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橘子海

自從和賀舟舟在一起后他的工作效率比以前更高了，原因是他想早點下班去接他家小姑娘，也想多花時間陪她。

今天下午也是如此，中午在公司吃了盒飯後，就開始處理工作，差不多六點就完成了工作，準備提前下班去接賀舟舟。

只是在離開公司之前先收到了賀舟舟的消息。

【舟舟：我晚上要和朋友出去玩，已經先把可可送回家了，你今晚就回你自己那吧】

厲晉淇忍不住皺起眉。

【阿淇：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賀舟舟給厲晉淇的備註是阿淇，雖然她根本沒這麼叫過他，覺得有點太親昵了，不過既然是備註只有自己看得到，就無所謂了。

大約過了幾分鐘賀舟舟才回復，拒絕了他的好意。

【舟舟：不用啦，我朋友會送我回家的】

【阿淇：可可自己在家裡？】

賀舟舟看到這個有點心虛，想了想回復道。

【舟舟：那你去我家陪陪它？或者如果它的東西到了你也可以帶它去你家】

厲晉淇看著賀舟舟果然上鉤，欣然應下。

【阿淇：好】

賀舟舟家的鎖雖然沒錄入厲晉淇的指紋和面部識別，但是賀舟舟特意設置了一個屬於厲晉淇的密碼，讓他現在可以方便進出她家。

賀舟舟是跟著曹卉去了一個新開沒多久的酒吧，這個酒吧是曹卉投資開的，也就是說她是這的大老闆。

酒吧開在青禾區的一個寫字樓樓頂，一共有兩層，樓上那層還有陽台座位，夜景很不錯。

現在天冷了，陽台外面還有玻璃篝火，不過大部分客人還是選擇了室內的座位。

酒吧里播放著舒緩的爵士樂，賀舟舟跟著曹卉選擇坐在了吧台的位置。

因為要出來玩，曹卉特意給賀舟舟選了一條黑色掛脖裙，配一雙經典的一字扣黑色高跟鞋，外面配的是一件米色毛呢大衣。

室內空調開的很足，宛如夏天，賀舟舟脫掉了外套，好奇地看著吧台里擺得整齊的各式各樣的酒。

「大小姐，想喝點什麼？」曹卉把手裡的酒單遞了過去，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一個酒保。

「你幫我點吧，想要喝度數低一點的，甜的一點的，不辣嗓子的？」

曹卉看了看酒單，最後點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名為橘子海的雞尾酒。

賀舟舟又拿起了旁邊的菜單看了起來，比起酒單，這個她更感興趣一些。

最後她又點了一份乳酪烤玉米和一份黑松露芝士薯條。

賀舟舟扭頭四處看了看。

「怎麼樣我這個酒吧，還算不錯吧？」曹卉笑著問。

酒吧里的客人不少，除了陽台的座位外基本都坐滿了。

「本來想要一個二樓的小包廂跟你一起喝的，只是打電話問的時候說都訂出去了，只能委屈你陪我坐在吧台這了。」

賀舟舟搖了搖頭：「包廂沒意思，就是要坐在吧台才好。」也不是刻意為了安慰曹卉，主要是賀舟舟的確更喜歡坐在吧台的位置，因為可以看調酒師調酒。

「我們以前都沒機會一起來酒吧，這應該還是第一次吧。」曹卉笑著說，「反正剛剛經理也認得你了，以後你想來隨時可以來，消費掛我賬上就行，要是喝醉了他們也會照顧你打電話讓我來接你的。」

「以前就算想來酒吧也不方便，被人拍到的話又要給你增加工作量了，畢竟和我的人設不符嘛，我還是很珍惜你和工作人員的工作成果的。」賀舟舟笑著賣乖道。

曹卉捏了捏她的臉：「你說你，條件這麼好，江景行也願意給你資源，你又愛惜羽毛，要是上進點早就躋身一線了。公司里多的是不如你還狂的很的藝人，我那時候在公司經常聽藝人的八卦，很多都是紅了就狂瞭然后瘋狂搞事，搞得經紀人不得不給他們擦屁股。幸好我只帶你一個藝人，你又聽話，不然感覺工作三年能折壽十年。」

