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就是小蝴蝶

他說著掛斷電話，跟初雅解釋：「周楠跟他爸吵架了，現在在我們家住著。」

這樣啊，初雅點點頭。

顧時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潔白的跟截玉藕似的，只是沒有半點裝飾。

「怎麼沒把鐲子帶上？」

初雅抬起臉，從包里拿出顧時給她的禮盒。

她正想問呢：「這是給我的嗎？」

顧時挑眉，似乎在反問，不然呢？

不給你給誰呢？

初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瞬間笑開，又問了一遍：「真的嗎？

顧時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難得的有耐心：「真的，就是你的。」

自己突然擁有了這麼漂亮的手鐲，竟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初雅想不通：「為什麼要給我？」

這還用問嗎，顧時看著她，循循善誘：「你說呢？」

初雅低頭想了想：「難道是因為我們家，比較缺錢？」

她家是在江市下屬的一個縣城的，是土生土長的弈城人，她靠自己考到了江市，家庭條件確實不如江市本地的這些同學。

來江市的第一年，她還領了補助呢。

顧時也知道她是弈城人。

而且從別的方面也可以看出來，她們家確實比較缺錢，比如她們家在比較老舊的小區租房，因為租金便宜。

初雅想，顧時是不是覺得她們家比較困難，才出手幫助她。

顧時的表情比較精彩，他沒想到這姑娘會往這個方向思考。

初雅很認真：「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她覺得顧時如果在古代，就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

他幫了班裡領過補助的女生，她和蕭夢涵。

「這個……嗯。」顧時竟然語塞了。

初雅開玩笑：「那這個手鐲就任我處置了嗎？」

顧時：「當然。」

初雅想象著：「那我要把金鏈的那一部分拆掉，拿到金店裡換成錢……」

「當然可以，」顧時絲毫沒有生氣，還幫她出主意，「你把金鏈拆了，可以把剩下兩個一半的玉鐲鑲起來，鑲成一個完整的戴著玩。」

還可以這樣啊，初雅感覺很新奇。

顧時貌似不經意地問：「那你要這些錢做什麼呢？」

「我想……」初雅的眼睛里逐漸失去溫度，變得有些冰冷，「想從這裡搬出去，我不想住在這裡了，等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就獲得自由了。」她彎唇笑。

誰也管不著她了，她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也不用再擔心稍有不順就遭來打罵。

顧時問：「你要去湖市？」

初雅點頭，她選擇了湖市的大學，當然會在湖市租房子。

他聲音里有笑意：「一個人租房子嗎？」

初雅思索著：「如果有認識可靠的人也在湖市，和別人一起合租也可以。」

不過顧時為什麼要問這個啊？

隨著她把自己心底的設想說出來，初雅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顧時送給她的手鐲，她很喜歡很喜歡，可是太貴重了，她不能收。

官網上的價格是二十四萬呢！

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震憾，一對鐲子竟然二十四萬，這價格都可以在弈城買一套單身公寓了。

這太貴重了。

她並沒有為顧時做過什麼，怎麼能無緣無故收下這麼貴重的手鐲呢？

如果接受了這個禮物，感覺跟欠了他一筆巨款似的。

初雅把禮盒拿出來，收起開玩笑的表情，變得認真：「謝謝，其實剛才我開玩笑的，我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已經超出我承受的能力。」

「顧時，你的心意我真的很感激，但是禮物我不能收。」

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到這麼喜歡的禮物，她很開心，在某一刻也真的想擁有。

可是太貴重了，如果收下禮物，感覺自己欠了他太多。

她伸出手，把禮盒遞到他面前。

顧時收起眼裡的笑意，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初雅的心不自覺地收緊。

從今天一見面，她就感覺顧時心情不錯，無論她說什麼都不生氣，似乎有些縱容她。

可是現在，她感覺，顧時生氣了。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就是感覺，顧時生氣了。

初雅心裡有些慌張，顧時沒有伸手接，她倔強地也沒有把禮盒收回來。

場面一時僵住了，剛才愉悅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

她暗自懊惱：薄初雅，你只會把事情搞砸。

現在可怎麼辦啊。

一片沉默中，顧時打開了禮盒，仍然是散漫的姿態：「薄初雅，你是不是誤會了？」

他從盒子里取出一個鐲子，放在手裡把玩，隨意的姿態，彷彿這玉鐲根本不值錢。

「這鐲子上的玉料，不過是最便宜的玉髓，根本不值什麼錢。」

「啊？」初雅驚訝地抬起頭。

是這樣嗎？她以為是很貴的玉料。

顧時看著金鏈的那一面：「也就這部分值點錢，還不是足金的，是合金的。」

他估著價：「這兩個鐲子，加起來，也不過就一兩千，有什麼不敢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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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鐲子放回禮盒裡，將禮盒放在她的手上：「喜歡就拿著，想那麼多做什麼。」

原來沒有她想的那麼貴啊，初雅頓時鬆了一口氣。

之前她把這玉鐲放在家裡怕丟了，拿著怕碎了，整天擔驚受怕的，恨不得把玉鐲供起來。

原來沒有她想的那麼貴啊。

一兩千的禮物她可以接受的，大不了以後再送顧時一個同等價值的禮物好了。

這麼漂亮的手鐲，初雅喜歡極了，她眉開眼笑：「那我就收下了。」

「嗯。」顧時答應了一聲，笑意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初雅低頭把禮盒裝進包里。

忽然想到，顧時昨晚給蕭夢涵捐了五千。

她的鐲子是一兩千的。

對比之下，顧時是喜歡蕭夢涵的吧，畢竟那麼好看的女孩子，未來要成為明星的。

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她對自己一直是有自知之明的。

「對了，」初雅有一直有一件事縈繞在心頭，現在鼓起勇氣，「我可以加你的好友嗎？」

說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忐忑地看著顧時的表情。

是她任性把顧時刪了好友，自然很心虛。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的場景，那天是世界表白日。

......

關箐箐追上她：「初雅，你知道嗎，今天是世界表白日。」

初雅才聽說這個節日，好奇地問：「這一天是專門用來表白的嗎？」

關箐箐：「對啊，這天有人向你表白，你是不能拒絕的。」

她憧憬著：「你說，會不會有人向我表白。」

兩個女孩子想象著浪漫的場景，走上樓梯。

樓梯拐角處，一個美艷高挑的女孩子站著，仰著頭向顧時表明自己的心意。

顧時雙手插兜站著，看著放蕩又風流，他偏著臉在聽女生說話，看見初雅和關箐箐走來，看了她們一眼，隨即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