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也就用了一成力
年月實在沒忍住，轉頭給了葉夢雪一巴掌。
快樂了。
葉夢雪愣住，她沒想到年月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
年月眯了眯眼，諄諄教誨，「多花時間塑造自己，少花時間貶低別人，也許你真的能比我優秀。」
葉夢雪捂著臉，氣得緊咬后牙槽。但是周圍人多，她不好還手，只好繼續扮作無辜模樣。
「姐姐……我說錯什麼了，你憑什麼打我。」
年月：「巴掌不扇無辜的臉，你自己反省一下。」
轉身，年月雙手插兜，神清氣爽地進了教室。
葉夢雪攥拳，心底怒氣橫生，她會在晚會之前，就提前讓年月為這一巴掌先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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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大北苑主食堂。
柒遲去二樓排隊買開陽蔥油麵，一樓年月剛打好飯，端著餐盤正在找位置。
突然，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
淺灰色長袖衛衣上，飯菜湯漬濺了一身。
年月煩躁抬頭，站在她面前的，是同專業的紀尋桑，葉夢雪的發小。
以為他是無意，年月忍著沒發火，在等他道歉。
但紀尋桑似乎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嘲諷地看著年月，「都上大學了，怎麼還穿這麼便宜的衣服。你去和夢雪道個歉，我看在你是夢雪姐姐的面子上，或許會給你買一件新的。」
年月半眯著眼，懶洋洋地看他。
他故意的啊。
想必是葉夢雪把上午挨的那一巴掌，告訴了他，他來替葉夢雪出頭。
「紀尋桑，是你撞到了我，該道歉的人是你。」不想和他扯葉夢雪，年月嗓音淡淡，就事論事。
「你先去和夢雪道歉。」
「你這是不打算道歉？」年月輕聲地問，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這取決於你。」紀尋桑聳了聳肩。
年月眉眼微垂。
那就不用和他客氣。
說時遲那時快，年月抬眸直接舉著手裡的餐盤，整個卡在了紀尋桑的腦袋上。
嘩啦啦！
湯漬、米飯、各種菜類，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從紀尋桑金燦燦的頭頂落下來。
粘得滿臉都是，狼狽不堪。
紀尋桑都懵了。
周圍的路人同學們也懵了。
「好了，你不用道歉了，扯平。」年月情緒穩定地說。
主打一個有仇必報，能當場報，絕對不等到明天。
回過神來的紀尋桑，氣紅了臉，「大家說的沒錯，年月你就是一個惡毒至極的人，活該你的親生父母不待見你。」
「依我看，當初你根本就不是走丟，而是因為你從小就討人厭，所以連親生父母都不想要你，丟棄了你。」
「閉嘴。」年月低厲道。
「被我說中了是嗎？」紀尋桑更來勁了，「年月，你就不該來江市，你不來江市，夢雪也不會被你連累，被同學們因為家庭的原因說三道四。」
「說夠了嗎？」年月眼神駭人。
「沒夠，你連出生都是錯，沒有你，說不定葉叔也不會生病，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食堂門外，不遠處。
許肆杵了杵歲珩。
「老大，你往食堂里看，歹毒小仙女又在欺負人。」許肆搖搖頭，眉頭緊皺，「老大你以後談女朋友，千萬不能談這樣的。她身邊的也不能談，估計都跟她差不多，我也不談。」
「就不能是別人欺負她嗎？」歲珩抬眸看了一眼，嗓音清冽。
「老大，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她把整餐盤的飯都卡大金毛頭上了。」
歲珩抱懷：「哦，也許她覺得他餓呢。」
許肆：？？？
老大他是在玩抽象嗎？
兩人言語間，年月面無表情地蹲在地上，徒手抓了一把米飯，起身猝不及防地塞進了紀尋桑的嘴裡。
手動閉麥。
許肆沉默：……
好可怕。
歲珩單手插兜，眉眼裡劃過一絲玩味淺笑，「你看她親自喂他，多有善心。」
許肆嘴角微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老大你什麼情況。」
發燒了？
沒等許肆多想，歲珩手裡的教材便砸到了他頭上。
「走了。」歲珩嗓音淡淡。
歲珩和許肆通常不在食堂吃飯，一是課餘安排的實操課太多，二是第一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兩人因為顏值太高被圍觀。
怕了。
許肆今天本沒打算從食堂這邊的路出校門，但他老大歲珩不知為何，突然說今天食堂這邊視野里的雲彩看著不錯，要來替容楚和言星然探探路。
容楚和言星然是他們的室友，動畫與影視專業的，一個愛好攝影，一個愛好畫畫。
許肆表示，歲珩平時可沒這麼熱心腸。
今天也不知道，是偷吃了什麼毒蘑菇，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食堂里，
年月和紀尋桑周圍瞬間安靜。
紀尋桑徹底怒了，噁心地把飯從嘴裡吐出來，暴躁的不得了。
「年月，你這個瘋子！」紀尋桑氣急敗壞地擼起袖子，「難怪葉家人說年家沒教養，今天我就替他們好好教育教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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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
紀尋桑掄起拳頭，就要揍年月。
他在Y國的時候，被飛車搶劫過，為了防身學過格鬥，有些身手。
但就……
和年月比起來，還差得遠。
他拳頭剛掄起，就被年月面無表情地控住了手腕。
年月借力打力，一個過肩摔便把紀尋桑摔在了地上，疼得他躺在地上嗷嗷亂叫。
「媽的！」
「年月，你對我下死手啊！」
「勞資跟你沒完！」
年月卻是輕輕鬆鬆，氣不喘一口。
摔完。
她半蹲在紀尋桑面前，小腦袋一歪，嗓音軟萌地咧了咧嘴，「怎麼跟我沒完，就憑你？我剛剛也就用了一成力氣而已，不然你以為你還能說話？」
紀尋桑更氣了，但嘴很硬，「行，就算我暫時不是你對手，但不代表以後不是。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任由你欺負夢雪。」
看他態度這麼堅定。
年月覺得他可憐又可笑，被葉夢雪當槍使卻渾然不知。
作為葉夢雪的發小，認識這麼多年，居然到現在沒看穿葉夢雪的真面目。
是有多蠢。
想到這裡，年月的腦子裡莫名浮現出陸聞景。
好吧，自己從前也挺蠢。
突然，就有些惺惺相惜。
年月深吸一口氣，提醒紀尋桑，「你發小，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別想挑撥我和夢雪之間的關係。」紀尋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坐起來瞪著年月，「我不吃你這套。」
年月站直，小臉漠然。
惜個屁，尊重他人命運。
這時候，因為老師拖了會堂，剛下課的陸聞景趕了過來。
看著一地狼藉，陸聞景滿臉緊張地看著年月，「月月，你沒事吧？」
當然，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同班一起來的葉夢雪。
葉夢雪沒想到紀尋桑這麼不中用，不過當下的場面也還是利於她的。
這不，葉夢雪滿臉愧疚地去扶坐在地上的紀尋桑，然後一副大義凜然替他打抱不平的樣子，質問年月道，「姐姐……你上午打我就算了，尋桑他又做錯了什麼？」
接著，葉夢雪又看向陸聞景。
梨花帶雨的一張臉，嬌弱地開口，「聞景哥哥，尋桑不僅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室友。我相信，聞景哥哥一定會公平公正，不會讓他這麼平白無故的受欺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