賀舟舟「嘿嘿」的一聲：「你是我自己選的經紀人，我當然要對你好嘛，給你惹麻煩你生氣跑了怎麼辦。」

「其實最近有不少人找我打聽你的事，想跟你搭上線。光是想邀請你的晚宴和各種活動的請柬，多得都能用箱子裝了，你真的……」

賀舟舟想了想說：「你替我去吧，挑幾個你覺得比較好的，畢竟你現在是同舟的總裁了，你也該多去社交一下，我就不去了，我只是個出錢的，不幹活。」

曹卉也猜到賀舟舟會這麼說了，點了點頭說：「行，畢竟同舟要做大，以後也少不了應酬，你不想去那以後寄給同舟的請柬我去也好。」

「卉姐真是大忙人了現在，以前天天和你待在一起，現在每天一般就見一面，然後最多一起吃個飯，和我做合伙人真是辛苦你了。」賀舟舟嘆了口氣，裝模作樣地開玩笑說。

曹卉倒是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賀舟舟看她這麼認真，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是金子總會發光，你就算沒遇到我也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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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卉雖然也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並沒這麼樂觀：「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

賀舟舟也不否認，笑著說：「那你更要好好為我賺錢啦，你成功了我賺得也就多。」

曹卉也笑著說：「大小姐，你還缺錢呀？」

「誰會嫌錢多呢。」賀舟舟聳了聳肩。

酒保調好了酒放到兩個人面前，還附了兩小碗小零食，裡面有花生、柿種和胡豆。

橘子海是用一個蝶形杯裝著的，裡面的酒液都是橘色的，杯口上還放著用簽子穿著的糖漬橘皮。

賀舟舟拿開簽子，先輕輕抿了一口，橘子汁的味道很清新，裡面還有茉莉花茶的香氣，基本把伏特加的味道壓住了，只有尾調的一點點辣，完全是賀舟舟能接受的類型。

「好喝！如果把伏特加換成氣泡水或者橘子汽水是不是就是無酒精版本了？」

曹卉喝了一口她的威士忌，笑道：「要試試嗎，可以讓酒保現在調一杯。」

賀舟舟搖頭：「下次吧，你的威士忌好喝嗎？」

曹卉把她手中的古典杯遞到她手邊：「還不錯，你要嘗嘗嗎？」

賀舟舟拿起杯子聞了聞，感覺這不是她能接受的氣味，可是還是嘗了一小口，接著臉皺成了一團，把杯子還給了曹卉。

「太辣太濃郁了對我來說……」

「要不要嘗嘗這杯？」賀舟舟左手邊遞過來另一個杯子，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賀舟舟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抖，這是無意識的生理反應，沒辦法控制。

有的人真是越不想遇到就越會遇到啊。

「這杯口感更柔滑，還有香草和蘋果的香氣，你應該更容易接受。」厲子源自覺地坐到賀舟舟旁邊，笑著繼續說道。

賀舟舟深呼吸了一下，一時沒回應。

曹卉注意到賀舟舟不想理睬對方，剛要出聲回絕，賀舟舟就先開口回應了。

「不必了，我不喜歡威士忌，厲二少。」賀舟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冷淡，只是她聲線本身比較軟，就算說冷話聽起來也並不扎人。

「又見面了賀小姐，上次你走的有些快，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請你喝一杯呢。」

賀舟舟很煩他這種輕浮的性子，直接開口道：「我對你沒興趣，離我遠一點。」

厲子源沒想到賀舟舟會拒絕的這麼乾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恢復笑容，並不氣餒：「我只是想請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喝一杯，我對酒還算比較了解，賀小姐如果想喝酒的話我可以幫你挑適合你的。」

賀舟舟突然扭頭看向厲子源，兩個人對視著，厲子源總覺得賀舟舟的眼神很奇怪，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曾經傷害過她一樣。

又好像她在看的不是自己，只是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賀舟舟努力剋制著自己面對厲子源的時候忍不住發抖的身體反應，不願意再和厲子源廢話，回頭給了曹卉一個眼神，接著從凳子下來，拿起外套和包往外走。

