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亮

管家甚至給可可準備了一個房間，裡面有一個巨大的貓爬架，可可可以說是一見傾心，鑽進去就不願意出來了，賀舟舟無奈，隨它去了。

管家在後院為賀舟舟準備了下午茶，賀舟舟換了一條印花沙灘裙才下樓去了後院。

管家聽到她下來，懷裡抱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混熟的可可，走到樓梯口迎她。

「賀小姐，已經在後院為您準備好了下午茶，您要去用一些嗎？」

賀舟舟手裡拿著Pad，本想下樓找杯喝的然後去影音室的，不過聽管家這麼說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他去了後院。

後院的藤椅和玻璃桌都放在了太陽傘下，不會被太陽曬到，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個下午茶三層塔還有一塊蛋糕，旁邊還有一個新鮮開好插著吸管的椰子。

賀舟舟坐下后扭頭看了一眼管家，看著他懷裡的可可笑著說：「您不必一直抱著它，它總是喜歡撒嬌耍賴讓人抱的。」

可可這幾個月長胖了不少，都差不多有六七斤了，賀舟舟有時候提著貓包在外面久了手都會酸。

管家笑著看了看懷裡的可可說：「沒關係，可可小小姐並不重。」

賀舟舟聽他這麼叫可可，有些忍俊不禁，接著又問：「厲晉淇平日怎麼稱呼您呢。」

「大少爺一般叫我聞叔。」

「那我可以也這麼叫你嗎，聞叔？」賀舟舟笑得很乖，她是那種很會在長輩面前裝乖的類型。

聞叔笑著點了點頭，手裡還在給可可順毛：「當然可以，賀小姐，這是我的榮幸。」

賀舟舟拿起冰涼的椰子喝了一口，一下覺得神清氣爽，她抬了抬手伸向對面的椅子說：「那聞叔也坐下吧，您一直站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聞叔抱著可可坐到了賀舟舟對面。

「聞叔您一直待在這裡嗎？」

「自從老爺帶著夫人定居國外，把這裡送給大少爺后，我就一直待在這裡。」聞叔點了點頭，他的臉上一直帶著慈祥的笑容，讓賀舟舟感覺很親切。

「厲晉淇以前來這小住都是自己來的嗎？」

賀舟舟其實只是隨口一問的，要是聞叔不說她就不問了，可是沒想到聞叔卻回答了。

「大少爺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聞叔並沒有因為賀舟舟在打聽厲晉淇的事而感到不滿，反而看起來心情不錯，因為從厲晉淇之前和他打了那麼久的電話交代賀舟舟的各種事情來看，他已經猜到賀舟舟在厲晉淇心裡的地位了。

「厲子源呢，他沒來過這裡嗎？」

「以前兩位少爺年紀還很小的時候，老爺夫人有帶著他們一起來度假過。」

「這樣啊……那您一直待在這不會很無聊嗎？」雖然賀舟舟也很宅，可是她覺得如果讓她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守著一個大房子，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聞叔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大少爺一年一般只來住一周，其餘時間我和別墅里的其他傭人時間都很自由，工作也只是維持別墅各處保持原樣。」

賀舟舟拿起旁邊的小叉子，吃了一口面前盤子里的蛋糕，眼睛一亮：「好好吃！感覺比我吃過的大部分的抹茶卷都好吃！」

聽到賀舟舟這麼說，聞叔看起來與有榮焉：「別墅的廚師很擅長做甜點，您能喜歡他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不過厲晉淇他……他好像不太喜歡吃甜的東西吧。」

聞叔剛想說什麼，可可突然從他懷裡起來，想跳到桌子上，卻被他抓住送到了地上，並且彎腰摸了摸它的頭說：「可可小小姐，這不符合禮儀。」

可可「喵」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跑到賀舟舟腳邊來撒嬌了。

賀舟舟看得有趣，臉上也掛著笑，放下手裡的叉子，把可可抱起來放到腿上。

聞叔繼續剛才的話題，回應道：「大少爺他的確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大約是因為他覺得吃甜食對保持身材和身體健康不利吧。」

