家走出來的武師。

動用了一些手段，從那些武師嘴裡，得知了裴青學功夫的事情。

而且還找了不止一個武師，從而得知了裴青學了很多功夫的事情。

裴青笑看鄭山傲，本來他以為自己不去和這些人折騰，這些人也就不會找上自己。

沒想到自己安安靜靜學個武功，也會被這些人注意到。

「我樂意，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就壞了規矩。」

「鄭館長，你也壞了規矩，派人去打聽我的底細，現在又上門威脅？」

鄭山傲是真的好奇裴青的意圖，又拿不準裴青的底細。

他派去的人直接聽到，有個裴家老宅，裡面住了一個深居簡出的少爺。

又派人打聽了一段，才從一個聽戲的戲迷那裡打聽到，當紅的小生程蝶衣師傅。

關家戲班的班主，關師傅。

曾對人說過，他有一個，比程蝶衣還好的弟子，只是人家家裡富貴。

這種人家不讓讓子弟唱戲，是敗壞門庭。

只是學了頂好的戲，不上台，太可惜了。

他找的人，特意讓人請這位關師傅喝了幾回酒，才打聽到隻言片語，這位老師傅有個叫裴青的弟子。

又讓人去戲班子里打聽，那些小孩嘴沒大人嚴，很快就打聽到了裴青在戲班子里的事情。

傳到鄭山傲這裡，鄭山傲也拿不準，只知道裴青家裡很有錢。

具體是之前沒落了，為了保全孩子，送到戲班子避禍。

後面又東山再起，就把人找了回來，現在這個角兒，那個角兒的。

但是戲子，就是戲子，下九流，好人家看不起這種討人歡喜為生的玩意。

大家子弟雖然有玩票的，也喜歡唱兩嗓子，但是也沒誰會登台唱戲。

把裴青找回去也正常，但是問題就在於，沒打聽到裴青家裡是做什麼的。

京城裡，也沒有姓裴的家族，京城掌權的人物裡面也沒有姓裴的。

但是裴青財力雄厚，舉手投足都透露著一股子從容，天生的貴氣，這些都是戲班子里，那些小戲子說的。

這是讓鄭山傲不敢放肆的原因。

鄭山傲乾笑了兩聲：「呵呵，我只是好奇，作為天津武行的人，我也有責任上門問一問。」

「畢竟，我們就靠這個吃飯，為了這個，每年都要鬧出許多的爭端，弄不好要死人的。」

「裴青少爺，學了這麼多武功，要是寫出拳譜，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都沒飯吃。」

鄭山傲故意誇大其詞，裴青就算打算教學，又能影響他們？

這個時代，光是八卦門，就有不下一百家。

但是有名的也就那幾個，說白了弟子拜師看師傅厲害不，師父就是一塊活招牌。

裴青年紀小，沒師承，沒戰績，能影響到他們，就怪了。

如果這都被裴青把弟子吸引過來，只能說明，是他們太垃圾。

「鄭館長，你看我年輕，就在這裡嚇唬人？先不說我沒有和你們搶生意的打算。」

「就算有，你們天津武行，我還真不放在眼裡，畢竟現在槍炮，比拳腳大。」

鄭山傲聞言，以為裴青背後是軍界，所以用槍炮來壓他。

他就搬出他的得意弟子林希文：「是，現在是這個理兒，不過我有個不爭氣的徒弟，叫林希文。」

「現在是，天津督軍府的副官，不知道，裴青少爺認識嗎？」

鄭山傲這是用林希文壓裴青，但是裴青根本不怕。

大不了，幾槍打死鄭山傲和他兩個徒弟，馬上買火車票出天津。

這一年，裴青可是買了不少的傢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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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懼，裴青反而笑著提醒鄭山傲：

「林希文？本來我還想提醒你，不過看來你老人還沒有老眼昏花。」

「那個林希文，還真是一個不爭氣的，而且不懂尊師重道。」

鄭山傲看出來，裴青不怕林希文，這就說明，他背後的靠山比林希文大。

最少也是一省督軍。

而且，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爭氣的林希文，不懂尊師重道？

鄭山傲本來以為今天上門，可以看看廬山正面目，沒想到越來越看不懂了。

沉吟許久，鄭山傲再次試探道：「裴青少爺，對我們武行沒興趣？」

「沒興趣。」裴青回答很果斷。

他是真的對這些沒興趣，他只想早點學夠一百種技藝，拿下百技精通這個神技。

然後回到現實，畢竟他那焦黑的屍體，現在還在一條大魚的嘴裡。

不知道會被叼往何處。

聽見裴青表明了態度，鄭山傲鬆了一口氣。

他之所關注裴青，這次上門，也是想試探一下，這位真人不露像的裴青少爺。

對於武行到底什麼態度，是想要收入囊中，還是坐視不管。

他雖然想要退了，但是以後還是要吃武行這口飯，跟武行有關的事情，他不能不管。

鄭山傲起身抱拳：「既然這樣，裴青少爺，鄭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裴青點頭，接受了鄭山傲的賠禮，看著鄭山傲要走，裴青出言道：

「等等，鄭師傅，你經驗豐富，不如幫我指點一下，我這花拳繡腿。」

「當然，我做事公道，你幫我一個忙，我還你一個人情。」

這時裴青給鄭山傲一個台階下，鄭山傲也想緩和一下關係。

鄭山傲聞言，挽了挽袖子：「常言道，拳怕少壯，亂拳打死老師傅，裴青少爺，下手輕點。」

兩人走到院子中。

鄭山傲練得是八卦掌，腳步一動，擺出了八卦掌的起手式。

裴青看的眼熟，也擺出了八卦掌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