曹卉也一下明白了賀舟舟的意思，拿起她的東西也跟著賀舟舟往外走。

厲子源還想跟上去，卻被走在賀舟舟後面的曹卉轉身伸手擋住。

「厲二少，請自重。」

見厲子源停住腳步沒有再繼續跟上去的意思，曹卉才回頭快走兩步跟上賀舟舟的腳步。

厲子源站在原地，看著頭也不回離開的賀舟舟，心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實在是賀舟舟表現出來的感覺太委屈了，逃離的也太過急切，讓厲子源都忍不住回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欺負過她。

賀舟舟跟曹卉下到了停車場，在電梯里的時候賀舟舟一直沒說話，直到兩個人上到了曹卉的車後排並排坐著等代駕的時候，她突然撲到曹卉懷裡哭了。

曹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抱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讓她盡情哭了一會。

賀舟舟哭的時候很安靜，咬著嘴唇不怎麼出聲，因為哭泣忍不住抽噎，身體一抖一抖的，偶爾忍不住了才會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等到她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曹卉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在曹卉這裡賀舟舟是一個幾乎不會在別人面前哭的人，即使她已經很難受情緒很低落的時候，也只是躲回房間里自己待一會，再出現就又恢復平靜了。

「好了不哭了，眼睛都哭腫了。」

賀舟舟還抽噎著，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哭，可能因為有一些對於厲子源的害怕，也有一些因為長年做任務積攢下來的委屈。

「剛剛那個人是厲晉淇的弟弟？他不知道你和厲晉淇的事嗎，怎麼還上趕著來纏著你？」

賀舟舟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我跟厲晉淇說不想別人知道……」

「那你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他以前欺負過你？」曹卉已經腦補出了漂亮孤女被風流富二代欺負的劇本了。

賀舟舟猶豫了一下，欺負是欺負過……可是也不是現在的厲子源欺負的。

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也不是，我就是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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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卉已經算是很了解賀舟舟了，可是對於賀舟舟遇到她之前的事她只知道個大概，也不確定她以前經歷過什麼，賀舟舟不願意說，曹卉也不會逼她。

「沒事，不喜歡以後不理他就是，他再敢騷擾你你就跟我說，他這種少爺我一個可以打三個。」

曹卉曾經為了保護賀舟舟去學過自由搏擊和格鬥，還獨自一人打倒過兩個跟蹤賀舟舟的私生飯，直到現在也保持著良好的練習頻率。

說完曹卉又想起拿出手機給酒吧經理髮了個消息，讓他們以後不許再放厲子源進她的酒吧，把他拉入黑名單。

賀舟舟這才破涕為笑：「你別惹他，小心他讓他哥哥用錢砸死我們兩個。」

曹卉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我們到時候就把公司賣了，帶著他們用來砸我們的錢潤了，重新開始。」

「那樣好像也不錯……遠離北寧的話……」就離開了這個乙游的故事中心，女主和男主角的主要劇情點幾乎都集中在北寧。

曹卉見賀舟舟情緒好一些了，才聯絡已經到了的代駕過來，然後讓代駕開車到賀舟舟公寓樓下，看著賀舟舟進了公寓后才讓代駕送自己回去。

賀舟舟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穿著十分居家的米色睡衣的厲晉淇抱著可可在玄關等她。

「回來了……」厲晉淇說完就注意到賀舟舟的眼睛有些紅，很明顯就是哭過了。

他把可可放回地上，走上前去接過賀舟舟手裡的包和外套，牽著她坐到換鞋凳上，然後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蹲下來幫賀舟舟解開高跟鞋的扣，為她換上拖鞋。

「怎麼和朋友出去玩還哭了，受什麼委屈了？」

賀舟舟低頭看著他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為自己換鞋子，抬頭和她對視，還溫柔地問她受了什麼委屈，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又翻湧上來了。

賀舟舟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厲晉淇無聲地嘆了口氣，牽著她坐到沙發上，然後去洗了手后給賀舟舟熱了一杯牛奶，再回到她身邊坐下，把牛奶遞給她后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好不好？」厲晉淇語氣溫和，帶著誘導意味。

賀舟舟把臉埋到厲晉淇的肩頭，小聲嘀咕道：「你弟弟煩死了，你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