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竹馬if線（一）

if線大家當做平行世界來看就好了，設定大概是舟舟的世界和遊戲世界融合，所以舟舟還是生長在爹不疼娘不愛的原生家庭里，另外舟舟和厲晉淇的年齡差由六歲調整為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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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舟舟最近過得不太開心，因為媽媽取消了她的馬術課，並且讓她把精力投入到芭蕾舞上，她從每周都能見到她的愛駒小百合，到現在一個月才能勉強擠出一天去馬場和它玩。

媽媽最近很忙，她正在為她的新畫廊開業做準備工作，很少回家，爸爸倒是比媽媽常回來一些，但是和十歲的賀舟舟作息並不合拍，賀舟舟也很難有空和爸爸多相處一會。

又一個周日下午，賀舟舟央求著照顧她的保姆姐姐小慧陪她一起去馬場玩。

「我的作業都寫完了，今天的舞蹈練習也結束了，我們就去玩一會吧，求你了，小慧姐姐。」賀舟舟拉著小慧的手撒嬌。

小慧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這時候客廳門口突然傳來了賀舟舟母親的聲音：「你帶她去吧。」

小慧聽到賀母的聲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她微微鞠了個躬。

賀舟舟先是有些意外地扭頭看向站在沙發后客廳門口的賀母，然後馬上下了沙發，「蹬蹬蹬」跑到賀母面前，仰著頭看著她問：「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你想去馬場就去吧，正好和你的馬道個別。」賀母看起來有些疲憊，應該是前一晚熬夜工作了，她的心情看起來不佳，不知道是因為工作不順利還是因為睡眠不足。

賀舟舟愣住了，她抓住賀母的衣角，因為激動聲調變高，聽起來有些尖銳：「道別？媽媽，我為什麼要和小百合道別？」

「賀舟舟，你的教養呢？」賀母眯著眼斜了一眼賀舟舟。

賀舟舟有些怯怯地收回了手：「對不起，媽媽……可是……」

「扭扭捏捏的，真不知道你像了誰。從下個月開始我不會再為你交馬場會員費了，小百合也賣掉，你以後不必再往馬場跑了。」

賀舟舟心裡有好多話想說，她想央求媽媽不要賣掉小百合，她可以用零用錢和壓歲錢支付小百合的費用，可是母親的眼神讓她什麼都說不出口。

賀舟舟強忍著眼淚，因為媽媽不喜歡看她哭，她該說些什麼的，可是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什麼都說不出口。

等到賀母上樓后，賀舟舟還站在原地低著頭，她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和表情。

小慧有些不忍心地走到她身旁，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賀舟舟花了一點時間整理心情，然後牽住小慧的手：「我沒事了小慧姐姐，我們出發吧。」

到達馬場后，小慧還是像往常一樣給賀舟舟換好了她的騎裝，然後手裡拿著擦汗的手帕和水杯之類的東西要跟著賀舟舟一起出了休息室，賀舟舟卻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對她說：「小慧姐姐，你今天就在我的休息室等我吧，我想和小百合多單獨相處一會。」

小慧有些不放心，往常都是她陪著賀舟舟去牽馬，然後進了室內馬場后她站在旁邊圍欄外一直看著的。

賀舟舟搖了搖頭說：「別擔心，馴馬師和王老師今天也在，不會有事的。」王老師是賀舟舟的馬術老師，一個前花樣馬術運動員，賀舟舟很喜歡他。

小慧考慮了一下，猜到小姑娘是不想讓人看到她掉眼淚，想自己待一會，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把手帕疊整齊塞進了賀舟舟的口袋裡：「有事的話就用電話手錶給我打電話，現在離晚飯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你在那之前回來可以嗎？」

賀舟舟乖乖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出了休息室。

馬場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認得賀舟舟，她是個有天分的姑娘，長得又漂亮又有禮貌，就是有些害羞不愛說話，馬場里幾乎沒人不喜歡她。

