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只想划水

眾人停下了動作，幾個捕快一臉不解地望著光頭。

在場的人，除了捕快之外，似乎並沒有誰的命很值錢，對於捕快們來說，衙役死了就死了，無所謂的。

實在不懂為何光頭會挾持那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林子健淡然走上前，牛尾刀指著光頭：「殺吧，殺個人給你陪葬也好，免得你在黃泉路上寂寞。」

「爺爺我說真的！再不讓開我殺了他！」光頭吐了一口血水出來，滿臉猙獰。

張懸望著眾人，雙手舉起來，大聲說：「林總，我可是衙役啊，你就不管我了？」

林子健冷漠道：「趁著你沒死，告訴我你的家人，你死了之後，撫恤錢會送到你家人手裡，放心，絕對不少。」

「所以我必須死嗎？」張懸大叫。

「嗯，這是魔教中人，我不可能放他離開，而且還有很多事情要從他嘴裡問出來，他殺了你之後，我們會將他拿下。」

「好吧，看來只能我自己來勸誡這位兄弟了。」張懸無奈，與光頭對話：「兄弟，你也聽到了，你殺了我也逃不出去，不如放了我？」

「少放屁！你就是個嘍啰，有資格和爺爺說話？」光頭怒斥。

「咱們也別傷了和氣，我就是個臨時的衙役，一個月七兩銀子，要不是你們，我現在還在划水呢。」

「划水？」

「不理解沒關係，我的意思是，我就為了拿七兩銀子，沒必要在這裡拚命的，你放了我好不啦，大家都是牛馬而已。」

「混賬！給我說一些我聽得懂的！」

光頭滿臉怒容，可剛說完，張懸全身的真氣發動，他震開光頭的手臂，轉身一拳打在光頭的肚子上。

光頭的肚子明顯凹陷下去，整個人倒退好幾步。

張懸趕緊往林子健這些捕快的方向跑去，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林子健眾人心中震撼，但見光頭已經沒有人質，第一時間衝上前，林子健更是提著牛尾刀，將光頭的手腳筋挑斷。

等光頭無法動彈，這才收起牛尾刀，吩咐門外的衙役：「給我將他綁起來！別弄死了，我還要審問他！」

門外的衙役立即一擁而上，按住早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光頭。

等一切塵埃落定，林子健才走到張懸身前，眼神深沉地打量他。

「武者？」

「嗯，算是吧。」張懸回答。

「既然是武者，為何會來做衙役，以你的實力，就算想做個捕快，也能輕鬆通過考核。」林子健眯著眼睛問道。

「本來我沒想過要與官府扯上關係的，但住在陸柏家裡，吃喝用度都欠著他的，所以就答應他來做事。」

張懸將陸柏搬出來，就是為了避免對方調查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去找陸柏諮詢。

果然，聽到陸柏的名字之後，林子健只是皺了皺眉頭，沒多說什麼。

「收隊。」

林子健大手一揮，除了留下處理屍體的衙役之外，其他都回到官府去。

官府之中。

和張懸一起巡邏的衙役見識了張懸的實力之後，都遠遠地躲著，也就林旺還敢上前來和他聊天。

但也都小心翼翼的。

林旺拱手說：「張兄，你一個武者怎麼跑來做衙役啊？按我來說，以你的實力，在官府謀份差事也不是難事。」

「我就只是為了賺七兩銀子而已。」張懸回答。

「想賺錢啊，去給大戶人家看家護院賺地更多。」

「算了，我不喜歡寄人籬下，自由一點好。」張懸擺擺手解釋。

「不是啊，你在官府不也是寄人籬下？林總他們不就是你的上司嗎？」林旺完全不理解張懸的想法。

在大戶人家會受到約束，在官府一樣會。

但有實力的武者，在大戶人家會得到尊敬，可在官府不會，除非實力真的逆天。

官府講的是階級關係。

張懸笑了笑，對此沒有解釋太多。

他詢問林旺：「你呢？你又為什麼來做衙役？」

「當然是為了錢啊，我和你不同，我是正式的衙役，每個月五兩銀子，這只是最基本的月俸，出任務另算，就比如這一次剿殺魔道中人，雖說功勞都在捕快身上，可我們也有銀子獎賞。」

林旺豎著手指算：「這麼危險的任務，每個正式的衙役都能得一兩銀子，若是一些不危險的任務，也能有兩三錢銀子，林林總總加起來，每個月我能拿十兩銀子左右。」

「十兩銀子，在雍錦城能活得很好了。」

林旺咧開嘴笑道：「若是這個月拿了錢，我能給我兒子存個束修，下個月就可以去學院讀書。」

他想到自己的兒子，眼中多了一份憧憬：「我不希望我兒子和我一樣，碌碌無為，也不想他成為武者，武者的世界很危險，隨時有可能死在別人的刀下。」

「還是做官好一些，就算在官府某個小吏，也好啊，一輩子不愁吃喝，大了娶個姑娘，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也可以頤養天年了。」

林旺四十歲左右，張懸了解到的是，對方在官府做衙役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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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跟著林子健。

林旺笑著說：「張兄，你這武者身份，不如在官府謀個差事算了，做個捕快，多威風啊，出去街上，沒人敢招惹你。」

張懸擺擺手：「算了，我和你不同，我眼光沒有那麼長遠，我享受當下，至於明天的事，萬一我明天就死了呢？」

林旺指了指自己：「你看我，連武者都不是，不也活得好好的嗎？所以說別那麼悲觀。」

張懸站起身來：「走了，巡邏去了。」

上午解決了幾個所謂的魔教中人，中午休息一個時辰之後，眾人繼續回到巡邏的工作上。

張懸又繼續自己的施捨之路，銅錢丟在乞丐的碗中，看著增長的積分，心情愉悅。

酉時下班，張懸剛走出官府大門，陸柏從身後跑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懸！我可聽說了！你丫的瞞的我好深啊。」

「我隱瞞你什麼了？」

「你是武者你不和我說，我當初讓你做衙役的時候，還替你擔驚受怕，生怕你真死在魔教中人手中了！」

陸柏瞪著眼睛，有些懊惱：「早說你是武者啊，我可以給你找更賺錢的活計，做衙役實在暴殄天物。」

「都一樣。」

「什麼都一樣啊，推薦你進來做衙役，我才得五錢……」

陸柏激動的話說到一半，立刻捂著自己的嘴，緊接著對張懸嘿嘿一笑：「張兄，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對嗎？」

張懸眉頭一挑：「你說呢？」

「其實嘛，我真正的本意是為你好，你看你，當時窮困潦倒，我讓你來官府賺錢絕對是正確的。」

「五錢銀子。」張懸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陸柏嘿嘿一笑，有些尷尬。

兩個人往城西的宅院走去，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張懸認出這幾個人，是當初在城門的時候毆打陸柏的家丁。

幾個家丁滿臉怒容，為首的漢子指著陸柏：「好啊，總算讓我們堵到你了！混賬東西，竟然還敢再來找七夫人！兄弟們，老爺說了，這一次直接打死！不用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