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頭

陸鳴和武松在縣衙前下了馬，在衙役的帶領下走進縣衙。

剛進縣衙大門，就看到一個官員走了過來。

衙役班頭連忙提醒陸鳴，說穿著官服是李知縣。

李知縣也相當客氣，笑容滿面率先打招呼。

「兩位壯士辛苦了！」

李知縣熱情地和陸鳴和武松聊了起來，還打聽打虎的細節。

武松第一次見到大官，有些拘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只好望著陸鳴。

陸鳴只好站出來詳細說了一遍情況，又指著武松說道：「都是武二哥的功勞，他赤手空拳就打死了大蟲。」

武松一聽，連忙擺了擺手。

「沒有陸兄相助，我怎能打得死兩隻老虎？」

李知縣看到陸鳴不慌不忙、敘述生動，更難得的是不居功不自傲，猜到陸鳴應該是讀過書、見過世面，不像普通百姓，更不像草莽英雄，一時間心中對陸鳴很有好感。

「陸壯士讀過書？」李知縣好奇地問。

「家裡請過老師，不過我小時候頑劣，不愛讀書。」

陸鳴將記憶中之事說了出來。

李知縣卻更加欣賞陸鳴。

果然是讀過書，怪不得如此謙虛。

李知縣是文人，對只會打打殺殺的武人沒有什麼好感，他之所以熱情接待打虎英雄，不過是為了民望，更是為了招攬人才守衛陽谷。

如今看到陸鳴文武雙全，對陸鳴更加看重。

他立即招攬：「二位壯士武力超群，我陽谷正缺這樣的人才，二位不如留在陽谷擔任都頭，可好？」

武松沒有回答，而是望著陸鳴。

大家一起經歷生死後，武松已經當陸鳴是生死兄弟，他打算聽陸鳴的。

陸鳴仔細思考片刻，回答道：「多謝縣尊好意，我要上京拜訪親戚，恐怕不能留在陽谷。」

李知縣有些驚訝。

縣都頭雖然不是什麼高官，可在縣裡也是一方人物。

陸大郎竟然看不上？

莫非陸大郎要上京當官？

武松也有些驚訝，他覺得都頭職位挺好的。

不過聽到陸鳴這麼說，武松也跟著說道：「陸兄不留下，我也不留下。」

陸鳴想不到武松如此講義氣，連忙勸武松：「二哥，你留下吧，你大哥不是在陽谷嗎？你倆正好團聚。」

他怕武松不同意，又小聲說道：「你先留在陽谷當都頭，等我在京城立足后，我接你和武大哥去京城。」

萬一在京城混不下去，他和武鬆起碼還有退路。

其實不單單是為了退路，他更是想借武松都頭身份好好查查西門慶。

陸鳴沒有忘記報仇之事。

武松見陸鳴早有計劃，於是答應了。

「縣尊，我留下！」

武松面向李知縣行了一禮。

李知縣已經聽到陸鳴剛剛小聲對武松說的話，一切印證他心中的猜想。

果然，陸大郎是要去京城走仕途。

今年不是殿試年份，估計是陸大郎先進入太學，再走仕途。

要進入太學可不簡單，在京中沒高官推薦根本進不了太學。

陸大郎一臉風輕雲淡，似乎胸有成竹。

陸大郎的背景很厲害？

李知縣心中很震撼。

他知道陽谷廟小，陸鳴不會留下當都頭，如果能搭上陸鳴這條路也不錯。

於是，他立即同意了，讓武松當上都頭。

同時，他讓幕僚拿出打虎賞金二千貫交給陸鳴。

本來賞金是一千貫，李知縣臨時增加了一千貫，當然他不會自己掏錢，他會找縣中大戶籌集補回來。

眾人反而覺得正常，畢竟陸鳴和武松打死了兩隻老虎。

一隻老虎一千貫，兩隻老虎兩千貫，非常合理。

兩千貫對陸鳴和武松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看到之前那十幾個抬著老虎的獵戶也挺辛苦的，陸鳴和武松商量了一下，分了一點點賞金分給那些獵戶，又分了點給朱富和朱旺。

剩下的他才和武松平分了，每人拿了九百貫。

那十幾個獵戶拿到賞金，高興歡呼起來，對陸鳴和武松感恩戴德。

朱富和朱旺想不到他們也有份，感激地對陸鳴和武松行了一禮。

看到陸鳴武功高強，又如此大氣，朱富想著要不要跟隨陸鳴？

當然，他沒有說，準備再看看。

至於張教頭，陸鳴打算到客棧后再從自己那一份中拿出部分給張教頭。

畢竟張教頭有救命之恩，給多少都不過分。

一時間，大家都很高興。

只有李知縣震撼地望著陸鳴。

陸大郎竟然視錢財如糞土？

更難得的是年紀輕輕竟然會收買人心？

陸鳴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朝中哪位相公的親人？

李知縣拚命想著，怎麼也想不到。

不過他知道，一定不能得罪陸鳴。

李知縣連忙讓幕僚去獅子樓定酒桌，想宴請陸鳴和武松一行人。

想不到陸鳴婉拒了。

「抱歉，我還要趕著上京，有緣再見，我宴請縣尊當作陪罪。」

陸鳴行了一禮，帶著眾人離開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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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張教頭要趕著回禁軍，他也要追查西門慶的罪證，扳倒西門慶。

時間真很趕啊。

李知縣沒有說什麼，熱情地送到了門口。

望著陸鳴的背影，吳班頭不屑地小聲哼了一聲：「牛什麼牛？連縣尊的面都不給。」

作為李知縣心腹，吳班頭又連忙靠近李知縣，小聲問道：「縣尊，要不要我去弄一下他們？」

他本意是想拍李知縣馬屁，讓李知縣找回面子。

想不到李知縣狠狠地瞪了一眼吳班頭。

「別亂來！陸大郎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吳班頭嚇了一跳，冷汗直冒。

陸鳴到底是什麼人？

......

陸鳴和武松已經走出縣衙，準備先找個客棧投宿，再商議如何報仇。

帶著這麼多錢，要找一個好客棧才行。

想不到剛走出縣衙，發現圍觀百姓還未離去，還在周觀。

正此時，一個小販模樣的人從人群中鑽出來，沖武松大喊：「武二郎，我知道武大郎在哪。」

武松聽到了，連忙快步走到那小販面前。

「你認識我大哥？」

武松激動地望著那小販。

那小販就是鄆哥。

鄆哥用力地點頭。

「跟我來！」

鄆哥帶著武松穿過人群，來到大街外圍一個小巷口，終於看到武大郎。

「大哥！」

武松激動走了過去。

武大郎也激動地淚流滿面。

「二哥！」

他快步走到武松面前，兩兄弟緊緊拉住了手。

很快，武大郎想起了什麼，高高舉起武松的手，自豪地向圍觀的人喊道：「看，我兄弟是打虎英雄！」

剛剛周圍的人還笑武大郎不要臉亂認兄弟，此刻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武大郎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心中突然很羨慕武大郎，竟然有一個打虎英雄的兄弟。

武松聽到「兄弟」反而想起一事，對武大郎說道：「大哥，我帶你見一個人。」

說完，他從武大郎肩膀上接過兩筐炊餅，輕鬆地提在手上。

「誰？」

武大郎跟著武松走，好奇地問起來。

「我的兄弟！生死兄弟。」

他微笑地望著遠處的陸鳴，帶著武大郎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