賀舟舟皺了皺臉做了個古靈精怪的表情笑著打趣道：「他的人生可真無趣。」

聞叔也忍不住笑了，並沒有為厲晉淇說話，反而附和道：「大少爺他確實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賀舟舟一手摸著貓，一手拿著叉子吃蛋糕，回想起來厲晉淇和她在一起這段時間，吃的甜食可不少，幾乎每次她吃的時候，厲晉淇也都會陪著她多少吃一些，她吃不完的時候他還有幫忙。

他不在身邊，有點不習慣。

後院有個游泳池，賀舟舟下午下水玩了一會，可可看著她待在水裡似乎很著急，在岸邊瘋狂「喵喵」叫，一副想去救她又不敢靠近水的可憐樣，看得賀舟舟覺得好笑。

賀舟舟回到岸邊，可可馬上「蹬蹬蹬」地走到她身邊來，她伸手過去，可可還舔了舔她手上的水珠。

她叫來旁邊守著的女傭，讓她拿貓零食來把可可吸引走，免得它真的不小心自己掉進泳池裡。

結果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賀舟舟發現可可已經和別墅里的女傭們也混熟了，到處去貼貼撒嬌，總讓人抱著，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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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很明顯也是按照賀舟舟的口味安排的，連忌口都做的很好，她不吃的東西都沒有，顯然是厲晉淇提前交代過的。

「賀小姐，大少爺說您交代了要看著您把這碗湯喝了。」聞叔親手盛了一碗胡蘿蔔玉米排骨湯，端到了賀舟舟面前。

賀舟舟看著這碗湯就想到厲晉淇天天催他喝湯的樣子，只是她很難拒絕老人家的心意，這次也沒討價還價，直接喝了，然後又乖乖把裡面的胡蘿蔔玉米排骨都吃了。

吃完晚飯賀舟舟就回房間去了，她看了會書，又覺得有些看不下去，放下書換了身衣服打算去海灘散散步。

她一下樓聞叔馬上就出現了，彷彿他在賀舟舟身上裝了感應器一樣，賀舟舟一下樓他立刻就能感應到。

「賀小姐要出門嗎？」

賀舟舟點了點頭：「我想去海邊散散步，很快就回來。」

聞叔帶著賀舟舟走到了後院通往私人海灘的門，送她出了門還囑咐了一句：「賀小姐別太晚回來。」

賀舟舟小跑了幾步，聲音消散在海風中：「知道啦，聞叔！」

晚上的海灘沒有白天那麼熱，海風裡帶著海水的鹹味吹過來，賀舟舟穿了一條弔帶裙和一個小披肩，也不覺得冷。

私人海灘邊有不少燈，賀舟舟沿著燈慢慢地走，還有一處有兩個沙灘椅，賀舟舟在那坐下，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發給了厲晉淇。

厲晉淇的電話打了過來，賀舟舟馬上接了起來。

「喂。」

「你在海邊？」厲晉淇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賀舟舟聽著覺得有些失真。

「嗯，在散步。」

「晚飯又吃撐了？」

賀舟舟總覺得厲晉淇的話裡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賀舟舟搖了搖頭，然後才想起對方看不見：「沒有，就是覺得有些無聊，出來轉轉。」

「晚上海邊涼，早點回去。」

賀舟舟沒管他說什麼，自顧自說：「我給你發的照片你看了嗎？」

「看了，大海和月亮，很美。」

賀舟舟噗嗤一下笑了，她很不擅長拍照，總是能把好看的景色拍得普通，也就厲晉淇會違心地誇她一誇了。

「哪裡美了？」

「月亮，很美。」

「北寧今天的月色怎麼樣。」賀舟舟問。

「北寧今天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厲晉淇回答的很快。

「你怎麼回答地這麼快？」賀舟舟笑道。

「我在樓頂。」

「怎麼在樓頂，不冷嗎？」

厲晉淇沉默片刻，似乎在想怎麼回答：「看到你發的照片，想看看月亮，就上來了。」

「哦……」賀舟舟的聲音拉得很長很輕。

厲晉淇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月亮，天邊的月亮被遮住了，他的月亮也去了千里之外。

「今天怎麼樣，過得開心嗎？」

「還不錯，這邊挺熱的，對了，別墅的廚師做的蛋糕特別好吃，聞叔人也特別好。」

「是嗎，那讓聞叔叫廚師每天都給你做，只是你不要一次吃太多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心裡有數。」

