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去問問他要你還是要我
房星綿和宏義找到了那三個人，果然是安南人，是來做生意的。
本來想去京城，但途中聽說京城大亂，他們本想去洛陽。
又聽說中間隔著的蒲州、刑州也大亂，沒辦法就轉頭來了原州。
也是夠坎坷的。
聽說房星綿是原州最大牧場的東家，這三個人熱情起來。
他們是準備拿盛產的玉石交易大晉的糧食，大晉的米面頂好，在安南他們所在的那座城裡是緊俏好貨。
拿玉石換米面？這倒是頭回聽說，房星綿還挺有興趣。
當即表示她可以跟他們做這筆交易，不過前提是得跟她好好談一談安南。
她不拐彎的直接問起了安南菇。
這三個人所在的城並不是都護府所在的大城，四周都是山，說起菇來那是了解甚多。
可是關於房星綿問的那種吃了讓人發狂體力大增武力值全開的殺人……沒有。
房星綿陷入迷茫，難道掖庭的那位老公公得知的信息是錯的？
「不過，我們那裡有巫師，她們慣會搞那些害人之物。」驀地，其中一個年歲稍大的男人說道。
「您給說說？」
房星綿和宏義都睜大了眼睛看他。
被這樣盯著他有幾分不好意思，「那些巫師在以前亂的時候出來招搖，騙錢騙物，百姓們很不喜歡她們。
安定了之後她們就都藏到山裡去了，只有一些人生了治不好的病就會去求她們。
聽說他們會邪術，能把人變成刀槍不入的禽獸，會聽從她們的話去咬人吃人。」
他一這樣說，三人里年紀最小的那個立即道：「對對，我阿嬤在我兒時講過，不要進山去，被巫師養的吸血怪抓住就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
這就越說越像鬼故事了，房星綿抬手撓了撓額角，反倒不知該不該信了。
與這三人談了一陣兒，之後帶他們回了合安樓，要樓里管事的跟他們交易。
房星綿和宏義則快步的上樓去找那老太太。
沒想到居然看到陸楠和老太太坐在一起相談甚歡，雲釵和玉桐站在一邊兒一臉的菜色。
她進來了，陸楠臉上的笑意斂去了些，不過還是站起身致意。
房星綿也點頭，「陸小姐怎麼在這兒？」
她不是按著國公爺的命令做餌去了嗎？
「我是從漠州過來的。之前國公爺交代的任務已完成，在路途中追截我的人都處理乾淨了。
這次過來是因為之前二小姐送去的糧草，我代漠州五萬府兵來感謝二小姐。」
說著，她拱手致禮特別真誠。
但房星綿就好像從她這段話里聽出兩個意思來。
一是她想表達她背後有五萬漠州府兵，她的地位不可撼動。
二是，五萬府兵，你給的那點兒糧草都不夠塞牙縫的。
「我就是有什麼拿什麼，解個燃眉之急。不過做好事總是希望得到感謝的，陸小姐和你的五萬府兵若是能跟我說聲謝謝，我就心滿意足了。」
「……」
陸楠的臉明顯僵了一下。
房星綿的眼睛是什麼做的，賊的很。
露出幾分訝異之色，「不會漠州的府兵不知道那些豬啊羊啊的是我送去的吧？
朱將軍可真是個低調的人，連帶著讓我也低調了。不過也沒關係，只要沒人把我做好事的名聲搶走就行。」
陸楠的臉色僵的更厲害了。
得，房星綿已經徹底明白了，這陸楠八成就是跟漠州的府兵吹噓那些糧草是她自己弄去的。
朱戰肯定是著急趕到前線，根本沒跟漠州府兵交接，中間出岔子讓陸楠拐了一道。
一邊坐下，房星綿一邊笑道：「陸小姐不會是跟自己的五萬府兵說，那些糧草和肥豬肥羊是你從民間徵收來的吧？」
陸楠深吸口氣，「是當時沒來得及解釋，這次我回去后定會說明，還望二小姐見諒。」
她甜甜的彎起眉眼一笑，「不見諒！」
「……」
見陸楠說不上話，她笑意更甚，「陸小姐特意的趕到原州來找我，想必就是想忽悠我不要在五萬府兵之前揭穿你，你很享受被他們感謝擁護的感覺。
尤其是大業當前，正是講求貢獻功德的時候。陸小姐的功德若是最多呼聲也會更高。
你千方百計的想嫁給燕玥，精神還挺值得敬佩的。但燕玥知道你想嫁給他嗎？」
她就笑眯眯的直來直去，噼里啪啦毫不懂語言的藝術，把陸楠說了個面色漲紅到發紫。
屋內旁人皆瞪大了眼睛，尤其是老夫人。
剛剛這陸楠左一句的誇自己又一句的奉承自己，她這心花怒放就覺著為什麼別人家的女兒這麼好，自己家的都是不孝女。
可搞了半天這女子是要跟阿綿搶那燕玥！
雖然是個燕百克，可一想這女子要跟阿綿搶，簡直豈有此理。
「我們房家兒郎不納妾室，女兒也不嫁納妾郎君。你這女郎模樣不差出身也不差，別想著給人做妾了，自降身份。」
陸楠：……
房星綿也幾分無語，她這祖母就沒想過人家不是想給燕玥做妾，是想做大房嗎？
遂她的話沒人接，陸楠看著依舊笑盈盈的房星綿，「我跟隨他多年，在京城人人嘲笑他是百克之時我從未遠離。
想必二小姐也拿這個嘲笑過他吧，卻在得知他真實身份后緊追不放故作深情，多虛偽。」
然而房星綿卻搖了搖頭，「我只想問問陸小姐，燕玥他知道你想嫁他嗎？他同意嗎？」
「……」
陸楠有一種噎住的感覺，對方根本不進入她的話題。
「他都不知道，你卻跑來我這裡深情款款的表達對他的衷心，難道不是無用功嗎？
就算我因此退步，你也不見得得到他吧。而且在我看來下屬就是下屬，若他對你有情意怎麼可能讓你一直做下屬，你早就上位了，豈會輪得到我？」
看她不說話，房星綿繼續笑，「不如我們一塊兒去問問他？當著他的面問他要誰，要你還是要我。
你敢嗎？」
陸楠不敢。
因為她知道燕玥不喜歡自己，真當著他的面讓他選，他肯定會覺著十分荒唐，之後堅定的選房星綿。
自己不止會得到羞辱，還會直面他對自己無意這件事。
她不想面對，情願一直待在自己對他有情的想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