馴馬師一看到她走進馬廄就主動和她打招呼：「舟舟來啦，我去幫你把小百合牽出來，等著。」

馴馬師牽著小百合走到賀舟舟身邊后，還摸了摸小百合的臉，笑著說：「你沒來這段時間小百合又長大了一些，現在跑的更快了，你今天可以試試。」

賀舟舟從馴馬師手裡接過韁繩，然後把臉湊過去，小百合主動低了點頭和賀舟舟貼了貼臉。

「小百合……我媽媽說要把她賣給別人了，哥哥你知道小百合被賣給誰了嗎？」賀舟舟忍不住打聽。

馴馬師看著賀舟舟情緒低落的模樣都有些不忍心了，他看了看附近，然後壓低聲音說：「按理是不該告訴你的……買下小百合的是我們少東家。」

賀舟舟想了想，這個馬場開在厲氏的度假村附近，應該是厲家的產業吧，少東家應該就是厲家和她一輩的兩個少爺了，她想這樣也好，至少小百合不會被苛待了，而且說不定比跟著她的時候更加開心。

賀舟舟有些魂不守舍地牽著小百合往馬場那邊走，走著走著小百合突然不肯走了，賀舟舟也不由自主跟著停了腳步，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有一匹馬剛剛差點撞到她了，所幸對方及時拉住韁繩而小百合又讓她停住了腳步才沒事。

賀舟舟有些獃滯地抬頭看向騎在馬上的人，是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幾歲的男孩，他騎在馬上，眉頭緊皺地看著她。

旁邊又有人騎著一匹更大的黑馬快速跑過來停在兩人旁邊停住，利落地下馬走到賀舟舟旁邊，單膝蹲下，手握著賀舟舟的肩膀，仔細看了看她身上沒受傷才鬆了一口氣。

「舟舟你沒事吧，沒受傷就好……是不是嚇到了？」來人正是王老師。

賀舟舟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王老師，搖了搖頭說：「沒有，是我剛剛走神了。」

原本騎在馬上的男孩也下了馬，走近了幾步后，有些生硬地說：「抱歉，是我沒注意到你。」

賀舟舟看向他，用力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我也有錯。」

王老師笑著站起來，給兩個人互相介紹彼此：「舟舟，這是我的學生，厲晉淇，算是你的師兄，他比你大，很小就開始學馬術了。晉淇，這個妹妹是你的小師妹，叫賀舟舟，你之前讓我幫你挑馬買下的就是她的愛駒小百合。」

厲晉淇對著賀舟舟輕輕點了點頭叫了一句：「師妹。」

賀舟舟牽著韁繩的手沒松，反而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了王老師身後。

王老師哈哈笑了兩聲：「你看看，你總是板著臉，嚇到你小師妹了，行了，你自己去騎會馬吧，我陪陪你小師妹。」

厲晉淇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利落地翻身上了他的馬，騎著馬跑遠了。

賀舟舟這才從王老師身後走出來：「老師，他……我是說師兄，他不是有自己的馬嗎，為什麼要買小百合呢？」

「哦，他買小百合是要送給他小姨做禮物的。」

「小姨？」

王老師又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輩分上是他小姨，其實就比他大一歲，是個開朗的姑娘。」

賀舟舟瞭然地點了點頭：「希望她喜歡小百合，能和小百合能合得來。」

王老師突然嘆了口氣，手摸了摸賀舟舟的頭頂，卻只摸到了賀舟舟戴著的頭盔帽：「我聽你媽媽說了，她以後不讓你再來馬場了……」

說起這個賀舟舟也有些低落：「是啊……我……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來馬場了，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小百合和您了吧。」

王老師蹲下來，和賀舟舟視線持平，看著她說：「打起精神來，舟舟，說不定未來你還有機會騎馬呢，你這麼有天賦……你有沒有想過成為馬術運動員？」

賀舟舟先是愣愣地抬頭看著王老師，然後快速用力搖了搖頭：「我不行的……」

王老師嘆了口氣，即使賀舟舟願意，他覺得她的父母應該也不太希望她成為馬術運動員，舟舟和他說過她會來學馬術一個是因為她自己喜歡，另一個是她的父母覺得學一些基礎馬術未來也可以作為上層社交工具。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既然是最後一次來，今天要不要去室外的林子里跑跑？」