厲晉淇無聲地笑了笑，沒說賀舟舟在家的時候總是吃撐瞭然后不得不吃消食片的事戳破她。

「明天可以出去逛逛，離別墅不遠就有一個商業區，如果要去海邊玩記得塗防晒霜……」

厲晉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舟舟打斷了：「厲晉淇你好啰嗦。」

「抱歉，惹你厭煩了嗎？」厲晉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

「你……」賀舟舟很吃這一套，她眼神不自在地往下看，「我想你了，厲晉淇。」

厲晉淇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狂跳。

「我也很想你，我的月亮。」

雖然沒有人看到，但是賀舟舟還是忍不住把頭埋得很低，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她發燙的耳朵。

「你好肉麻，厲晉淇……」

厲晉淇低聲笑了一下，賀舟舟聽著感覺耳朵痒痒的。

「已經很晚了，該回去了，舟舟。」

賀舟舟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捋了捋自己的裙子，假裝自己很忙，掩蓋她的不自在。

「那我回去了，晚安，掛了。」說完就馬上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賀舟舟還是聽了厲晉淇的建議，去了附近的商業區逛逛，她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坐上了聞叔為她安排的車子。

她的購物慾並不重，尤其是在沒人幫她提東西的時候，因此逛了半天也沒買什麼東西。

進了一家專門賣袖扣的店，反而多看了幾眼，看到一對小貓頭形狀的袖扣，覺得很可愛，就買下來了。

午飯則提前和聞叔說了不回去吃了，在商業區找了一家茶餐廳，點了一份咖喱牛腩和一杯牛奶紅豆冰。

吃了飯又去了一家文創店，裡面有不少有銀海市特色的冰箱貼書籤和明信片之類的東西，這家店旁邊還有郵筒，買了可以當成寫瞭然后寄出去。

賀舟舟想了想，買了兩張，一張寄給了曹卉，一張寄給了厲晉淇，地址分別是同舟和厲晉淇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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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有點困了，洗了個澡后換了衣服打算去影音室玩一會，結果她有些不記得影音室在哪了，進到了一個錯誤的房間。

一打開門就能感覺到這個房間應該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雖然保持著整潔，但是就是因為過於整潔了

這應該是一個琴房，裡面放了一架三腳鋼琴，旁邊還有一個唱片機，一面嵌入牆的柜子里放滿了唱片，顯然這個房間的主人很喜歡黑膠唱片。

光是這一面的黑膠唱片收藏估計就價值不菲了。

賀舟舟想了想，還是退出了房間。

吃完晚飯喝茶吃點心的時候賀舟舟問了一下聞叔關於那個房間的事。

「聞叔，我今天去影音室的時候不小心進錯了房間，那好像是一個琴房，那是誰的房間？」

「哦，那是大少爺小時候練琴的房間。」

「我看到裡面收藏了許多黑膠唱片，也是厲晉淇的嗎？」

「那些是夫人的收藏，不過現在也屬於大少爺了，賀小姐如果感興趣也可以隨意使用那間琴房。」

這件棟別墅實在大的有些誇張，因此聞叔在給賀舟舟介紹的時候只介紹了一些她可能會用到的房間，也就沒有介紹那間琴房。

賀舟舟笑著搖頭說：「我不會彈鋼琴，對唱片也沒有研究。原來厲晉淇會彈鋼琴嗎？」

這件事賀舟舟完全不知道。

聞叔點了點頭：「大少爺從小就學習鋼琴和小提琴，只是自從接手厲氏后他好像就很少花時間在工作之外的事上了，那間琴房只有他每年來的時候偶爾會去看看，有時候還會彈上幾曲。」

「那厲子源呢，他會什麼樂器？」賀舟舟八卦地問。

聞叔笑得慈祥，像是在回憶兩位少爺小時候的模樣：「二少爺原本也是要學鋼琴的，只是他總是耐不下性子坐下來練琴，後來就去學了馬術，夫人也沒再逼他學樂器了。」

「哦……怪不得。」怪不得她和厲子源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聽說過他會什麼樂器呢，不愧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