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親戚夠遠
豫……豫王！！
唐氏夫婦二人都驚訝的瞪大眸子。
這……這殘廢倒是沒錯，可不僅不醜不老，反而長得跟天仙似的！
唐氏尷尬的哈哈一笑，「誤會誤會，是……是姜夢離告訴我們你又老又丑的，她無才無德無家教，能說如此難聽的話很正常。」
「現在這宅子是我們的，她在這裡耀武揚威實在影響我們的生活，你看她還把我夫君打傷了，您最好將她給休了！」
反正謾罵的話聽都聽見了，也無法再狡辯什麼？
一個不受寵的殘廢王爺，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難不成還會蹦起來給他們兩拳？
聞默寒嗓音微涼道：「你們是王妃何人？」
唐氏輕咳兩聲，挺直背脊笑著回應，「我們是她的長輩，說起來您還得叫我們一聲二伯二嬸，是她祖父的堂兄的二房。」
聞默寒輕笑，「這親戚夠遠的，雲劍，掌嘴二十后再扔出去！」
掌嘴！扔出去！？
夫妻二人面色一驚，下意識抱成一團往後退了退。
姜長賀半躬著身子，捂住吃疼的心口結巴道：「我、我、我可是衙門主薄，你們打人是犯法，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爺也不例外。」
聞默寒聞言，抬眸嘲諷一笑，「主薄，好大的官威，那你可知侵佔民宅是什麼罪？」
姜長賀：「……」啞然。
聞默寒繼續道：「現在開始，你不再是主薄，三代內不得入仕！」
轟隆隆……
此話普通晴天霹靂，讓兩人腦子嗡嗡作響。
這意思是他兒子孫子也無法參加科考了？
誰家都想兒孫高官俸祿，光宗耀祖，不能入仕比天塌下來還讓人無法接受。
唐氏回過神氣憤道：「你一個殘廢王爺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夫君可是認識靖王的人！」
就連主薄的官職就是通過這層關係得來了，他在衙門做事也不過幾天時間。
聞默寒懶得跟她廢話，「雲劍，掌嘴三十。」
唐氏：「你敢！」
聞默寒：「四十！」
雲劍上前就挽起袖子，巴掌「啪啪啪啪」不停扇去，手速之快，直接扇出了殘影。
她已經被扇得暈頭轉向，血沫橫飛。
「別扇了，別扇了……」姜長賀焦急不已，想上前卻被雲劍一腳踹開。
「爹，娘！」他們的兒子突然走了過來，「你們是誰？竟然私闖民宅傷人！」
聞默寒抬手示意，雲劍將唐氏夫婦扛在兩邊肩膀上就大步離開，少年急忙追了出去。
周圍終於恢復了安靜。
聞默寒自己轉動輪椅，朝著燭火亮著的地方而去。
他停下台階下方，聽見裡面傳來祖孫二人的談話聲。
「祖母別擔心，他對我還是很好，他說我是他媳婦兒，什麼都應該用最好的，想買什麼隨便買，想吃什麼隨便吃，」
「真有這麼好？」
「那是當然，送我的金銀珠寶能裝好幾箱，綾羅綢緞都是一堆一堆的給，我是因禍得福。」
「呵呵……好，那你可不能嫌棄人家腿腳不便，嫁夫隨夫，他若眼不行，你便是她的眼，他若腿不行，你便是他的腿……」
聞默寒聞言，身形微微一震。
冰凍多年的心臟，彷彿在這一刻有所鬆動。
老夫人的話，是他這麼多年聽過最觸動人心的話。
屋內，江氏拉著她的手，「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別讓王爺太擔心，女子不能在外面晃著不著家。」
咚咚咚……
突然房門被人叩響兩聲。
靈巧立馬前去將房門給打開，當看見門口的人時嚇了一跳，「雲劍，王爺！」
雲劍推著聞默寒走進屋裡，「他們已經被扔出去，姜老夫人可以放心了。」
床上的江氏急忙撐著身子下床，顫顫巍巍想要跪下磕頭行禮。
聞默寒急忙制止，「祖母不必行禮，躺回床上歇息。」
這聲祖母叫得十分自然嫻熟，彷彿不是第一次見面一般。
江氏受寵若驚，「多謝王爺，我家阿離給您添麻煩了，哎呀，沒……沒備茶水，實在是招待不周。」
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還很惶恐，沒有想到聞默寒會親自前來。
姜夢離扶著她躺回床上安撫道：「沒事兒，王爺不愛喝茶。」
江氏聞言，半信半疑道：「是嗎？對了，老婆子還不知您是哪一位王爺，也怪我不常出府，對外面的事不了解。」
她越看越喜歡，主要是那張臉很好看。
沒有一點兒王爺架子，還彬彬有禮，看著都是個不錯的。
姜夢離：「祖母，他是……」
「祖母，本王不過是異姓小王。」聞默寒不等她說出口就立馬出聲打斷，「陛下新封的閑王。」
此話一出，除了江氏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臉懵圈。
他們沒明白他為何要說謊。
但疑惑歸疑惑，也不敢去揭穿這個謊言。
姜夢離擠出笑容，「對，就是一個清閑的閑散王爺，所以叫閑王。」
「挺好的……」江氏十分滿意，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管他閑不閑的，好歹是王爺，閑點好，閑著才能多陪你。」
聞默寒彬彬有禮的含笑柔聲道：「祖母，今晚靈巧在這兒陪你，明日本王會派些下人過來，我們也會常過來看您。」
江氏覺得這樣挺好，於是沒有客氣，滿面笑容的應下，隨後催促他們快回去。
出了姜宅后，姜夢離對他道：「謝謝。」
聞默寒面色淡然道：「若想她長命百歲，就別說出本王的真實身份。」
翌日一早，姜宅就多了不少下人。
昨夜被教訓的唐氏又出現在宅門外，靈巧命人將他們的東西全部扔出了府邸。
姜長賀主薄差事沒了，兒子無法參加科考，一家人悔青了腸子，狼狽離開。
唐氏一步三回頭的看宅子，傷心不已道：「我還會回來的！」
豫王府。
姜夢離在蘭香院中打太極，玉珠帶著綉娘來到了院里，「王妃，這位是京城有名的綉娘，她為您量一下身段好做衣裳。」
姜夢離聞言，立馬停下動作，「我沒有說做衣裳的事啊？」
玉珠笑了笑解釋道：「是王爺，他得知您缺衣裳后，直接讓管家請綉娘過來，說是四季的衣裳都做幾身。」
「王爺從未對女子如此上心過，今日又撥了下人去姜宅，還說姜宅的日常開銷都從豫王府賬上出。」
突然間姜夢離心裡有點愧疚。
雖然聞默寒娶她目的不純，可現在對她好卻是真的，昨日她竟然盼著聞默寒真的死。
在她愣神之際，玉珠又道：「王爺知道姜老夫人身子不好，聘請了一位大夫常住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