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太香了
林曜耳垂紅得滴血。
他掌心撐著撐著洗手台,感覺剛擦乾的手又變得潮濕,被四年不見的Alpha抱著,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長出了耳朵。
而且毛茸茸的,很敏感。
被他嘴唇這麼碰了一下,酥麻就從天靈蓋一路蔓延到了尾椎骨。
林曜受不了自己被他帶偏,手臂撐起要走:「我不是貓。」
「你是,讓我吸一下。」謝星忱收起了逗他的笑,低下頭,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的頸窩裡,呼吸變得均勻,深深淺淺。
重逢的第十一個小時。
終於擁抱。
別無他求。
因為突然的親近,林曜的信息素驟然亂了一瞬,又猛然收回。
謝星忱卻沒半分逾矩。
林曜好像抓到了對方遊離的不安全感,但不安的又豈止是他一個。謝星忱表現得和過去別無兩樣,但他們都很清楚,很多細枝末節就是變了。
至少以前的謝星忱,不會在自己失控后只是這麼安靜抱著自己這麼久。
高強度匹配的伴侶重逢,真的可以忍得住嗎。
「好香。」謝星忱低聲道,「再抱三十秒。」
林曜從鏡子里看到了他唇縫裡溢出的一點點血跡,意識到是剛咬的,深紅色,和嘴唇的顏色混在一起,乍一看不太注意。
這一刻,林曜才驚覺,謝星忱的自虐傾向越來越嚴重。
以前他病發的時候,就喜歡打強抑製劑,然後忍,用身體上的痛苦得到精神上愉悅的爽感。而現在,他是在拿這件事懲罰自己,連愉悅都沒有了。
林曜回想起很多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困在那份報告後遺症里的,不止自己一個。
「咬自己幹什麼?」他皺眉。
「怕控制不住,你太香了。」謝星忱輕緩嗅著他,好像真的在抱著一隻貓不肯放,「我不能對你做更過分的事。」
林曜呼吸起伏。
替他問出了那個問題:「謝星忱,我們分手了嗎?」
除非名不正言不順,不然有什麼不能碰。
他感覺到後背上高大的Alpha動作僵硬了一瞬,卡頓了好幾秒,才非常謹慎用詞:「我覺得沒有。」
頓了頓,把姿態放得很低:「你可以有別的答案。」
空氣凝滯了一瞬。
林曜那口氣憋在心裡,忍了忍,忍無可忍,張嘴罵他:「我他媽等了你四年,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答案?你良心被狗吃了。」
重逢后表面的偽裝終於被戳破,暴露出兩人都不太平靜的內心。
謝星忱整個人鬆懈地埋在他的頸窩裡,重重吐了口氣,四年來無數次的懷疑和忐忑,一顆心此刻才落了地。
「沒有,我只是不確定,沒分就好。」
「傻逼。」林曜又罵。
謝星忱抱著他又不動了,過了好一陣,才抬起身說:「超時了三十秒,回去了。」
林曜匪夷所思地盯著鏡子里的他。
謝星忱低下頭來回呼吸,輕扯衣服下擺,整理自己:「愣著幹什麼,不能離席太久。」
手機在震,林曜兜里放了兩部,是自己的,他看了來電,看到那串沒有備註的號碼,愣了幾秒鐘,還是沒避諱的接起。
「明晚,庄琅那邊會有交易,你要來嗎?」電話那邊說。
「去。」林曜回得乾脆,「具體時間和信息發我。」
「這次比較特殊,雲青的醫藥公司加班加點生產了一大批Z7037,一次性賣出去,買家是第七星系的,這算走私了。」對方道,「如果人贓並獲,至少庄琅是跑不掉。」
林曜停頓了幾秒鐘,陷入思考:「我想想。」
「嗯,如果有變化再跟你說。」對方低聲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電話掛斷,謝星忱在旁邊聽了個七七八八,盯著他若有所思看了幾秒鐘,表情很淡:「我不是讓你別插手。」
剛緩和了點的氣氛又綳了起來。
林曜對這事兒一直跟他意見不合,也倔,聲音冷淡:「本來就是我的事,為什麼不能插手?」
「很危險,也很容易被牽扯進去,這種事情我來。」謝星忱方坐在那的時候,也收到了明晚要交易的信息,他們倆找的線人不同,但殊途同歸。
林曜盯著他,似笑非笑:「所以你剛就知道了,但跟我在這兒貓貓耳朵膩歪半天卻不告訴我。謝星忱,你當時說的所有證據都放在郵箱里無所保留,你做到了嗎?」
謝星忱說:「證據沒有瞞你,都在那。」
「但每次危險的交易瞞我是嗎?你這傷怎麼來的?為什麼那麼怕軍部發遺書?」
林曜伸手戳他的胸口,一字一頓道出真相,「因為你私下出任務,原本沒那麼嚴重,怕全盤暴露,怕被謝恆之知道,不敢回軍區醫院,所以差點沒了命,是嗎?」
謝星忱沒想到他那麼聰明。
只是視頻里看到一個傷口,稍微串聯,就能補充完前因後果。
他後知後覺感受到口腔里剛自己咬出的疼痛,低聲道:「曜曜,你以前已經過得很辛苦了,我不想你操心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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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參與的每一次調查,背後是疼愛他的父親,不辛苦嗎,不痛苦嗎。
林曜看到了他身上沉重的十字架。
謝星忱在贖罪。
用一種非常極端的不要命的方式,獻祭一般,把自己前半生的幸福都揉碎,以此來證明他純粹的愛。
林曜卻只覺得心疼。
「你別生氣。」謝星忱固執道,「只有那一次是意外,其他時候我都處理得很好。」
林曜抬眼,一字一頓道:「我不是蠢貨,你瞞著我,我也能有其他的渠道知道。如果我們倆分頭行動出了意外,你知道後果,就是四年白乾。」
謝星忱沉默不語。
林曜抓著他的後頸,逼迫他看著自己:「贖罪不是你這麼贖的,不是把我撇開在外我就安心了,我也不喜歡。你要是這樣,我以後所有的危險行動都不告訴你,你就等著收我的遺書吧。」
「林曜。」謝星忱忍無可忍叫了他的大名。
「生氣了是嗎?我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林曜面無表情指責他:「那封差點發出來的遺書,我在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就已經收到了。」
后怕,無限的后怕,在猜測得到證實,無異於謝星忱在面前死了一次。
謝星忱怔怔看了他好久,滾了滾喉嚨,妥協下來:「好,但明天,你真不能去。我們倆本來就碰了面,再一起消失,太容易被注意。」
「明天再說。」林曜偏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十分鐘。
再多一會兒,估計就真解釋不清了。
林曜微微曲起膝蓋抵著他:「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是打算在事情結束前,都不碰我。」
謝星忱沒躲,只是有點招架不住:「剛剛那樣就最多了,不幹別的。」
林曜眼尾上挑,耳根很紅,講話卻直:「這也是贖罪之一嗎?覺得害我二次分化成Omega,所以不能直面慾望。」
「嗯。」謝星忱眼底閃了下,心臟被刺痛,「該回去了,真的離開很久了。」
林曜指尖碰到他的下唇,還殘留著方才自虐留下的血跡。
謝星忱偏頭,想躲開,對方卻猛然湊過來,他下意識就湊了過去。
林曜卻在咫尺之外定住,嘴唇的落點變成了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謝星忱感覺他尖尖的牙,更像是咬到了心臟,又酥又麻,放話卻狠。
「要忍是嗎?我看你能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