賀舟舟笑著用力點了點頭，王老師雙手抓著賀舟舟的腋下把她直接舉起來扶著她上馬，然後才自己上馬。

兩個人騎著馬慢慢往室外跑馬場那邊走，然後又跑了一小段路，舟舟很喜歡秋風吹在臉上的感覺，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最後兩人停在了林中的一個人造湖邊。

賀舟舟騎在馬上，憐愛地摸了摸小百合的鬃毛。

怎麼說也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王老師哪捨得看十歲的小姑娘露出那種黯然神傷的表情，開口哄她：「舟舟，就算你不是馬場會員了，你以後來給我打電話，我也能帶你進來玩。」

賀舟舟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媽媽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而且小百合也有新的主人了……」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看向王老師，帶著請求意味說：「老師……我能和小百合在這單獨待一會嗎？」

「好吧，但是別太久，也別再往林子更深處跑了。」說完王老師就拉著韁繩調頭離開了湖邊，給小姑娘和她的愛駒留下告別的空間。

賀舟舟往前趴，整個人趴在小百合身上，抱著它：「小百合……對不起啊，以前沒能常來看你，你在這裡一定很寂寞吧……」說著說著她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打濕了一捋小百合的鬃毛，「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再勇敢一點就好了。」

賀舟舟正哭著呢，卻聽到有馬蹄的聲響，靠近湖這邊一般很少人來，所以她以為是老師去而復返了，也沒理，繼續哭，只是不說話了，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馬蹄聲停在了她的旁邊，賀舟舟也不想自己這樣被老師看到，只是把臉藏在鬃毛里，想著平復一下再抬頭。

「別哭了……」有些生硬和不知所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賀舟舟嚇得馬上坐了起來，扭頭看向旁邊的人，正是剛剛有過一面之緣的厲晉淇，她的眼中還含著未落下的眼淚，臉上有之前眼淚留下的淚痕，看起來有些狼狽又有些可憐。

厲晉淇從口袋裡拿出了手帕，遞到賀舟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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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舟舟愣了一下，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接受對方的好意，厲晉淇看賀舟舟沒有動作，直接把手帕塞到她手裡了。

賀舟舟捏著手裡的手帕，把臉偏過去，後腦勺對著厲晉淇，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眼淚后才又重新扭回頭：「謝…謝謝你的手帕。」

「為什麼哭？」厲晉淇問。

賀舟舟低下頭，因為被別人看到她哭而不好意思：「我沒事。」

「可是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沒事。」厲晉淇直接點破，「是因為捨不得你的馬嗎？」

賀舟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嗯……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喜歡和它待在一起的感覺。」

「那我把它還給你，你別哭了。」

賀舟舟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她瞪大了眼，擺了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你就算把小百合還給我，我媽媽也不會讓我再來馬場了。」

「為什麼不讓你來？」厲晉淇像是有些疑惑。

賀舟舟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厲晉淇垂眸，像是思考了一會該怎麼哄自己這個小師妹高興，最後開口說：「你要不要和我比賽？」

「什麼？」賀舟舟獃獃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說到了比賽。

「從這裡開始，比誰先回到林子入口，要比嗎？」

「我不行……」賀舟舟第一反應和剛剛面對王老師的時候一樣。

厲晉淇打斷她的話：「試試？萬一你贏了呢？」

賀舟舟和厲晉淇對視了幾秒，沒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嘲諷，輕蔑，或者負面的情緒，就好像他真的覺得她能贏一樣。

「好吧。那贏了有獎品嗎？」賀舟舟問。

「如果你贏了，我就留著小百合不把它送人，直到你再有機會騎馬的時候，怎麼樣？」厲晉淇並不了解面前這個女孩，但是他想至少她一定很喜歡她的小馬。

這個條件對於賀舟舟來說是極大的誘惑：「真的？可是……那如果我輸了呢？」

厲晉淇想都沒想就說：「我沒什麼想要的。」

「那……如果我輸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吧，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說。」賀舟舟說。

厲晉淇沒有意見，點了點頭。

比賽開始的三二一是由賀舟舟喊的，女孩清亮的聲線落下時，她騎著她的愛駒小百合努力往前跑，毫無猶豫，毫無自我懷疑，不去想輸了怎麼辦，不去想媽媽不讓自己來馬場怎麼辦，只是不顧一切地往前跑，期待贏的這場比賽的勝利。